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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页。 她不经意间瞄到文章标题,心上一抽,再点进去,越看越是惊心。 文章里,毒枭姓余,缉毒警姓季,作者称这位在云南边关长期卧底潜伏的缉毒警其实早已经与毒枭的女儿安通款曲,并已有吸毒史,在案发之前,已用所获独自在鹏城最有发展前途的地段购买两处房产,都落在余姓女子名下,如今已经价值千万,更在暗中转移资产,以供两人日后逍遥。 而毒枭被捕后为了保护女儿,到死都没有将缉毒警中饱私囊的行为供出来,文中更暗示当地警方收受贿赂,为这位缉毒警网开一面。 文章下的评论有同情毒枭的,有骂毒枭女儿有了男人不要老爸的,当然,更多的是骂一句“早知道警察都没有好东西”,仿佛早已经洞悉这世间所有隐秘的规律。 余乔身体发冷,从末端评论再滑回文章内容,仔细再看一遍作者对主要人物的身份描写,以及多出地名、物业所提供的信息。 那人仿佛故意要将他们挂起来供民众鞭笞,所有信息都一清二楚,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猜到那两处物业在哪个小区,甚至已经有热心群众发动人rou搜索,贴出余乔的身份证与个人信息。 她回头看一眼正在充电的手机,蹭一下站起来冲到床头拔掉充电线,仿佛对待这一生最害怕的敌人。 第五十六章后果 余乔彻底慌了,谣言与人rou搜索并行, 民众的狂热与暴虐在网络世界里成倍增长,何况这个故事里包含“警察”“毒品”“贪污”几大要素, 已足够媒体与评论家们狂欢半月。 然而却无人关心这一切满足民众“正义感”的集体躁动会给当事人带来什么。 高楼风吹起阳台上悬挂的旧衣裳,也吹来海潮翻卷的湿气,这原本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也注定颠覆这段好不容易等来的平静生活。 “在看什么?” 他醒了,刷着牙走到她身后,随口而来的问题却让她浑身发冷。 该不该让他看?不看又能瞒他多久? 一连串问题在她脑中飘过, 没有一个能给出答案。 等不来她回答, 陈继川已经一手撘她肩膀,弯下腰凑近屏幕, “我还以为什么呢,把你吓成这样,原来又是社会新闻……” 他的调侃戛然而止,再也无法继续。 她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暗, 越来越沉,心也跟着向下落, 脚下大地仿佛突然出现一片无底深渊, 令她下坠、下坠,饱受折磨却永远无法到岸。 余乔握住他掌控鼠标的手,嗫嚅道:“都是乱写的,一个字都不用理。” “地点、住址、姓名都几乎列明……”他皱眉滑动滚轮,继续看下去,“下面还有人贴出你的个人信息。” 余乔问他,“我们去美国好不好?提前,下周就去。” 难得他这中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你今天飞美国,他明天就有新消息爆出来,说我俩捐款潜逃,这辈子都别想洗清了。” “洗不洗的清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余乔抬头看他,企图从他眼中找到一点力量,“我只怕他们欺负你。” “哈!”他仰脖大笑,“老子受的欺负多了去了,不在乎这一点儿。” 他拍了拍余乔的肩,继续拿上牙刷刷牙,含含糊糊说:“你的手机不能用了,我的估计也够呛,等我上电脑联系老田,找他查查这东西到底谁发的,再之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估计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我俩都要有心理准备。” 看他神色正常,余乔缓了口气,“还好我妈不上网。” 陈继川笑,“老古董也有老古董的好处。” 他刚刚洗过脸,胡子也刚剃,干干净净,笑起来有一种近似孩童的纯真。 余乔爱的,或许正是这样不经意间向世界透露的孩子气。 她踮起脚,吻他侧脸,“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 他揉了揉余乔的头发,轻轻地答应她,“好,无论如何。” 然而他的承诺却无法消弭余乔心底的彷徨,她像一只被野兽围捕的鹿,警惕而焦灼地观察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陈继川用电脑和田一峰联系,余乔不敢走远,就半个凳子坐在他身后,一面紧盯他,一面低头啃手指。 陈继川叫了句“老田。” 田一峰便回,“知道你要找我,放心,已经在查了,舆论不好,上面也挺重视,有结果第一时间联系你。” 陈继川不忘叮嘱,“在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通知我。” 他是第一当事人,为避免与撰文者的直接冲突,一般办案机关都不会在事中向他透露对方信息。 页面关闭,余乔立刻问:“怎么样?田一峰会帮我们的吧?” 陈继川木着脸回答:“这件事已经不仅仅牵涉我们两个,还有瑞丽的同事,队里会处理的,咱们先等等看吧。” “可是……算了,我也没有好办法。” 陈继川站起来,从桌子上随手抽两张红票放进裤兜,“我出去一趟,重新买两张电话卡,咱们不能一直不跟外面联系,太久不接电话你妈肯定要着急。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余乔拉住他,“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也别下去了。” 但陈继川一脸无所谓,坚持要走,“又不是世界末日,怕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想想一会儿怎么跟你妈撒谎吧。” 他反手带上门,留余乔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脑中飞速轮转,无数张熟悉的脸孔走马灯一样飘过,骤然一停,却似乎什么都抓不到。 是的,高江,她想到昨天那一记莫名其妙的电话,以及电话里高江声嘶力竭的威胁。 高江还有一个好友,似乎姓温,是个记者,有认识钱佳,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她知道,一切都不是空xue来风,一切都是有心作祟。 余乔琢摸着,也许该把这条线索告诉田一峰,比他们盲目地去查更有效率。 四十分钟过后,陈继川回来了。与出门时的戏谑不同,他在玄关换鞋时,脸上带着明显的落寞与不安。 他走过来时,余乔拉住他的手与她一道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卡买了吗?” 陈继川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始低头掏兜,“唔,买了,两张。” 余乔却不去看电话卡,反而问:“你怎么了?下楼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乔的担忧被陈继川一口否认,“没什么,就想事情,有点儿晃神。” 实际上他刚下楼就察觉不对劲,往日热情的街坊邻居今天都对他避之不及,走出小区大门时能听见宝安窃窃私语,最可怕是在楼道等电梯,好不容易电梯降到一层,他走进去,身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