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你!坏!
聂焱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医科大。 现在这个时间,梁柔应该在校上课,他想直接来学校堵她。 下车后,聂焱让程南跟六猴儿都回去,“休整两天,周一到公司开会,下一步公司要做的事不少。” “是。” 梁柔在医科大上学以来,聂焱还真一次都没有到这地方来过。 站在医科大的校门口,他很有些引人注目。 聂焱低头看看身上的西装,他今天的这副打扮,实在太过正式。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的,这副样子要是在大公司集团内出现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他这副打扮来了大学校园,自然就有些另类。 他不喜欢被人当作围观对象,臭着脸给梁柔打电话,接通后也不管她是不是在上课,直接冷冷的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见我!” 不多时就看到梁柔从主楼的楼外长楼梯上跑下来,她身上穿着医生穿的医生袍,长头被扎在脑后,白净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外。梁柔是鹅蛋脸,两颊有rou,跑起来脸上白嫩嫩的rou会轻轻地颤。她那样子看起来半点都不像个孩子的妈,跟这校园里所有的学生一样,一脸的干净稚气。 聂焱还没来得及说说梁柔,就被梁柔扑了个满怀。 他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很自然的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她这么没头没脑直愣愣的撞进他怀里,将他原本所有的郁气都撞没了。 脸上不自觉的就笑起来,“想我了?” 梁柔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嗯”了声。 答应的瞬间,还伸手把他抱的更紧了。他这一趟离开家的时间长,再者最近关于聂焱的新闻宣扬的风生水起。梁柔曾设想过,这下子他该是要风风光光的回聂家去了,不会在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真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能更清晰的审视自己的内心。 她舍不得离开他。 她好想他。 聂焱这下笑容更大,简直抑制不住的想要笑出声了。手环住她臀下,将人举抱起来,她身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闻起来干净极了。 梁柔被聂焱举起来,两只手环住他脖子,她比他高出了许多,勾着头跟他对视。 眼睛里能传达多少情意呢?聂焱说不出具体的数字,但是看着梁柔的眼睛,他心里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 满心满眼都是他,那种爱意,在眼睛里骗不了人。 聂焱抱着梁柔就在原地转圈,听梁柔尖叫着笑起来。 他随着她一起笑,很多年没有这样痛快过了。 他这人肆无忌惮,可是梁柔到底没忘了这里是学校,被他转的头晕之后就抱住他的头叫着要下来,“不要了,周围的人都在看啦。” 聂焱停下来,跟她脸套脸,“那你亲我一口。” 梁柔红着脸要亲他脸,聂焱动作极快的擒住她的唇。他当时离开临海市的时候,就在飞机上梦到了她柔软的唇。这么多天过去,在德国的日日夜夜里,聂焱想起的都是她。 仿佛这种城市,最柔软的存在就在她这里。 梁柔真是要被聂焱逼疯了,他就站在校门口,正对着他们教学楼主楼的地方吻她。缠绵悱恻,恨不能将她吞吃殆尽的吻,天荒地老都不会分开似的。 从医科大出来的时候,梁柔窝在聂焱怀里不出来。 实在是没脸看周围的人,聂焱是生面孔,往后不会再出现在这里。可是梁柔却是每天都要在这里上课的,被同学们看到,她往后要怎么面对。 聂焱觉得今天的梁柔就跟粘人的奶猫儿似得,娇的比安安也不差什么了。 