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湘南三十六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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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所谓的“楚王”根本就是个草头王,自称是前明楚王后裔,但是偏偏他如今打下的袁州府又在江西境内,跟沈墨的地盘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竟然大老远跑过来册封自己,这没有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来这事。 搞清楚了状况之后,沈墨根本没有搭理此人使者的意思,直接让戴文胜代自己打发了事。 戴文胜估计早知道沈墨会如此处理,所以笑着领命而去了。 他走了没多久,负责城池守卫的程凯又来了。 “主公,湘南三十六寨派来人过来求见,还带着一封他们三十六寨总盟主的亲笔信。” 程凯带来对这个消息让沈墨更是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忽然冒出了个什么总盟主了?难道是清朝版的左冷禅之类的人物,要搞什么类似于“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把戏,还要给自己发个盟主令不成? 看沈墨一脸茫然,程凯急忙解释起来。 原来这个所谓的湘南三十六寨最早的时候就是从明末开始的几支抗清队伍,为首者分别是萧、夏、陈、苏四家。这四家原来都是湘南地区的开明士绅,颇有家财,所以清兵打到湖广(明朝的时候湖北和湖南合称湖广布政使司,到了清代康熙年间才分成湖南湖北的)的时候,不愿意剃发易服,给满清当奴才,所以就散尽家财,招募乡勇,坚持抗清。 这二三十年下来,死了很多人,但是却也有更多的人加入,慢慢的在湘南地区形成了三十六股抗清队伍,对外宣称三十六寨。 他们躲在山里跟清兵打游击战,又在山中自己开垦荒地,自给自足,清兵来了就进山,清兵走了又出来sao扰袭击。虽然主要宗旨也是抗清,但是期间肯定也免不了做些绿林行径,找点进项。 湖南山多水多,这三十六寨都是本地人组成,其中既有汉人,也有壮人瑶人以及苗人等少数民族。这些人对于大山非常的熟悉,也习惯了躲在山里的生活。 清廷从顺治到康熙,不断的发兵清剿,但是却基本上都没啥效果。清军一来,山外的百姓就会给他们通风报信,这些人就会立刻转移进入大山之中。 清军去的人多,后勤保障上就成了问题。去的人少,又不顶事,反而还会被三十六寨的人给埋伏袭击。 清廷头疼不已,但是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在山外实行封锁。但是这封锁也效果有限,大山里到处都是出口,根本没办法完全锁死。 幸好三十六寨虽然剿灭不了,但是成也大山,败也大山,他们的人数始终多不起来。而且三十六寨虽然标榜“同气连枝,共同对外”,但是毕竟不是一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统一统领,内部的各种矛盾龌蹉也相当不少。 所以满清虽然无法完全剿灭他们,但是他们也对满清政权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三十六寨之前活动的主要范围实在郴州府那边。郴州府挨着江西,跟沈墨的永州府之间还隔着一个桂阳府。按理说双方根本不搭界,而且大战结束才几天而已,这些人这么快就找上门,让沈墨觉得有点不合常理。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一想到以后迟早都要将郴州府纳入手中的,免不了要与这些人接触的,还不如先接触一下看看这些人的成色。 沈墨想了想对程凯道:“你先找个地方把他们安置下来,我明天抽空见一见。” 整个下午,除了这种集体求见的代表团,还有一些单独派人来求见的,光是拜帖都收了一大堆,既有当地士绅地主的,也有豪商大贾,甚至还有一些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毛遂自荐来投靠求官的。 更让沈墨感觉好笑的是永州境内及其附近的几所寺庙道观都派人送来了礼物,礼物不轻不重,说的话也是云山雾罩,但是归纳起来就是四个字:结个善缘。 要不是看着这些拜帖书信以及礼单,沈墨都不知道区区一个湘南地区竟然有这么多三教九流的各方势力,感觉就好像自己往水里扔了一个炸弹,一下子炸出了一堆的鱼鳖虫虾。 不过沈墨暂时没有心情搭理这些事情,大部分交给下面的几个骨干去处理。唯二需要他亲自接见的就是那些乡绅代表团以及湘南三十六寨的使者。 不过都被他安排到了明天。 这次战斗中阵亡的近百名士兵都被火化以后葬在了永州附近的一处山坳之中,竖起了一座高达三米左右的石碑,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和事迹。 沈墨亲自带着军中的几位大将来给这些阵亡将士树碑,起坟。 石碑上的字都是沈墨亲笔题写后请石匠刻上去的。 看着面前这座高大的石碑上“荡寇军阵亡烈士之墓”下面那一个个的名字,沈墨沉声道:“你们都是好男儿,你们的家人我一定会妥善照顾的。你们的名字也会永远记在我心中的。” 默哀片刻后,沈墨带领众人三鞠躬,然后又轮流上前给英灵奠酒。 这次阵亡的士兵大多数都是守备军士兵,沈墨已经安排军务处派人按照名单将这些阵亡士兵的抚恤金和他们十年的军饷全部送回了他们的家中。而且这些阵亡士兵的家庭享受二十年的免税免赋免除劳役的优待,家中适龄孩童上学的可以优先录取。士兵们之前分的地依然归其家人继续耕作。若是独生子的,其父母由官府负责赡养。若是有子女者,官府每月发给抚养津贴。” 虽然在沈墨看来,这些措施也算不上太优厚,相对于一条生命来说其实不值一提。 但是实际上却足以在乡间引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震动。外人羡慕不已,议论纷纷。 就连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也因为这诸多的优待条件而完全冲散了悲伤的情绪,甚至惊喜不已,对沈墨感激不已,认为沈墨太过仁义,甚至还会觉得自家捡了大便宜。 这其实就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的价值观的巨大差异所导致的不同反应。 在沈墨看来,生命毕竟是宝贵的,这点钱财和优待政策跟生命的重量相比不值一提。 但是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人们反而觉得沈墨给的实在太多了,甚至可能还会有人觉得沈墨人傻钱多。 不过沈墨就算知道,也无所谓了,他只求个心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