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愧是他心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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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宴睡了一下午,起来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他可不想再吃船上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打算直接让船工停船等着后面的船靠近,他好到表妹的船上去。 到甲板上往后眺望,隐约看到甲板上有人,只是看不清究竟在做什么。 偏偏,两艘船三层甲板上都有人,魏宴想到一种可能,心里顿时一慌。 于是马不停蹄的吩咐常顺,“快去让船工停船。” 然后他也大喊起来,就怕晚了一刻表妹就被贺宗那混蛋给骗了。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喊起来也不是半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中午的时候是阮娇娇特意交代了不理会,现在当着贺宗的面,她再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 那边又喊了几声,阮娇娇还是没有应,更没有往那边看一眼。 笃定他是过不来,就更不想理会。 更不想被他扰了好兴致,“如此美景美食,万不能辜负。” 闻言,贺宗也点头轻笑。 他倒是往那边觑了一眼,再看心上人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下,他也不再看那边了。 就见心上人捏着勺子尝了口汤,再仰起脸看他,唇边浅笑嫣然。 “很鲜,贺公子也尝尝。” “好。” 贺宗尝了一口,觉得汤鲜味浓,比之前他吃过的所有鱼汤都更加鲜美。 他是读书少,但不是没读过书,他也知道之所以觉得面前的鱼汤更美味,皆因对面的人。 远处的噪音被他自主性屏蔽,不听不看。 再请心上人尝尝鱼rou的时候,他发现一个情况。 那边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看着与他桌上的份量相差无几。 他倒不是认为阮娇娇铺张浪费,他只是略有惊讶,她娇娇小小一个姑娘家,能吃的下? 在他的认知里,别说是小姑娘了,就是妇人也吃不了多少,他们吃的那点儿量对他来说连垫底儿都不够。 包括他亲妹子,每次见她吃的那点食儿,跟随手喂鸟雀的食儿也差不了多少了。 人都瘦得跟个竹竿子似的,也不见她多吃一口。 所以他就在想,满满一桌子的菜,她就是一道菜尝一口怕也就饱了吧。 锦衣玉食养大的人儿,看来以后他得多挣些银子才行,不然怎么继续娇养她? 阮娇娇尝了一口蒸鱼rou,鱼rou的鲜香软嫩在唇齿口腔中细细体会,很好吃。 这边两人隔着河水共进晚餐,从斑鱼说到河里众多鱼虾品种,在两人刻意的互相迁就下,绝对算得上相谈甚欢。 而另一边的魏宴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他被阮娇娇的下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本少爷让你们把船停下,本少爷要到后面的船上去。” 管事齐冬却站出来反对,“如无必要情况不能随意停船,从邺城到扬州只是路上就要行两个多月,若是再随随便便说停就停的话,再多个两个月都到不了扬州。 咱们的穿多人多货物也多,多在路上耽误一时半刻,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为了小姐的安全,还请二表少爷莫要再闹了。” 别看齐冬只有二十多岁年岁不大,但他的脾性却是大的。 魏家是如何对他们小姐的,他都记着,现在他们都要回去了,魏家的人还想再耀武扬威,门儿都没有。 看着齐冬和另两个小厮立在那儿还不动作,更没有要听他话的意思,魏宴更加气急败坏。 指着齐冬的鼻子发脾气,“你个狗奴才,本少爷还使唤不动你了? 你让不让开?看本少爷不打断你的狗腿。” 他们是小姐的人,可不是魏家的奴才。 小姐都把他撵到这边来了,是他说想过去就过去的? 况且,过去了还是想吃厨房专门给小姐做的饭食,他做梦? 船上能有什么好食材?还不都是上船的时候带上来的,就那点儿东西还不够小姐吃的呢,哪能让他浪费? 反正,只要小姐没有吩咐,就绝对不可能停船。 “还请儿表少爷不要再闹了,厨房已经为二表少爷准备好了晚饭,这就送到二表少爷的舱房里去。” 齐冬一口一个二表少爷都加重了声音强调,听得魏宴气不打一处来,真就亲自动手打算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奴才。 “本少爷做什么还要你教?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着巴掌就要落到齐冬脸上,没成想齐冬可不会乖乖站着任他打,一个迅速闪躲避开了他的巴掌。 “请二表少爷自重,小的是奴才,但小的是我家小姐的奴才。” 魏宴接连被气,还打不到人,手都气得发抖了。 “你,你……放肆!岂有此理! 表妹就是这样教你们的?表妹心软单纯不忍调教你们,那就由我来代替表妹教教你们什么才叫奴才。 常顺,把他们都绑了,给本少爷重重的打。” 他一边说一边环视周围一圈,最终挑中桅杆。 “把他们三个,都帮到桅杆上去打,什么时候懂规矩了什么时候再放下了。” 他吼完之后,却发现常顺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根本没动。 “常顺,你还愣着干什么?本少爷是不是连你也使唤不动了?” 常顺踌躇不前,面对主子的指令十分为难。 见主子怒火中烧马上就要牵连到自己,他快走几步来到主子跟前压低了声音说话。 “少爷,小的看齐冬不像是故意要与您对着干,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咱们可是要走两个多月呢,船上咱们的人又不多,万一真的遇上什么危险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要不,等到了前面靠岸的时候,您再亲自跟表小姐说说,表小姐肯定会接纳您的建议。” 其实,常顺是看他们这边的人比齐冬那边的人少,他们统共七八个人,齐冬他们分在这艘船上可就有十三人。 而且,他更觉得齐冬不会任由他们摆布,齐冬看着主子的眼神就跟饿狼盯着rou一般,因此他才心虚不敢动齐冬。 将自己身陷险地,常顺认为不划算,忍忍这会儿就过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家里,由他们说了算。 魏宴正在气头上,他没有想得太深,但一想到万一会遇险,他也怕,到时候还要齐冬这些人替他挡。 最后魏宴指着齐冬三人骂了一顿,怒气冲冲的回了舱房。 这边,贺宗见阮娇娇像是没看到没听到,他也就顺势装作不知。 在给自己斟酒的时候想起来,阮姑娘怕是不会饮酒,那他要不要撤下? 转念一想,他能装一时总不能装一世吧,还不如直接就把他真实的一面表露出来。 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姚黄端着一个温酒的盅子来,盅子里赫然就是一只酒壶。 当即他便笑咧了嘴角,心道好得很,不愧是他贺宗心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