他自己都有些怀疑,“真这么想我?” 梁柔斩钉截铁的点头,真的。 他不懂她心里那种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是道别的心情,只当她原本就对他已经情根深种,只是在家里有安安跟齐奶奶,她都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这么一想,聂焱就冲动的说:“要不我在你学校附近这里给你买栋房子,你单独住出来。” 他倒是没想要跟梁柔同居什么的,只是觉得没有安安跟齐奶奶,她就不会再压抑自己。 梁柔立刻摇头,“这附近的房价吓死人,你有这钱还不如办正事。” 聂焱心里那个妥帖啊。 他公司现在虽然收购德国的公司成功,可是这是聂焱孤注一掷的成果。其实a轮融资的钱被他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公司不借着这股风扩大市场,及时回款,那接下来公司就会很困难。 这时候让他拿出钱来买房子,确实不太明智。 在聂焱提出买房子之后,梁柔冷静了些,从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中调整了过来。摸了下红的发烫的脸,梁柔心里鄙视自己,都什么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炙热难抑制的模样。 她突然沉默下来,跟刚才那奶猫样子完全不同。 聂焱心里叹一句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又想着是不是他说要买房子,吓到她了?女人最喜欢胡思乱想,买房子这事情确实代表着很多的含义。 只是他没办法给她任何的承诺。 索性装看不出她的异样好了。 话锋一转,聂焱肃起脸来问梁柔,“为什么我打电话你从来不接?” 梁柔苦脸,“你也不看看你都是什么时候打的。” 时差的关系,聂焱在德国,每次打电话回来的时候,都是梁柔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她也是回家后听齐奶奶说,才知道他有打过电话回来。 聂焱这时才想起来时差的问题,不过在德国的时候,他又忙又累,哪里顾得上这些。 不过,“那信息呢?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他还是理直气壮。 梁柔默默拿出手机,点开他发来的短信,总共三条,分别是: 5月3日.周三.凌晨03:38.- 忙,很累- 5月6日.周六.凌晨04:01.- 切,一群傻子- 5月17日.周三.凌晨01:20.- 烦,呱噪- 没头没脑三句话,还都是在凌晨发过来的。 第一条梁柔是在次日一早看到的,他说很忙很累,她总不好多说什么,算着时间,他在德国应该正在熟睡。 第二条就更不知道回什么了,傻子?谁啊。 第三条人家都嫌烦了,难道梁柔还能继续烦他。 聂焱看到这躺在梁柔收件箱的三条信息,也有些理亏的摸摸鼻尖。当时发的时候不觉得,只是按照当时的心情发,没想到放在一起看,会是这个效果。 只能虚咳一声,掩饰过去。 两人打车回家,路上尉迟翊给聂焱来了电话,说的简单明了,“看新闻知道你回来了,后天我婚礼,在临南大道的君悦酒店,你早点来。” 聂焱呆了下。 他出国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无暇考虑别的事情。唯一的一点时间,也用在谴责梁柔这个小没良心的身上了。尉迟翊要结婚的事情,聂焱早就抛之脑后。 没想到日子这么快,居然就在后天。 聂焱有片刻的后悔,想着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德国在呆两天再回来。他争分夺秒的回来,是想着明后天是周末,能回来休息两天,陪陪梁柔、陪陪安安,没想到倒是正赶上尉迟翊的婚礼。 不去肯定是不成的。 挂了电话,聂焱想了一阵,问梁柔,“我有个兄弟要结婚,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吧。” 梁柔一下子警惕起来。 她就知道聂焱经过这次德国收购的事情之后,不可能还跟从前的那个他一样。