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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脚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姜姮没有马上回答,只抬目看着他,似乎很是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陆季迟被她看得莫名心虚,忙学着原主的样子斜了她一眼:“看什么看,只管回答本王就是。” 这个样子的他没叫她觉得敬畏或是反感,反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姜姮目光微转,掩去嘴角的笑意:“不全是。” “那是怕你家人不同意?” 他好像很执着地想知道这个,不过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姜姮目光微深地挑了一下眉,顺从答道:“因为骆庭的母亲和meimei都对我很好。” 等了半天也没见她继续往下说,陆季迟眼皮一抽:“……然后呢?” “然后……”姜姮眨眼,“没了呀。” 陆季迟:“……” 这是什么见鬼的答案?你又不是要嫁给他老娘和meimei!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姜姮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半晌,她才压了一下上翘的嘴角:“殿下觉得嫁人最重要看什么?” 第17章 嫁人嫁人,最重要的当然是看嫁的那个人啊! 嘴角微抽的少年没有说话,眼中却写满了这句话。 姜姮不知怎么又想笑了,忍了忍,方才温声说:“或许对于别的姑娘来说,未来夫君人品好不好,家世好不好,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婚后会不会冷落辜负自己,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可于臣女而言……” 什么?陆季迟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家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善待我更重要。”大概是刚欺负过人的缘故,姜姮心情很好,又见他神色认真,不由也跟着认真了起来,“女子与男子不同,一生大多时间都在后院,若是未来夫君的家人不喜欢我,他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呢?他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护着我,叫我不受一点儿委屈么?退一步讲,就算他能,可被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排斥不喜,我心里又怎么会好过?再者人心易变,他如今喜欢我,不代表会一直喜欢我,万一哪日他变了心,那我在这个家里又要如何自处?反之,若是未来夫君的家人亲近我,只是夫君不喜欢我……有公公婆婆护着,他难道还敢休了我不成?” 陆季迟的三观再一次受到了猛烈冲击,最关键的是,他听完之后还生出了一种“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的感觉…… 可这是不对的!太消极了!他忍不住瞪她:“你就不能找个对你好,家人又喜欢你的?” 她长得温柔端庄,一看就是婆婆mama们会喜欢的类型,这无缘无故的,谁家长辈会讨厌她欺负她啊? 这丫头怕是有被害妄想症吧?差点被她带沟里去了! 他看起来有点儿生气……不对,也不是生气,好像是某种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姜姮觉得这位晋王殿下真是有趣极了,长睫微微一闪,笑道:“这世上两全其美的事情太少了,臣女只求一生顺遂,不敢奢望更多。且就算能找到这样的人……我的出身注定我不可能低嫁,然而世家大族大多规矩繁多,人心复杂,又有几家能像永安侯府这般清静自在呢?” 永安侯的父母早已亡故,如今府里是永安侯夫人一人独大,别说永安侯那些个妾室通房,就是永安侯在她面前都不敢大声的。永安侯夫人又拿她当亲闺女疼,有她护着,那府里谁敢对她不敬?谁敢惹她不快? 陆季迟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一时哑然,竟不能反驳。只是到底不甘,又挣扎着说:“可那骆庭怯弱无能,并非良配,你真的甘心嫁给这样的人,跟他过一辈子?” “骆庭虽然怯弱,可性子软,心地也善良,即便不喜欢我,他也不会对我太过苛刻的,对我来说,这反倒是好事。若换个气性大些的……”姜姮忍不住笑了起来,“怕是还要花力气哄着他才能做到相敬如宾呢。” 不像骆庭,废物归废物,可是省心呀! 陆季迟……陆季迟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这姑娘头脑清晰,思想成熟,一点儿都不像现代的高中生中二又容易恋爱脑,这…… 说好的才十六岁呢?! 陆季迟嘴角微抽,恍恍惚惚中终于明白自己的满腔同情与担忧都该拿去喂狗——人家好得很,根本不需要谢谢。 “殿下?” 见他忽然就盯着自己不说话了,姜姮微顿,叫了他一声。 陆季迟回神,木然“嗯”了一声。 “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现在有点儿下不来台而已。陆季迟面上发烧,努力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看着她,好维持面上的镇定:“没事,只是发现五姑娘和本王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姜姮一愣,见他一脸“别惹我,不然我会打人的”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抽的同时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殿下与臣女想象中……也很不一样。”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外表温柔端庄的样子很是违和,又想起她刚才笑眯眯地逮着齐瑕往死里怼的样子,陆季迟沉默片刻,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显然是个和昭宁帝一样腹黑凶残的家伙啊,远离,必须要远离! 姜姮眼尖,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她忽然很好奇,抬头笑问道:“只是殿下似乎很关心臣女的婚事呢,臣女能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本王根正苗红心地善良!陆季迟心中哼哼,随便找了个借口:“齐瑕的兄长齐彦与本王交好,本王是替他问的。” “原来是这样呀……”姜姮眼波微转,笑吟吟地拖长了尾音。 陆季迟听在耳中,莫名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他心中凛然,扭头就要走,却不慎踢到脚下一颗被草丛淹没的石子儿,险些滑到在地。 “殿下小心!”姜姮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陆季迟飞快站好,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刚想道谢,鼻尖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 是她身上的香味,很淡很好闻,好像在哪儿闻到过。还有那种头重脚轻时突然被人扶住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陆季迟突然想起了那晚在安国公府把他推下水的那个妹子。 “你……” “殿下?” 明明已经问过她,也得到过答案,但看着她明亮清澈的双眼,陆季迟还是神差鬼使地开了口:“那晚在安国公府推我下水的……是你吧?” 姜姮一怔。 就在陆季迟以为她会摇头否认的时候…… “殿下恕臣女无罪,臣女才敢回答殿下。” 不过是冲动之余随口一问,压根没想过能得到什么答案的陆季迟:“……!” 还真是她啊?!! 他简直惊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说:“那我上次问你你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