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炮5:虽然你躲着我,但我们可还没说过分手
整整一周,苏断没有见到白降了,那晚她说出差,他就知道是谎言,当时血便冷到了谷底。 强压了三日,去她公司委婉打探,才知道她请了一周的假,更加确定两人关系的败露,手机里的消息也是隔了许久才回一句。 这七日,苏断一个人在家,几乎抓秃了头发,要死也给他死个痛快,恨不得来扇他一巴掌也可以。这样见不到人,又时不时回一句,不清楚她现在什么想法,垂死挣扎的心,备受煎熬。 浑噩了十来日,母亲打来电话,又问他回不回家? “meimei被你领回家了?” “对呀!我的宝贝女儿,你meimei,超可爱又漂亮,回来赏个面子。就简单吃个饭,只有我们一家人。”蒋文怡女士循循善诱。 “行。” “……好嘞。”答应得这么快,蒋女士愣了愣,编好的词都没了用处,不过答应了,生怕儿子反悔,又接上一句:“明天下午5点开饭,早点回来。” “嗯。” 挂了电话的蒋文怡,还在啧啧称叹,有个meimei果然不一样,比好娘好使多了。 另一边同样答应了蒋女士约饭的白降,还不知道有这一出。 缩在酒店的她,有个很大的毛病,遇到这种解决不了的难题,总想躲起来。本来,她以为自己工作了几年,已经被治好,不曾想,是没遇到难度更高的困局。 连去生母的家,都有些慌张,等面对一桌美味佳肴,只有蒋母一人,松一口气。 但,刚松两口气,一抬头,猛地对上了二楼阴沉的视线,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单手扶着楼梯,高高在上的姿态,令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惶恐低头,刘海压下视线。 苏断不笑时,一张冷脸,拒人千里之外。 蒋文怡瞧女儿反应,转头一看,立刻气笑:“站在那儿吓人做什么!小心我抽你。” 吧嗒吧嗒的拖鞋声,是苏断下楼的声音,也是砸在白降心上的惊吓,身上一直落着注视,她头皮僵硬地杵在那儿。 “乖乖别怕,别看你哥这样,熟了很好相处的。”蒋文怡坐在女儿这边,握了握她手掌,又瞪自己儿子。 没办法,手背手心都是rou,明显女儿需要宠的,又乖的不得了,不像这个皮儿子。 “对,您说得对。meimei是吧,别太拘谨,当自己家,当我不在就是。”苏断施施然落座,坐在了白降的正对面。 “你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蒋文怡提前做过独生子女有个meimei弟弟的嫉妒和排斥心理的相关功课。 苏断这么多年都是独生子模式,突然来个meimei,排斥心,一定也有一些。 蒋女士在中间打圆场,“说什么不在,乖乖,你哥嘴欠了点,别被吓唬到,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你哥,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嗯。” 苏断不再看她,自顾自吃饭。 一顿饭,差不多都是蒋文怡开口,天南地北的拉家常。 他偶尔插几句嘴,附和一声,瞧一眼对面一直特意压低视线的人,吃的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饭。 “这么晚还要回去吗?”蒋文怡对女儿还是不肯留宿,有点伤心,但好在有的是时间,她心态积极,转头对穿鞋的儿子说:“你送你meimei回去,不准吓人,好好说话。”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行。” 两人同时出声。 “有什么的,他是你哥,让他送你回去,都是回市区,肯定顺路。” “顺路。”苏断卷了一点衬衫袖子,面对她,四目相对,话语有些冷淡,也不是他想如此,家人团聚的喜悦,实在是他表演不出来,不容拒绝道:“我送你回去。” “好。” 短暂的四目相对,白降几近崩溃,坐在副驾驶上,握着安全带的她,目光一直望窗外。 车上除了正常行驶该有的声音,死一般的安静。 红绿灯时,苏断扭头瞧了一眼她,疏远的姿态,抿了抿唇,一路沉闷地开回去,车内气氛实在压抑。 车开到他们一起住的小区楼下,他停稳车,哑着声问:“最近住哪里?” 白降手指刮着安全带,“我想下车。” “我去你公司问了,你一直请假。”苏断将四面车门锁死,目光直视前方。 “酒店。” “回来住吧,我东西搬走了。”他当初搬东西走,不知道花了多少苦功说服自己。 “对不起。”她低头。 “没什么对不起,是个正常人也接受不了这种事。”他看她似要哭,终于不忍心,解开了锁,放人走:“回去吧。” 白降开了门之后,头不敢回,上了电梯。 苏断也没有转头瞧她离去,解开西装纽扣,像是想要松开命运的遏制,呼吸上那么几口鲜少可怜的空气。 等白降估摸到家了,他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嘟嘟嘟几声后,终于接起,两人一时无言,但他知道她在听。 他开口一时不知该用什么称呼,换了一口气,似苦笑又无奈,又压抑着沉重的悲,说:“以后,别突然不理我。” “好。” 