无论如何,他都会回去的,做回聂家的少爷,回归最上层的圈子。 注定跟她要走向陌路。 这么想着,梁柔就落寞下来,她摇摇头,“不了,我在家带安安吧。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聂焱以为她是因为之前离婚的事情惧怕婚礼,又或者是怕触景生情,想起当初的事。心里火起,倾身压住梁柔,恶狠狠的训她,“怎么?你还想着你那个前夫?” 那怎么可能? 梁柔瞪大了眼睛,从安安没出月子,她就跟唐家人闹掰了,如今,安安都过了一岁半,到了今年夏天,安安都要两岁了。她要是心里还忘不了唐钦,那该是多记吃不记打的人。再说,她身边有聂焱,怎么可能还能装得下别人。 “我没有!”梁柔不想让聂焱误会。 聂焱也清楚梁柔真的没有在想前夫,她在他面前跟白纸似得,他还能看不出她现在心里装着的人是谁。 不过,她这样推拒,倒让聂焱有些逆反,“那就跟我去,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 梁柔没再多说话,怕再拒绝,他又会怀疑到唐钦身上去。 去尉迟翊的婚礼,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第二天,聂焱带梁柔去选礼服,站在私人订制的礼服店里,梁柔浑身都不自在,“要不,我还是别去了吧,这些衣服,我穿着也不像啊。” 她是普通人家长起来的人,除了结婚,一次都没有穿过这样隆重的衣服。而且从聂焱挑挑拣拣的态度来看,要去的婚礼绝对不是简单的婚礼而已。 梁柔真的很胆怯。 聂焱选了好多件才选出一件油画绿的长裙,雅典女神式的单肩设计,面料带着浅浅的光晕。看起来低调又不失隆重,他拿着在梁柔面前比了比,“就这个吧,去试试。” 梁柔被他推着进了试衣间。 手里拿着裙子跟拿了个烫手山芋似得,可是要是不试,聂焱绝对不会同意,只能眼一闭,试吧。 聂焱坐在试衣间外面的等候区,正巧碰上同样来试礼服的徐泽池夫妇。 “二哥。”聂焱见徐泽池就叫了声,目光一转,叫了声,“二嫂。” 徐泽池的妻子叫田本洁。 这两人是家族联姻,平时夫妻俩各玩各的。 聂焱七个兄弟里面,老大叶枭离了婚,老二徐泽池虽然结了婚,不过跟没结也没什么区别。往下数,就只有马上结婚的尉迟翊,其它的都还没有要结婚的意思。 田本洁对聂焱还算和颜悦色,夸了句,“你那公司我看着不错,你多努力。” 徐泽池最烦这女人见谁都是一副说教的脸,“有完没完?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呢,聂家的人轮得着你鼓励!” 这话说的非常不留情面。 田本洁跟徐泽池关系紧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了这话,脸色都没变一下,直接扭身去女士试衣区了。 闹的这么难看,聂焱看徐泽池,“二哥” 徐泽池心里不痛快,“甭跟我说教,我他妈娶她够恶心我自己一辈子。” 聂焱拍拍徐泽池,“走,咱出去抽烟。” 徐泽池这才脸色好一点。徐家是做娱乐业的,旗下签约的艺人女星不少,要说他们兄弟里谁最花,那必然是徐泽池莫属。身边的女人就跟跑马灯一样,成天换。可就是这么一个,无美女不欢,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却娶了田本洁这么个太太。 田本洁长相朴实,性格更是不讨喜,跟谁说话都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在里面。 徐泽池看见这老婆就腻歪,偏偏两人是家族联姻,这婚是无论如何都要维持下去。明天尉迟翊结婚,结婚庆典这样有长辈出现的场合,徐泽池只能带着田本洁参加。 梁柔穿好礼服出来,就找不到聂焱了。 这衣服换下来又怕聂焱回来要看,不换吧,站在原地又尴尬。只能提着裙角,慢慢走着四处找聂焱。 就这么被人拦住了,“你这件衣服我挺喜欢,你买不买?不买换下来给我,我不嫌弃你试过的。” 对面个头比梁柔矮了很多的女人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 梁柔有点愣,转眼看向着女人身边的服务员。 聂焱进门的时候就被人奉承着,可是他不喜欢有人跟着唠叨,就让服务员都别管他,他要自己挑。