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我不准!
温玉不比尹雅,尹雅是从不掩饰自己的**与野心,并且尹雅理直气壮,她就是想要站上最高的地方,不择手段!尹雅以此为荣,但温玉却不愿意让自己心里最隐秘的晦暗暴露出来,她只是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和风细雨的轻笑,“哦?这样啊,那真是要好好感谢她。我今天来还没有去见过主治医生,等下我就去见见,包个大红包给她。” 没有一丝恶意,也听不出任何的纰漏。这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听着,恐怕还会觉得温玉宽和大度。这样的风范,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聂焱身体转了下,他不想再看温玉的脸。凭心而论,温玉是聂焱接触到的第一个如此伪善的女人。没错,聂焱心中此时给温玉的定义就是‘伪善’!聂焱从小身边朋友不少,但男性的数量远远大于女性。而且,就算是聂焱身边的女孩子,如尹雅、尹雎,哪怕是元宵,甚至还有田本洁等等的人,都是表里如一的。尹雅从小就励志要变大变强,要让不管家的父亲尝到苦头。尹雎更是从小就弱,哭唧唧的模样到现在也依旧。元宵这两年成长好多,但元宵的变化,却是宁可自己去做恶人,也不愿将心中的善念暴露出来。 其实元宵那样的做法,更能让聂焱心疼,他们这样的人,受伤或者自保的时候,宁可让自己不近人情,也不会装善良骗人。 聂焱想抽烟,却因为这里是医院,生生忍住。 他语气冷淡到没有感情,“不用你去见她。”已经打定主意,从此刻起,他决不会允许温玉靠近梁柔一步。有些错误犯过一次是悲剧,犯第二次就是闹剧了。聂焱不允许自己变成闹剧里的丑角,不管梁柔未来选择谁,但至少,他不能再让梁柔遭受痛苦。 温玉因为聂焱的一句话,心里打了个突,不过转念又想到她跟尹雅一起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摆上台面来说,也只能说是梁柔自己医术不精,不能怪别人。至于聂焱不让她去见梁柔,温玉下意识的安慰自己,她确实没有必要自降身份去面对梁柔。 转而,温玉说起自己的事,“你现在都回国了,是不是该找时间去见见我爸爸。咱们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 早先两家说好的,只要聂焱的官司结束,就要为两人举办婚礼。 现在聂焱都已经回到临海市了,这件事自然要进入日程。温玉就是再怎么着急,也要等着聂焱先上门提,以温岐海的为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主动跟聂家联系,说起婚礼的事。原本婚礼就该是男方主动,更因为这一次温玉跟聂焱的婚事,温岐海原本是不同意的,全赖温玉自己铁了心。 到现在,温岐海还是不怎么热心。 温玉不好去催自己的父亲,就跑来跟聂焱说。当初都是说好的,现在聂焱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当然就该上门去拜访温岐海,顺便把婚礼日期给定下来。原本今天温玉来,也没想着这么急的要求聂焱,只是听聂焱提起梁柔,温玉就有些沉不住气。 虽然温玉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把梁柔看上眼过,但是不得不说,梁柔对聂焱的影响力,不容小窥。 聂焱不用看温玉的脸,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温玉从来高傲,只是这傲气对上聂焱,她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要比高傲,谁如今还能比得过聂焱! 温玉示弱也好装无辜也好,对聂焱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婚期? 