就两句话,得到她的回答,他果断挂了,调转车头,立刻离开了这里,怕多一秒,就压不出上去的冲动。 能那么狠心不理自己十多天,车上那么躲着自己,苏断再骗自己也没有意义,她介意,她很介意。 白降站在空了许多的家,埋头痛哭。 他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她还能撸起袖子去揍人一顿,xiele气,以她的个性大不了哭一下,隔天又是一个潇洒的女汉子。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还能是亲兄妹,令人崩溃。 在酒店萎靡了十来天,见到男人,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刀割,强装镇定就花费了大把力气。 后来的几天,白降强撑着去上班。 只是每当同事问起,她那个帅气的男朋友怎么不来接她了,被迫回忆起苏断,这简直是伤口上撒盐,最后还是决定辞职。 宅在家中,躲了许久,再见人是一周后,距离上次见面,又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她从来不知道光阴还能如此长。 还是蒋女士的邀请,一场小型的酒商宴会,蒋母私下几次接触女儿,觉得她慢慢不太抗拒,跟自己也合拍,以前总是羡慕孤家寡人,现在一口气一带就是俩,别提脸上如何满面春风。 白降穿着紧身的礼裙站在苏断身边,总是紧张。面对过来的客人,听生母介绍他们是兄妹,心中迷漫着一股抹不去的伤感。 参加的活动与她以前的生活出入太多,更是兴致缺缺。很久没见到他了,上次他那副矜贵的模样,一直盘旋脑海中,午夜梦回,竟可耻的欲求不满了。 但又被现实炸醒脑子。 她几次想,知道他富裕,没想到如此富裕,然后,这份富裕居然还连带了自己。 “乖乖,觉得她们裙子如何?”蒋方怡交谈了一圈,回来问女儿。 “好看。” “这些跟你同龄的男生呢?长得如何?” “也挺好。” 苏断冷不丁插入一句:“来相亲呐?” 蒋女士瞪了他一眼,连忙跟女儿解释:“别听你哥乱说,我只是想你跟这些优秀的朋友认识认识,他们一个个海内外高校毕业,多聊聊没坏处。我才找你回来,怎么可能舍得。” “我明白。”白降背对他,笑对生母。 他闭了嘴,放下酒杯,从两人面前晃过走开。 “别理他,这小子最近神经的很,你哥要是让你受委屈了,尽管来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嗯。”她望着苏断离去的背影,压抑的难受。 快回去前,蒋母让她去找哥哥,踌躇片刻,不想让生母知道他们之间尴尬的真正原因,硬着头皮找人。 在一块偏僻的观山楼台里,找到了坐在角落的男人,孤零零的,莫名有些可怜,她抓着裙摆,低声说:“你妈让我找你。” 她一时改不了口。 苏断撑着脑袋转头看她,从下往上瞧着依旧不敢投来的眼眸,轻笑一声,“知道了。” 这笑声,让白降有点难堪且难受,站着不靠近也不离开,她其实想跟他说说话,以往每天有那么多聊不完的话题和吐不完的槽点,但一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近如何?听说你把工作辞了。” 这人杵在这里不走,惹得苏断控制不住想了解她最近的生活。 “不大喜欢,准备换一个。” 他点点头,知道那份工作,她一直有换的打算。 两人一旦开了口,得到了回应,他就收不住压制的占有欲,想说的话憋不住,拐弯抹角道:“我妈认了你回来,你如果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希望你偶尔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哥哥的心情。” “嗯?”白降转了一点视线过来。 他站起身,站在她面前,不容拒绝的气势压过来,她一下紧张地缩起肩膀,“什么……意思?” 苏断拉起她的指尖,看人没拒绝,轻轻握住,又靠近一步,解释说:“我不希望你那么快就找男朋友。” 落在西装上第一个纽扣的目光,愣了愣,心中不知怎么,腾升起一丝难以言语的甜蜜,不敢问为什么,只是嗯了声。 “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两人相处那么久,性格知根知底,要是往常,她早就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她脖子缩了缩,炽热的鼻息喷在上面,酥麻麻的痒。 “虽然你躲着我,但我们可还没说过分手。” 身体一僵,男人把整个头颅搁在肩膀上,她上下煽动着眼睫毛,体内不知开心多一些,还是悲伤更多。 “我让你讨厌了吗?一直避着我。” “没,没有。”她听出他话中脆弱的委屈,极想抱住他安慰。 苏断瞧她一直没推开自己,得寸进尺,手臂环上她的腰。 “不,不能。” 拒绝力度太小,苏断成功抱上,才不松开,嗅着久违的软香,闭眼轻声说:“就抱一下,我很想你。” 她顿了顿,彻底放弃抵抗。 其实,她也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