这样做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梁柔身边没有跟着的人,她现在找不到聂焱,就是形单影只一个人。 梁柔难免有点慌。 田本洁原本被徐泽池说了那几句就心情不好,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中意的衣服款式。难得觉得梁柔身上穿着的这套好看,所以就开口问问,看能不能买她这套。可是梁柔被问后的表情一露出来,田本洁就看出来了,她这种人察言观色是天生的素质。 底气一下子提升起来不少,言辞更显犀利,“不会是买不起吧?”说完扭头对身边的服务员说:“小张啊,你们这里可真是品质越来越差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放进来,这往后,我们还怎么来?” 小张一脸的赔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聂焱跟徐泽池从外面抽烟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田本洁原本就长了个‘教导主任’的刻板脸,加上这会儿对梁柔说话盛气凌人,那股子刻薄劲儿就更重了。 再看梁柔肤白似雪,这油画绿的礼服穿在身上,带着nongnong的古典气息。被田本洁刁难,她眼睛如小鹿斑比,水汪汪的,那模样,可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这幅场景摆在眼前,聂焱胸中的火腾就升了起来。 他快步往梁柔身边冲,聂焱身边,徐泽池动作虽然没聂焱快,可是嘴皮子不慢,张嘴就骂,“田本洁!你够了啊!” 田本洁就觉得眼前跟闪过两道风似得,徐泽池就将聂焱跟梁柔都挡在他身后了。 徐泽池怜香惜玉的心情爆棚,之前他在外面养的小情人,没少被田本洁找麻烦,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说话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你自己人见人烦,狗见狗憎!在外面看见个比你年轻漂亮的你就要欺负,你嫉妒的样子比鬼都难看。” 田本洁被劈头盖脸一通训,哪有不动怒的道理。 这次她也不管场合了,就跟徐泽池嚷嚷起来,“你心疼了是吧?你就瞅瞅你那见个女人就发情的样!什么香的臭的你都不嫌弃,都往自己怀里揽!你也不嫌脏!” 徐泽池拳头都捏起来,不过他不是元彰,还没有那么暴虐,强忍着怒气讽刺回去,“是,我是香的臭的都喜欢,偏偏看见你就烦!你他妈的就不是女人!下水道里的泔水都比你强!” 这夫妻俩吵的天昏地暗。 聂焱的脸色极差,跟梁柔说话也不见温柔,“你这么回事!怕她干什么!” 他只是生气,看到她那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样儿就一肚子火。 梁柔怎么可能不委屈,这家店是聂焱带她来的。试衣服也是聂焱让她试的,结果她试了衣服出来,他就不见人了。 遇上田本洁这样咄咄逼人的女人,她能有什么办法? 聂焱看她眼泪都要掉下来,气的更是火冒三丈,“你还敢哭!我的脸都让你丢完了!” 他的女人! 印着聂焱的戳!不主动欺负人都不错了,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指责。 梁柔彻底没了话,她丢了他的人,那她走好不好?她早就知道的,他的世界里根本不该出现她这么一号人物。 梁柔转身就走,聂焱也不管她,觉得她这窝囊样气死人。 谁知道梁柔裙子太长,她心里委屈也顾不上拉着裙子,没走几步就狠狠的摔了下去。 这一下摔的不轻,木地板发出闷闷的‘砰’的声音,聂焱一颗心都跟着抖了下。 徐泽池这次反应比聂焱快,迅速闪身就过去把梁柔半搂半包了起来。梁柔今天没扎头发,长长的柔发就垂在脸旁,她脸往徐泽池怀里一侧,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徐泽池这些年在女人身上花的时间比谁都多,将梁柔一抱起来,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极品。看着体型偏瘦,抱在手里却觉得没有一处不是软的。