聂焱不可思议,“我父亲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温玉当然知道聂兆忠现在还在icu病房里躺着,可也就是因为聂兆忠出事,温玉才愈加的心里没底。外人不清楚,但温玉自己心知肚明,她跟聂焱的婚事是两边长辈拍板,没有了聂兆忠的制衡,聂焱会怎么做谁也不干保证。 温玉默了一下,不提婚期,遂搬出温岐海,“那你总该去见见我爸爸啊。” 从两人订婚到现在,一直都是聂兆忠出面,聂焱还没有跟温岐海碰过面。为这个,温岐海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温玉哪里不知道自己亲爹的性格,总归是心理不爽快的。 有温岐海压着,温玉想聂焱总归不会在拒绝,只是她显然估计错了如今的聂焱。 聂焱不在意的摆摆手,“有时间再说,我现在很忙。” 说完就阔步往前走了,聂焱说自己忙也不是信口胡说,现在聂兆忠昏迷,尹雅更是被聂焱釜底抽薪赶出了基海兆业。基海兆业现在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部系于聂焱一身。看他跟温玉交谈结束,傅守一急忙抱着文件上前,一边跟着聂焱往外走,一边小声报告着文件内的情况。 温玉眼睁睁看着聂焱带着人呼呼喝喝地离去,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初初知道聂兆忠出车祸,聂焱力挽狂澜将大局掌控于手的时候,温玉其实是高兴的,欣喜的。老实说,聂焱现在的情况,让温玉考虑,在没有比聂焱更好的选择。上面没有婆婆长辈,家族关系经过聂焱如今的一番cao作,聂家除了聂焱存在感一直很低的三弟聂子谈,其他几乎没了人。温玉嫁过去之后,上不用孝顺公婆,没有长辈压力。下,聂焱已经执掌基海兆业,堂堂正正的当家人,她过去就是做当家夫人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此时让温玉放手,根本不可能。 == 转眼就到了叶枭举办婚礼的日子。 景杉跟梁柔一起去,上车的时候,景杉好半天不发动车子,梁柔不解,“怎么了?车坏了?”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坐在车上不开火。 目光在梁柔身上转了好几圈,景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你今天太漂亮了。” 景杉一直都知道梁柔好看,她五官很清秀,是那种温婉的长相。只是平时在医院,梁柔每天都是白大褂一身,为了工作,也几乎不化妆。这让景杉已经习惯了她穿着医生袍的模样。今天梁柔换了贴合身型的白色改良旗袍,长发盘起,带了一副珍珠耳坠,脸上画了淡妆,真是好看的跟古典画里走出来的仕女一般。 梁柔一直都不瘦,做旗袍的老裁缝说,现在那种瘦成排骨精的女孩根本穿不出旗袍的韵味。梁柔现在的年纪,这些年她不断的学习,人看起来也比当初刚离婚的时候多了书卷气。加上微rou的身材脸庞,配上旗袍简直天衣无缝。 珍珠耳坠在她有些rourou的脸颊旁边摇晃,配上梁柔雪白柔嫩的皮肤,看着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嘴咬一口。 景杉这么可能不担心,他很清楚今天的婚宴,不仅会来很多达官贵人,聂焱更是不可能不出现的存在。 想到梁柔要以这样美丽的模样去见聂焱,景杉就怎么都下不了决心踩下油门。他甚至开始打退堂鼓,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拉着梁柔不要去了。 梁柔被景杉夸了一句,并没有多激动开心,她跟景杉的想法意外的相似。梁柔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盛装过,在医院里上班,平时特别容易忽略外貌。平时周围大家都是工作服,当医生的不可能浓妆艳抹,最关键的是,工作强度那么大,每天面对的都是生死,很难让梁柔把心思花在打扮上。 