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鸣如雷
石敢当! 五条紫气,本命心法欢喜禅,名为双修之法,实则采阴补阳,石家十几房妾室,皆死于此邪法! 林幼鲸脑海中闪过对方资料,锐利的眼神快速冷下,如寒霜凝结。 “是石士绅家大公子!” “听说他得佛祖垂青,梦中传授欢喜禅!” “欢喜禅乃佛门正宗,男女双修,可齐登极乐世界!” “石公子乃当世佛子啊!” 人群中的托儿们又鼓吹起来,言辞间,满是对石敢当的推崇,可这回,没有百姓相信了。 实在是,石敢当名声太臭,欺行霸市、调戏良家、仗势欺人,每每都有他的身影。 就这样的人,佛祖除非瞎了眼,才会传授他佛门正宗! 呸! 面对百姓鄙夷目光,石敢当很淡定,他可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径直大步走上擂台。 “林幼鲸,你自断一臂,小爷饶你不死!”石敢当来到林幼鲸前,明明比他矮,却以俯视的眼神披靡对方,气焰嚣张。 “石敢当,你自废丹田气海,否则,我断你命根!”林幼鲸人狠话不多。 石敢当大怒:“找死!” 修了欢喜禅后,他的命根不仅能用来传宗接代,更是修行秘宝,岂容他人惦记? 他长刀一抖,灵力倾泻,竟透过刀锋,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刀气,横劈而来。 林幼鲸瞳孔一缩。 石敢当才五条紫气,但其体内灵力却超越了他! 显然,这是石敢当夜以继日修炼邪法的结果。 但是,这份修为之下,却是十余条人命,累累白骨! 惊怒中,林幼鲸身形一晃避开刀气,长枪如龙,电射而去,直插石敢当脐下三寸。 “大胆!!”观战的石中玉惊怒交加,差点没忍住冲出去。 石敢当更是差点咬碎钢牙:“林臭鱼,你敢来真的?!小爷弄死你!!” 他duang一声劈开长枪,左手握拳,凝聚灵力轰了出去。 林幼鲸灵力不足,身手来凑,他快速后退一步,双臂摇摆,抡起长枪扫向对方腰子。 长枪在空中划出残影,破空声宛如雷爆! 这一枪要是被扫实了,土墙都得裂开! 更遑论血rou之躯的……腰子了! 石敢当见他招式如此狠辣,且招招不离自己要害,又惊又怒。 “小爷宰了你!”他怒吼一声,竟是不闪不避,一刀砍向林幼鲸的脖颈! 小爷有两个腰子,你只有一个脑袋,小爷就不信你敢跟我赌命!! 石敢当面露狰狞,刀势愈狂。 林幼鲸果然不敢跟他赌,快速收枪,转身就跑。 石敢当大喜,三两步冲上去,要痛打落水狗。 “敢当,别追!!”身后,石中玉惊恐的声音传来,“小心他的回马枪!!” 石敢当一怔,想退,但来不及了。 轰!! 林幼鲸快速转身,长枪如破水蛟龙,轰一声爆射而出,如雷霆当空,破开重重气浪,直刺石敢当……脐下三寸! 你他妈没完了……石敢当心胆俱裂,大吼:“姐夫救命啊!!!” 林幼鲸冷笑,他前几日从前朝某诗中感悟出的枪决,正是回马枪,这招他本就熟悉,感悟枪决、凝聚枪意后,只花了几天时间就彻底熟悉! 此时使出,威力之大足以穿金裂石! 除非石敢当的命根子比铁石还硬,否则,任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林幼鲸你敢!!”石中玉眼看那长枪距离儿子命根只剩一掌之遥,目眦欲裂,但此刻他距离太远,就算出手,也来不及阻止了! “哎。”苏圆叹息一声,矜持的……出手了:“住手,林幼鲸,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你身为县中衙役,竟对士绅之子行凶,该当何罪?”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蕴含‘微言大义’,犹如晨钟暮鼓,敲在林幼鲸心间! 林幼鲸当时就感觉大脑嗡嗡的,只觉这声音充满正气,如日月高悬,让他忍不住就想俯首遵从。 一瞬间,他陡然发现自己所做所为错了,错的一塌糊涂,错的一败涂地:我怎能对士绅之子动手? 他枪势一缓,当时就刺不下去了! “姐、姐夫……”石敢当心有余悸,踉跄后退一步。 “无妨,有我在,他伤不了你。”苏圆脸上重又挂起矜持笑意。 “苏大人,好手段啊。”县尉钱万钧面带笑意,眼中却满是谨慎。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苏圆矜持开口,很谦虚。 “贤婿,多谢了。”石中玉总算放下一口气,但旋即,他恶狠狠的盯着林幼鲸,并不停朝儿子使眼色。 石敢当接收到眼神,立马趁虚而入,杀向林幼鲸。 林幼鲸下意识提枪抵挡,但毫无战意,很快就被打的吐血,狼狈后退。 “林大哥,你快还手啊!” “大人,林大哥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 擂台边,张龙张虎等人满脸不解,又惊又急。 “是苏圆。”李牧感觉很敏锐,察觉到苏圆厉声喝问时,有灵气波动,估摸着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法,不过,那苏圆就五条紫气,就算用秘法暂时压制了林幼鲸,也压不长,毕竟,林幼鲸可是六条紫气,修炼的又是浩然正气! 果然,擂台上的形式很快出现变化。 林幼鲸胸口的浩然正气运转,很快驱散了苏圆的‘微言大义’,让他理智回归。 然而就在此时,苏圆又开口了:“林幼鲸,你助纣为虐,倒行逆施,还要错到何时?若再不迷途知返,本官就代天行刑,取尔性命!” 林幼鲸浑身一震,脑海又晕乎乎的,好在浩然正气不停运转,让他快速清醒,但这短暂的迟疑,石敢当已然欺身而进,长刀高举,一招力劈华山,斩向林幼鲸的脑门。 林幼鲸再想回枪已经晚了! “林大哥!!”这回,轮到张龙张虎等人目眦欲裂了。 眼看林幼鲸要死在石敢当刀下,苏圆脸带矜持笑意,冲李牧遥遥点头示意,似乎在说:你看,我这矜持的笑意不是回来了吗? 李牧摇头叹息,伸手抓住寒清浅怀中长剑剑柄,灵力催吐时,他悍然拔剑。 铿!!! 刹那,剑鸣声如雷霆炸裂,化作重重音浪,转瞬覆盖擂台,石敢当只觉耳畔似有巨龙咆哮,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一根棍子硬生生的从他耳朵里插进他的脑袋,在里面疯狂搅动! “嘶嘶嘶……啊!!”他头疼欲裂,浑身力气尽去,长刀当时就从手中脱手,他拼命捂住耳朵,但那剑鸣余音不绝,疯狂在他脑海中疯狂回荡! “啊啊啊!!”他痛苦的摔倒在地,在擂台上……滚来滚去。 林幼鲸也不好受,好在他有浩然正气护体,除了被震的晕晕乎乎外,还能勉强站稳。 “怎么可能?!”钱万钧脸色大变,猛得从木椅站起,脸色难看的,死死的盯着李牧。 他身旁,苏圆脸上重又挂起的矜持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 “苏县丞,你这小舅子也不行啊。”李牧并没将剑全部拔出,而是只拔了半截,他慢慢的将剑插回剑鞘,笑眯眯的看着对面。 “你……你作弊!!”苏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