而且她偏着头在哭,他离得这么近自然看得到。一个窝在自己怀里流泪的娇弱女人,徐泽池整个人都被梁柔的眼泪给泡软了,说话的声音温柔的滴水,“哪儿疼?我给你揉揉?” 田本洁当场就破口大骂,“徐泽池,你不要脸!”骂完老公骂梁柔,“这女人不过就是混进来想要勾引你们这些公子哥儿的贱货!就你眼瞎看不出来,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聂焱觉得这对夫妻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上前就从徐泽池的手里把梁柔夺了过来,他一向脾气不错,这是第一次对着田本洁发火,冷冷的说:“我叫你一声二嫂,不过是看在我二哥的份上。往后你好自为之,别真当我聂焱的人,是你能吆三喝四的!就你们田家,在我这,可没这份体面!” 说完就抱着梁柔大步离开。 店里的服务人员也没人拦,更没人去问梁柔身上穿着的那套礼服。 徐泽池有些愣,等聂焱走了才问一旁的小张,“那人是谁带来的?” 小张一脸为难的看看田本洁,“焱少带进来的。” 田本洁当场就吼出来,“那你不早说!” 小张没出声,谁让田本洁进门就跟徐泽池吵架,挑衣服的时候更是怒火冲天,遇上梁柔之后一点都不客气。谁敢出来触霉头。 徐泽池‘呵’的一声笑出来,“你这算是踢到铁板了,聂焱最护着自己人,叫我一声二哥是给我面子。不过,刚才人家可是说了,你田家,在他那里可没有面子这东西。” 田本洁也有些怕,聂焱一直都不是善茬,虽然销声匿迹了几年,可是聂家大少爷的名头,谁敢不敬着。 不过田本洁不想在徐泽池面前示弱,硬挺着说:“哼!他不过就是个弃子,现在聂家,可是他弟弟聂子赫的天下,他能拿我怎么样?” 听田本洁直接贬低起了聂焱,徐泽池原本有些嘲讽的表情变了,他一瞬间就换了样子,甚至出手就攥住了田本洁的脖领。 那样子凶狠到了极点,“聂子赫?嗯?你还跟聂子赫有瓜葛?” 田本洁脸都涨红了,虽然他跟徐泽池关系一直紧张。可是徐泽池对她动手这是第一次,心里不是不怕的。 她摇头,聂子赫哪里是她能靠近的人。 聂家的人,从聂老爷子到聂焱聂子赫,各个都是牛气冲天,眼高于顶,她想巴结也找不到门路。 徐泽池露出狰狞的面目,威胁说:“最好没有,要让我知道你敢害我兄弟,我不介意让你们田家,在临海消失!” 田家上一辈发展还是不错的,可是到了田本洁这一辈,家族生意垮的厉害。徐泽池一个人可能做不到让田家在临海市消失这么绝,可是要是他们兄弟联手,那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田本洁这才知道害怕。 徐泽池平时看不出对聂焱多关心,联系也不是很多,可一句‘老七’不是白叫的,在他的心里,聂焱就是谁都不能动的存在! 聂焱抱着梁柔出来,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 公司a轮融资之后聂焱就换了车,奔驰gls500。底盘有些高,聂焱和坐进车去的梁柔,正好对视。他从车里拿出纸巾来给她擦脸,梁柔很少化妆,脸上倒没有残妆的狼狈,就是哭的脸上的皮肤都红彤彤的。 聂焱边给她擦眼泪边教训,“你还有脸哭!你就是典型的窝里横,对着我就敢甩脸子走人,怎么对着外人不知道厉害点!” 他越训,梁柔哭的越凶。 她很久都没有这么哭过,聂焱又气又心疼。 伸手去掀她长裙,“摔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梁柔扯着裙子不让他看,更是惹得他生气,恨恨的骂,“你连安安都不如!安安现在都不会摔跤了!你什么脑子!笨死了!” 她只是哭。 也不说话。 他没硬扯她衣服,问她说:“刚才田家那女人说你什么了?就凭她,你就该一巴掌打回去!” 她哭的这么委屈,聂焱很清楚田本洁是个什么人,也能想象到,她对梁柔说的话,绝对不会好听。 身体往车里靠了些,将梁柔环抱住,“行了,别哭了。怎么眼泪这么多,水做的啊。” 梁柔听他柔了声线,反而觉得更难过。 她哭,先开始是委屈。后来是丢人,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个什么人,跟聂焱有着什么样的差距。聂焱之前说的没错,她给他丢人了。 聂焱站出来,不比任何人差一星半点。