今天突然这么一打扮,连梁柔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想了想,梁柔从包里翻出无框眼镜戴上,扭头望向景杉,“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十个医生八个戴眼镜的,景杉就带着。梁柔从前视力一直很好,到了最近这两年才觉得有些视力下降,刚开始的时候还硬挺着,但是工作中实在没有眼镜不行,所以梁柔这才配了一副。 景杉梗了下,他脸上就带着眼镜,自己倒不觉得自己戴眼镜奇怪,梁柔一戴,他反而觉得不好。眼镜这东西,有时候真是神奇,明明之前梁柔那么光彩照人的美丽,一副略显刻板生硬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瞬时就让梁柔脸上原本的书卷气成了书呆子气。 遮住了梁柔圆润的猫儿般的眼镜。 明明之前是景杉怕梁柔太出彩有些犹豫,现在梁柔顺势带了眼镜,景杉又不忍心了,“你还是别戴了,你不戴漂亮。” 梁柔噗嗤噗嗤笑,景杉这人吧,就算是耍起小心思来,也让人觉得挺傻气的。 “行了,就这样走吧。” 景杉看梁柔是下定了决心,也就没有在多劝,开着车跟梁柔一起去参加婚礼。路上停红灯的时候,景杉还是忍不住往梁柔这边看,从侧面看过去,刚好看到梁柔镜框下的脸。连她皮肤上细细的绒毛都看的清楚,景杉有些窃喜,梁柔最美的样子,独属于他一个人。 叶枭虽说是复婚的婚礼,但是办的可比当年结婚的时候还要隆重许多。景杉跟梁柔到会场的时候,先是被会场外五米高的大型红玫瑰花墙给震撼了一下。在外迎客的是叶枭还有叶黎昕,樊可馨虽然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是让她出来站在外面迎客几小时,还是高估了她。所以樊可馨并没有出来,只有叶枭父子在外迎客。 叶枭穿了身暗红色的西服,叶黎昕彻底就穿了明晃晃的红色小西装。 一大一小站在一起,叶枭还行,这么多年的底气撑着,暗红色穿在身上还算压得住,不觉得俗气。叶黎昕就不行了,任叶黎昕平时再怎么顽劣,但是长相却也还是干干净净,穿着通体的红色西服,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大型的红包封。 梁柔景杉一出现,叶枭就热情的接待。 看着景杉跟梁柔如出一辙的眼镜造型,叶枭笑说:“你们俩这样子,一看就是医生匠。” 临海市太热,除非真的有必要,如叶枭这样要当新郎官,否则的话实在没那必要穿全套的三件套西装。所以景杉穿的也简单,白衬衣黑裤子,配上标准的医生脸,跟走在医院里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梁柔身上虽然穿着白旗袍,但是吧......有她自己眼镜的功劳,也有身边站着是景杉的缘故,反正两个人的气质特别像,一看就知道是医生。 叶枭今天这婚礼,来的人多的是生意场上的,一场婚礼,能被这些人当成选美大赛在准备。相比而言,景杉梁柔实在是有些朴素的独特。 就仅仅是一点点时间的功夫,就又有人来了,叶枭忙着招呼,就让梁柔景杉先进场,有人带他们入座。入座之后,梁柔发现这一桌的人基本已经到期,景杉礼貌的跟周围的人打了招呼,一番攀谈下来,心里就有底了。 这一桌几乎全部都是工薪族,都是上班的。 一听景杉梁柔是中心医院的医生,都很热情,跟景杉很快就聊在了一起。梁柔目光在会场中扫过,极奢华的婚宴现场,看着都不像是真实的地方,被装扮的太过于美轮美奂,酒红色是会场主要的基调。跟叶枭身上的那套西装,异曲同工,大片的新鲜玫瑰,多的甚至拿来将四周围的墙都覆盖上,看起来这婚礼会场如花海。 浓郁的芬芳,靠近新梁新娘等会举办仪式台子的位置只有两桌,一桌看来是家里老人,都是些白发苍苍的,还有一桌.......梁柔眼尖,看到了柯桓。想来这一桌是叶枭为了兄弟们准备的。 至于梁柔坐的地方,距离最靠近舞台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将方位搞清楚后,梁柔景杉齐齐松了口气。他们其实心里都有些怕的,要真是跟聂焱同一桌子吃饭,那可真是煎熬。 