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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 韩铮封道:“我们可以向大越国出发了。” “恕我要爽约了。” 韩铮封一惊。 “我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不问。” “你不想去大越国了?” 阮清微笃定的道:“大越国我非去不可,一定会去。” 韩铮封松了口气,表现得很大度的道:“我可以在这里等你把他送回太子府。” “我要等他的伤养好之后,确认他安然无事了,才能离他而去。”阮清微眸色轻柔,“这样能使我心安理得。” 韩铮封冷言道:“我并不认为你这样做是有意义的。” 阮清微挑眉,温言道:“很有意义。” “洗耳恭听。” “你不妨想一想,如果今日之事发生在你的身上,我对你身处险境袖手旁观,在你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时,对你不管不问任你自生自灭,你难道不会寒心?你该庆幸我禀性忠厚。” 韩铮封想了想,想了又想,笑道:“禀性忠厚确实比狼心狗肺有意义很多。” “你先回大越国的太子府等我,我自会去找你。” “何时?” “请随时准备着。” “我会随时准备着恭迎你的到来。” 阮清微笑道:“好。” ☆、第五一章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阮清微背着手站在窗前,恬静的望向寝宫外那棵古老的桂花树,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枝叶间焕然一新的绿意,那绿意实在太浓烈,如同桂花盛放时的香气一样,香得也很浓烈,轰轰烈烈的。 她见不得这种浓烈,觉得太沉重了。她喜欢轻飘飘的,不着痕迹毫不费力的样子,随欲而安,像风一样,可以变换着多种姿态,时而宁静时而迅猛,时而温柔时而锋利,无论哪一种姿态,最终都将归于无形的寂然,来去无踪,无牵无挂。 不由得,她怀念曾经度过的那段看似来去无踪无牵无挂的岁月,纵情于天地间,在千山万水里锻炼自己的筋骨,在世间百态里磨砺自己的胆识,她拼了命的勤奋习武,拼了命的挑战贪官恶霸jian商们使自己临危不乱心境沉静,拼了命的修饰出一张悠然自在的模样,只为了能适宜的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自己能轻松应对。 然而,竟然遇到了慕径偲,真是妙不可言。这种相遇无所谓好与坏,遇到了,便是一辈子的事,一步也容不得走错。 一阵凉风吹来,阮清微打了个寒颤,关上了窗。 在太子府里已是数月,这是阮清微初次踏进慕径偲的寝宫。寝宫里干净而简约,物件极少,每一件都很精致,不可或缺,摆放在它们最该摆放的地方,恰当极了。 整个太子府的气息,跟慕径偲的为人简直一模一样,清雅、宁静、美好,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某样东西一旦摆放在了固定的位置,就不动摇。 她信步走到拔步床前,坐在床前的美人榻上,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她翻身侧卧着,轻轻的瞧着慕径偲,他依然在昏睡,昏睡中的他清俊温柔依旧,眉宇间微微蹙起。她在床前守他一夜了,他应快醒了,等他醒来时,她要如他所期待,在睁开眼睛的第一眼能看到她。 这种能让他心悦的事,在她能做的时候,她愿意多做。她实在不想有遗憾,特别是与他。 他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如温水般慢慢抚撩着她的心,是她历经最为沉痛的磨难之后的至宝,她无法不正视自己对他的爱慕。 就在这时,慕径偲微弱的睁开了眼睛,意识尚未清醒时,便着急的唤道:“清微。” 阮清微心头一喜,忙坐正了身子,倾身向他,柔声道:“我在。” 耳畔响起她飘忽的声音,慕径偲下意识的坐起身,想要确定是不是他的幻觉,“清微。” “我在。”阮清微按住了他,柔声道:“莫乱动,小心伤口。” “清微。”慕径偲发现真的是她,发现已回到寝宫,一颗紧张的心终于舒缓,慢慢的抬手覆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心中涌起无数欢喜,她终究为了他回来了,抿嘴笑道:“你救了我。” 阮清微挑眉,笑道:“举手之劳。” 慕径偲情不自禁的与她手指紧扣,刚一用力便觉浑身剧痛,他轻问道:“我伤势如何?” “身中七刀,刀刀见骨。”阮清微耸耸肩,“有两刀再挪移一寸,你就没命了。” 慕径偲问:“确认是七刀?” “我亲眼所见是七处伤口,”阮清微不解的问:“难道还有别的伤口?” 慕径偲一本正经的道:“你确认你仔仔细细的查遍了我全身?” 阮清微笃定的道:“当然,是我一人为你褪去的血衣,为你擦拭的血迹,为你包扎的伤口。” 慕径偲笑问:“你一人?” “是啊,”阮清微撇了撇嘴,道:“难道你自己不知缘故?” 她当时颇觉奇怪,他的侍女们就候在离床榻一丈远的屏风之外,没有人上前帮她为他褪血衣,还是石竹说明了原因:太子殿下从不让侍女们侍候更衣,侍女们也从不踏过屏风半步。太子殿下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子,也不让任何女子碰他,阮管家您是唯一可以为他宽衣之人。 她还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我今日不在此,你们也不上前? 石竹道:如果阮管家此时需要奴婢们上前,奴婢们这就上前。 她当即就说不必,突然很舍不得他被别人触碰,更舍不得他被别人瞧光。 慕径偲抿嘴笑道:“你救过我的命,看遍了我的身,从此我就属于你了,请好好珍藏。” 阮清微一怔,原来他是为了顺理成章的说这句话,心中有喜有羞,眨眨眼道:“那你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不会。” 阮清微轻哼了一声。 “等那一天到来后,我会对你言听计从。” “哪一天?” 慕径偲笃定的道:“你倾心与我相守,再没有理由离开我的那一天。” 阮清微咬唇,心里很不是滋味的饮了口酒,说道:“会有那一天。” “何时?” “等我从大越国凯旋归来时。” 慕径偲眸色骤然阴郁,握紧了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会离开似的,低低叹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要独自前去,不肯将此事交给我。” 见他不悦,阮清微蹙起眉,道:“我是不肯。” “你忍心让我在惶惶不安中暗无天日的等待?” “如果我不告诉你一切,只说我是贪图韩铮封的名、利、权、色,才下定决心非跟他去不可,让你痛恨我的轻浮拂袖而去从此鄙夷我、淡忘我,是不是更善良一些?” 慕径偲眼神顿时柔软了许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