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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埋汰他了。 “赵哥，我明天回京，大概不会回来了，我决定回去找大哥。”黄玉脸上的表情是轻松的，玩笑道，“下次你再见到我，看到我断了一条两条腿可别惊讶。”他指的是他亲哥——大师傅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这俩兄弟之间的事情赵小禾管不了。 “我现在就已经很惊讶了。”赵小禾觉得很突然，“军中都打过招呼了吗？没问题吧？” “孟将军答应了，赵哥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黄玉说，“我来是想问问赵哥有没有东西要我带回京城。” 赵小禾想了想：“你着急回去吗？” “着急倒是不着急，但行程已经安排好了。”黄玉有点为难，“推迟一两天出发也不是不行……” “我不是说这个。”赵小禾道，“我说的是路上。”她眨了眨眼睛，“还真有‘东西’要你帮忙带回京城。你明早出发顺道来村里找我。” “好。”黄玉没多问，他对赵小禾是信任的，和其他人比起来同时多了些亲近，他很愿意也很高兴能帮上赵小禾的忙。 两人就黄玉回京城的计划聊了一会儿，该说的都说完了，黄玉才提起另外一件事。 “赵哥。”黄玉纳闷儿的看向一旁广袤且土壤肥沃的耕田，“你怎么这会儿开荒播种？” “你觉得我傻啊？” 黄玉尴尬：“没有，我没这么想。”他挠了挠头，“但是人家在背后说你。”有些话不好听，黄玉听了当然不痛快，他相信赵小禾，只是心里存着疑惑，不明白赵小禾的用意。 赵小禾面上淡定：“不用放在心上，我种的东西一定有收获。” 她心里却在想，等本道长的小苗苗长出来看你们这些背后嚼舌根的脸疼不疼。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对于不知内情的人而言，在天气越来越冷的秋季播种是挺傻气的。 赵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黄玉又问：“那这些……”他指的是咩咩兽们，努力思索，记起赵小禾提过的名字，“咩——” 赵小禾：“羊驼！” “什么？”黄玉愣神。 赵小禾对他眨眼睛：“它们的大名叫羊驼。” 黄玉嘀咕：“我觉得咩咩兽挺好的，羊驼怪怪的。” 赵小禾：“……” 你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瞎嘟囔，我不聋。 “明天早上来找我，你想知道的都会得到答案。” 黄玉告辞，最后一天了，他想回军营里呆着，当了快十年的兵，一下子要离开他十分舍不得，想好好地再跟兄弟们告个别，然后第二天悄悄地离开，除了赵小禾谁也不见。 狭窄的田间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个老者，黄玉让到一旁请他先过去，老者微微颔首，算是道谢。 两人擦肩而过。 耙地还在继续，另一头平整过的土地可以开始播种，播种用的是赵小禾根据玉米真经改良过的耧车，借助牲畜的力量，一个人完全可以轻松驾驭。 老者看到了耕耙耱，也看到耧车，望着一半平整一半黑土外翻的耕地，心中纳罕，这才半天不到，农田里只有寥寥几个村妇，是如何把这么大的一块耕地全都给翻了一遍的？ 他来得晚，没有看到咩咩兽们犁地的一幕。 老者自然是卢氏的大管家洪老。 洪老靠近，蹲下翻开泥土看到泥土中颗粒饱满的小麦种子，对赵小禾的行为嗤之以鼻，孟阳关的冬季有多冷没有见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不光人会被冻死，年年都有抗不过冬天的寒冷被冻死的草木。 现在播种小麦？呵，莫说活不过这个冬季，能不能出苗他看都悬。 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可惜了，可惜了。”洪老摇头叹息。 “可惜什么？”赵小禾自然是看到这老者的一系列行为，一开始没过来是想看一看他想干什么。 老者的衣着和气质压根不像庄稼人，身边一个仆人都不带这一点就够奇怪的，赵小禾听到他带着点刻意的感慨，就猜到这老者一定是目标明确的冲着这里来的。 “老夫是为这一袋袋的粮食感到可惜。”老者指的是堆放在路边的小麦种子，“这么多麦子，能让多少穷苦百姓吃饱饭，能让多少人撑得过今年的冬季。可惜啊，都要被糟蹋了。” “老伯，你家种子不用来播种难道都给穷苦百姓当粮食吃了吗？”赵小禾语气平平的说道，“您平时一定经常施咒行善接济穷人吧？” 洪老：“……” 当然没有。 这小子果然不讨人喜欢，他有点恼怒，冷哼一声：“至少老夫从来不干这等无用的傻事，到时候颗粒无收的也不是老夫。” “是啊。”赵小禾莫名其妙，“既然跟您没关系，那您老是来干嘛的？” “……” “对了。”赵小禾淡淡道，“我的种子刚刚种进去，您可别再给我刨出来了，不然不出苗。” 洪老被一个小辈怼了几次，最后还被指责了一通，让他觉得十分没面子。 原本还想先试探试探赵小禾，然后再亮明身份，看她是不是真的油盐不进，不肯把这些耕地转让一部分出来。 不过现在他一点都不想让赵小禾知道他是谁，他身为卢氏大管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给闹的没话说，不止丢他的人，更丢家主的脸。 洪老黑着脸离去，他得另外想想办法，暂时不能出面了。 赵小禾望着他的背影琢磨着，这老头会不会就是卢札的小厮说过的那个什么大管家？ 是不是都不重要，赵小禾没太放心上。 太阳落山后，出去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完成任务的时间比赵小禾预计的还要少一天，可以说效率非常高了。 赵小禾结算了工钱了之后，众人或心满意足，或者带着遗憾离去。 赵小禾的荷包虽然瘪了下去，心情却不错，因为最后剩下的这一千多人，每一个都对咩咩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至此，赵小禾计划中的两件事情都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已经入夜。 所有人和动物都回到了家中，包括阿丑，萧宏基。 赵小禾带着咩咩兽们外出吃草，草叶上的露水全都兑换成了灵水，咩咩兽们吃的很开心，赵小禾把它们一个不落的赶回神农仓库里的时候，才到戌时，晚上八点。 但这时候整个村子都已经安静下来。 万籁俱寂，月光清冷。 赵小禾点灯学习，凑够四个小时，过了午夜才睡下，因为惦记着和黄玉的约定，第二天天还黑着就起床，丝毫不觉得疲惫。 她现在的身体哪怕一两个晚上不睡也不会有问题。 黄玉来的比她起的更早，皮皮陪着他安静的在村口等着，瞧见赵小禾的影子，皮皮张口“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