现在这样多好,不用面对面,距离还有些远,互不干扰。 梁柔在外很安静,周围的人也都照着景杉说话,这也让梁柔能好好的观看婚礼,叶枭搞的很大。正式开始的时候,就有人像古代抬轿子一样将新娘子抬上来,只是抬的并不是轿子,并没有四面都被封住。樊可馨坐在上面,被人抬着进场,四周围有人欢呼有人鼓掌。樊可馨穿着大红色的婚纱,西式的设计,中式的颜色,红彤彤的映着樊可馨的脸色也格外的好看。 当然明白这样的设计是因为樊可馨现在的身体,走路还是有些勉强,尤其是要在会场上站那么长时间,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被抬到定点地方,由叶枭抱下来,两个人站在一起,开始今天的婚宴。 因为是复婚,所以程序跟新婚不同,叶枭接过话筒说了一番话,大意就是当年他白手起家创业,是身边的女人陪着他一路走到今天。当年没钱,婚礼都没有好好办过,现如今结婚满十五年了,特别补办今天的婚礼,希望大家为他们的感情、婚姻做个见证。 台下,梁柔身前身后好几个女人都掉了眼泪。叶枭说的动情,当年陪着他身边的妻子,是最娇嫩的花。如今也许岁月蹉跎,妻子已经不在是当年的小姑娘,但是这份感情,却历久弥新,永存心间。 这种风风雨雨一同走过的感情,最令人动容,就连梁柔都有些鼻酸。多少人在漫长的岁月中劳燕分飞,能撑到最后的,自然是大家所羡慕的。 景杉伸手过来搂住梁柔轻声哄,拿着纸巾体贴的递给梁柔擦眼泪。 == “看什么呢?”徐泽池不解其意的问聂焱。 徐泽池最近笑容满面,那副藏不住欢乐的样子,实在让人看着就牙痒。没办法,谁让他有儿子了呢,就在不久前,徐泽池现在的妻子顺产生下一个男孩。徐泽池到了如今的年纪,见到孩子简直跟看见了个金疙瘩似得,当年还说关墨有个儿子就满世界炫耀,怎么看怎么碍眼,现在可倒好,他自己比上关墨,有过之无不及。 聂焱从梁柔身上收回目光,他这一场婚礼,其实根本没有注意叶枭以及樊可馨,几乎所有的心神都在梁柔身上。她穿着白色的旗袍,看起来娴静有雅致,安安静静地坐在景杉身边。景杉跟周围的人聊天,她也不参合,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微笑点头,乖巧的像是个漂亮的中国娃娃。 看得出她很放松,跟景杉在一起,比跟他聂焱在一起,让梁柔放松。这一点,实在令聂焱无法接受。心情抑郁是理所当然的事。 徐泽池现在可管不上聂焱的心情,拿出手机放大照片给聂焱看,光着屁股的小婴儿,软的像团棉花,聂焱望着照片里的孩子出神,结果照片一转就变成了徐泽池的脸,“怎么样?漂亮吧?是不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儿子!瞅着就是个仙童下凡的模样。” 另一边柯桓嘴里的酒都要喷出来,还仙童下凡,亏徐泽池有脸说。 徐泽池半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大言不惭的嘲笑,“你们这些没孩子的懂个屁!等你们有了就知道了,现在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要,就要我家寿宝!” 起的都是什么名字! 柯桓自诩文化人,实在受不了他们这些没文化的名字,就说:“关墨儿子叫福宝就够土的了。你这更吓人,叫什么寿宝啊。” 徐泽池一梗脖子,“兴他家孩子有福气,就不兴我家孩子长寿?土怎么啦?要真是能让孩子长命百岁,叫狗剩儿我都愿意。” 柯桓一拱手,“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 徐泽池聊起孩子来没完,“你们俩可加把劲,快点生孩子,要不然好名字不多了。” 柯桓翻白眼,“福禄寿喜,你们这不是才占了两个,还有两个呢。” “禄宝?喜宝?”徐泽池哈哈笑,“看吧,剩下的果然不比我们的好听。” 聂焱嘴唇微动,禄宝?喜宝?这两个名字,如果他跟梁柔的孩子生出来,倒是可以叫这两个中的一个。若是双胞胎就一起叫了,跟兄弟们的孩子凑成一幅‘福禄寿喜’,寓意好,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会好,就跟他们这些人一样。 