可是梁柔却做不到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她在陌生的环境里,充满胆怯。 她没有底气。 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行,才会更加的悲伤。 哭的气喘,跟聂焱说,“我往后不会给你丢人。”她不想成为他身上的污点,他们的关系,只是她一个人的奢望而已。 聂焱被她这么一句话闹的,心都酸了。 “好了好了,谁说你给我丢人了,没有的事儿。” 梁柔却并不回答他,具体是什么样的,她的感受比他深刻。 聂焱放开她一点,劝着,“让我看看,刚才那一下摔疼了吧。”那撞击地板的声音扎扎实实,他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果然掀开她裙子一看,两个膝盖全部青紫,最关键的是,一只脚腕已经肿起来,比另一只胖了一倍不止。 聂焱当即就骂,“该死!”指着她脚上的鞋就训,“谁让你穿这鞋的!啊!这不摔你摔谁!” 梁柔脚上穿着服装店里试衣专用的鞋子,跟高最少十厘米。这种鞋子穿在脚上,想不摔跤都难! 梁柔自己看到腿上的伤,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她刚才哭出来,有心里委屈的成分,但是更多的,其实是疼的。 服装店里是木地板,坚硬的很,她穿着轻薄裙子,又踩着这么高的跟,摔下去就疼的刺骨。 聂焱想要给她揉揉脚腕,谁知道手指头刚碰上去,梁柔就疼的往回缩。她的脚很小,长得有些胖胖的,脚趾rourou鼓鼓。聂焱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在掌心里柔绵绵一团。 梁柔的骨架很小,所以身上有rou却看不出来,这一点安安是彻底随了她,一身软rou。 “去医院看看吧。”聂焱叹气。 她这脚,明天是不可能跟他去参加婚礼的了。 心里不知道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到这时才发觉,他其实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带着梁柔去见曾经的那些人。 手心里,梁柔的脚往回缩了缩,“那我的鞋子还有衣服” 她自己的衣服换下里还在服装店里呢。 聂焱不想再回去,他虽然对着梁柔不发火了。可是心里头的火气还没消,尤其是看到她腿上的伤,让他这会儿再见到田本洁,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顾忌着徐泽池的关系,对田本洁客气。 不过这事情不给田本洁些教训是不行的,他过不去心里这关。 聂焱说:“不要了,就穿这个走。鞋,等会我给我买双舒服的。” 梁柔也不想再进去那间服装店,丢人死了。 去医院也不过就是喷点云南白药,然后让回去休养。回到家里,齐奶奶看梁柔的那脚,心疼的当即就跑出去买猪脚,说要给梁柔补补。 安安第一次见到梁柔受伤,吓的站在床边,盯着梁柔的腿,要哭不哭的。 带着安安离婚之后,梁柔连病都没生过一次,孩子的印象里,梁柔一直好好的,第一次见到mama受伤。安安瘪着嘴,“mama,坏!” 也不知道孩子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梁柔就按照自己的理解说,“是,我们安安说的对,mama受伤了,是mama不好。” 安安却转身就往外跑,撞上聂焱的腿就哭起来,胖手胖脚都揪在一起,哭的难过,却还是在说:“mama,坏!” 聂焱刚出去打电话,让元彰给田家点颜色瞧瞧。要说报仇,没人干的比元彰更好,让人解气。 元彰只是听到田本洁的名字就烦,田本洁之前带着人到他的会所里抓过好几次徐泽池的jian,闹的不依不饶。 “惹你了?” “嗯。” “放心,交给我了。” “那就这样。” 简单交待几句,进来就见安安哭的惨。聂焱今天真是让哭怕了,抱着安安一脸的没脾气,对着梁柔都有些告饶的意思,“你惹她干什么?自己哭一场,还要孩子陪着你再哭一场。” 谁知道他这话才说完,安安照着聂焱的脸就是一巴掌,打的脆响。 “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