想起这个,聂焱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失去的孩子........ 聂焱再次回头望向梁柔,却看到梁柔被景杉搂在怀里,那模样像是在安慰她。 瞬间,聂焱的眉头就鼓起来。 站起身,迅速离开了他的座位。 聂焱走后,徐泽池神神秘秘跟柯桓讲,“他现在是越来越让人摸不清了。”从前的聂焱不是话最多的,但至少让人能看明白心里的想法。现如今聂焱身份不同,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徐泽池到聂焱走,都不知道聂焱到底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 柯桓手里端着酒,想起当初尉迟翊结婚,他们兄弟几个还能凑一桌子人,现如今,叶枭办宴席,才不过来了三个。关家与尉迟家的争锋已经不是秘密,元彰已经没了,当年的元宵,现如今也早改头换面,至于聂焱...... 柯桓呵呵一声,问徐泽池说:“二哥,你还记得你当年说的英雄梦吗?” 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 当年徐泽池才不过十七,带着年岁更小的关墨聂焱还有柯桓尉迟四个一起跑去加拿大看极光。几个大男孩躺在极光下的水晶顶房间里许愿,一人一个英雄梦。 别人的徐泽池也许会忘,自己许的愿,又怎么可能忘呢,嘿嘿想着说,“当然记得。”当年他誓言要睡遍所有漂亮女明星,让她们尝尝他徐大d的威力。 现在想想,当年说的那浑话,可真是够可以的。 花间流连这么多年,现如今他徐泽池的手机拿出来,竟然找不到几张女人的照片,满满当当都是孩子。想起从前,徐泽池有些感慨,“早知道今日,当年就不会犯蠢。” 看尽年少轻狂的时光,徐泽池觉得自己有些蠢。那么多女人身边过,他从未如今日这般欢喜踏实。 不过........徐泽池转眼就问,“你提我干什么,不是在说聂焱么?” 柯桓一笑,“他啊,怕是跟你一样,梦醒了。” 徐泽池听不懂,反倒苦口婆心的说柯桓,“你又不是你爹,还想写武侠咋地?好好的说人话!” 柯桓不多言,只是喝酒。 == 梁柔没忍住哭了一场,就担心自己的妆会花,跑去卫生间里补妆。 叶枭定的这酒店,外面奢华还不算,卫生间那也是一等一的高级。梁柔看着放在卫生间里大束的百合花,真的觉得好浪费啊,这种在外面按枝要价卖的花,在这里竟然是用来装扮厕所用的。梁柔看看脸上的妆还行,有些晕开,但不至于难看。转头推门进了一间单间,想着随便上了厕所。 谁知道她才进去,还没等关上门,就被人从外面暴力地推开了。 梁柔吓死,抬眼就对上聂焱一张肃杀的脸。 他真的杀气腾腾。 梁柔也冷下脸,“这里是女厕所!” 聂焱不理她,不仅进来了,还顺手把门关上。梁柔觉得危险,就挣扎着要出去,被聂焱粗暴的定在一侧的墙壁上。仿欧的装修,墙上都是一块块鼓出来的青涩砖头,顶在梁柔背上,有些疼。 他定定地望着她,尤其是她藏在镜片后面还泛着水光的眼睛,“为什么哭?” 梁柔侧头不看他,也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处境下,她其实害怕大过于其他。 她不说话,聂焱就自己说:“看别人结婚感动哭了?” 从聂焱到会场开始,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梁柔身上,她痴痴地带着羡慕的望着樊可馨的目光,他当然看得到。她为什么会哭,大概,他也能猜到。 提起婚礼,梁柔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今天叶枭樊可馨的婚礼的确让梁柔感慨良多,只是这感慨她能跟任何一个人说,却不能对聂焱说。能说什么呢,她跟了他七年,也不曾得到一场婚礼。梁柔不是樊可馨,没办法拿自己的半生去赌。聂焱更不是叶枭,叶枭虽然混蛋,但是在樊可馨走后,孤生一人过了那么多年。而聂焱,他已经跟温玉订婚,马上就要结婚了。 没有可比性,却更心酸。 眼看着梁柔眼泪又要往下掉,聂焱就说:“我们也结婚好不好?我办一场比他们这个更盛大的婚礼。” 以聂焱目前的财力地位,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做到。重点是,必须他愿意。 梁柔听到这话才转头对上聂焱的眼睛。 聂焱好不容易被她看一眼,就激动的语无伦次,“你想要婚礼,那就办,想要什么样的就办什么样的,你留在我身边,想要什么都给你。” 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聂焱是这个意思。 梁柔也听懂了。 可是.......“温玉怎么办?” 这种时候提起温玉,自然是煞风景的,聂焱微微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跟梁柔解释温玉的事。只要温玉跟尹雅联手陷害梁柔的证据找到,那么就是温岐海出面,也不能强迫他去娶温玉。但是.......目前,证据还没有找到。 让聂焱直接对梁柔说当时的医闹是温玉尹雅联手搞出来的,他又有点不敢说。 毕竟这一切,根本原因都是他。 他这么一犹豫,梁柔心里就懂了。如果聂焱打得是两个女人都要拢在身边的主意,那梁柔是绝不可能答应的。她还没那么贱,愿意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丈夫。 梁柔脸色一变,聂焱就慌了,急忙说:“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不会娶温玉,我只有你一个。你再等等我,等我解决了温家的事,我们马上举办婚礼。” 只是这话,梁柔已经不信了。 “等等你?等多久?再等一个七年?”梁柔这下眼泪珠子彻底挂在下眼睑上,她硬忍着不眨眼睛,泪珠儿就那么挂着,也不掉。从最开始,聂焱就说让她等,等他斗倒聂子赫。后来聂焱提分手,她离开,去了帝都,聂焱找来,还是说让她等,等他能比聂兆忠更有权势。就连她怀孕了,聂焱也不松口说婚嫁,依然让她等。 现在,聂子赫早已经不构成威胁,聂兆忠更是插上了呼吸机。聂焱依然让她等,等解决了温家。 梁柔已经等了一个七年,回首过去,这七年里,快乐远远少于痛苦寂寞,她一个人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夜。他忙,忙着跟全世界作战,忙着争权夺利,甚至忙着讨好别的女人,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等他,等他偶尔想起她,在他受挫的时候来安抚他。 真的很累。 一个人撑过七年,无休止漫长等待的感情,真的精疲力竭。 聂焱被她问的,就差给她跪下了,他轻轻摇晃了一下梁柔,看着她的眼泪滑落脸颊,根本没有停留的消失在两个人之间。他想解释,却发现,在她面前他早已经没有了信用,这七年,他给她的实在太少。 连说句‘我错了’好似都是敷衍。 聂焱无言,只能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开她。 梁柔身体往身后的墙上靠,她有些脱力,实在是没想到走到今天,聂焱还能说出让她再等一等,解决了温家他们就结婚的话。从第一次聂焱求婚开始,到如今,也有好多年了吧,他经常把结婚挂在嘴上,却一次次的失言。 言而无信这种事,次数多了,就会让人忽略原因,只记得结果。 梁柔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的说:“你不用拿个婚礼来当诱饵,我从前是很盼望你能娶我,想要你立下誓言说会爱护我生生世世。”那曾是梁柔最美最好的梦,为了这个目标,她什么都能忍。但一切皆成空,她熬了这么多年,别说名份,就是聂焱的一通电话,她都等不来。知道他跟别人订婚,还是在报纸上看来的消息。 笑容变得苍凉又讽刺,“我很快就要结婚了,要办属于我自己的婚礼。不需要什么排场,简单温馨,我就满足了。” 聂焱瞬间爆发,他吼起来! “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