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问罪

    听见余一恩突然说了这样的话，本就心虚的晴儿顿时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蒋毅，然后带着惊恐的看向余一恩。

    “你......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她一边摇头否认，一边缓缓地向后退着眼睛四处飘忽，很明显是在寻找适合逃跑的路线。

    “听不懂？

    哼......”余一恩看着她轻哼一声，这要是都能让她跑了，他也不要在神界混了！“我看你是比谁听的都明白、都清楚，只不过......你装傻的功力还是很得心应手、炉火纯青的！”

    余一恩歪着头看向晴儿那张毫无公害的脸，这么漂亮的脸蛋，怎么会干这么不漂亮的事情呢！“我......我不清楚！我跟就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吸取别人的灵气，什么成为神灵，我都不知道......”晴儿一边说着一边瞥着蒋毅，估计是生怕余一恩说出一些什么来。

    “蒋毅，我们走，这两个人......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是来救人的、还是来疯言疯语、胡说八道的！”

    晴儿说着就费力的扶起了蒋毅，朝着小巷口就要走去！她本身就比正常人多一些灵气，，再加上此时的蒋毅已经很瘦弱了，所以晴儿也能扶着他走路。

    只是没走两步，晴儿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正是方程。

    “你又是谁？

    跟他一伙的吗？

    真是奇怪，不想救人便不救，我找其他大夫去救，你们让开就是，还拦着我们做什么？”

    晴儿怒瞪着方程大声说道，只是碍于余一恩太过厉害，而且还说出那一番怀疑她的话，晴儿自然是底气不足一些！“我们就是蒋毅的大夫，晴儿姑娘还要去哪里给他请大夫啊？”

    方程缓缓地说道。

    他的眸子清亮透明，看得晴儿感觉自己的阴暗想法似乎无处可藏，她有些怀疑又有些心虚的看着他。

    “你们是蒋毅的大夫？

    什么意思？

    你们又是怎么会认识我的呢？”

    “蒋毅今日来到我的医馆找我治病，说他近一年来无缘无故开始莫名的迅速衰老，看了很多大夫都不知道他究竟得了什么怪病！于是慕名前来找我们治疗！而我方正堂的大夫除了医术，其他方面也是有所研究的，一看便知蒋毅并不是生了什么怪病，而是......”方程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只见晴儿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眼神更是开始飘忽不定，很明显的紧张起来。

    “是......是什么？”

    她的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起来，扶着蒋毅的身体似乎也开始变得虚弱了！“这一点......晴儿姑娘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方程看着晴儿，脸上似笑非笑。

    晴儿看着他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已经经受不住蒋毅身体的重量。

    她猛地晃了晃，不过还是坚持住了。

    “我不清楚！你还是把话都说清楚，不要说得这么模棱两可，让人无端生疑！当然了，说什么话之前也是要想清楚的，没有证据的污蔑......可是没有什么用的！”

    她依旧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线希望，此时看着蒋毅的悲惨模样，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承认是自己吸取了他身体里的灵气才导致他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哼！好，既然晴儿姑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我们就好好的分析一下！”

    方程耸了耸肩膀，然后靠在了小巷里的墙上，看着眼前的晴儿和蒋毅。

    “我们已经跟蒋毅分析了他的情况！他的这种突然迅速衰老绝对不是什么病症，而是他被人吸取灵气了！而这种吸取灵气的方法虽然算是练气的一种捷径，但也是有弊端的！这种从其它人身体里掠夺来的灵气并不能够很好的融合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就会导致练气的效果并不明显！其他人从自己身体里练出来同样数量的灵气，在他们的身体里就会得到很好的发挥，但若是掠夺别人的灵气，那便不到真正功力的三成，所以这种方法需要大量的吸取别人的灵气，否则......收获谨小慎微！正所谓是别人的就是别人的，不能强求就是这个道理！”

    方程盯着晴儿说道。

    “所以晴儿姑娘，你是不是觉得为什么自己已经吸取蒋毅身体里的灵气了，可自己的灵力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那是因为你掠夺的是属于别人的东西，放到你的身体里，能发挥的功效实在是太小了！所谓的损人不利己，大概就是你这样子了！”

    听了方程的话，晴儿彻底的愣住了。

    让她惊呆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他们竟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吸取蒋毅灵气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蒋毅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而其次......便是方程所说的话，原来......自己的灵气始终得不到突破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她以为......她以为自己吸了别人的灵气就会变得非常的厉害，可原来竟不是这样的。

    自己昧着自己的良心害了他......可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得到，终究还是白忙了一场。

    “我......”晴儿下意识的松开了蒋毅，在蒋毅即将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余一恩接住了他。

    “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蒋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但是我心里已经想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照顾你的！我......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便以为......以为你会愿意为我付出一些东西的！”

    她缓缓的蹲到了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一边哭一边说着。

    “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苦练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事无成，没有任何的进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想让自己停留在这个年龄，我不想再老下去了，我想要练成灵气，我不想如此庸庸碌碌一辈子，我......我......我真的不想......”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终究不是那大jian大恶之人，再怎么样也是有愧疚之心的，这种自私的话......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说出口的！“晴儿......我不怪你！”

    蒋毅看着自己心爱的晴儿，缓缓的开口了！“其实......在我从方神医的口中知道实情可能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和埋怨。

    我想过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是我，但是......我想通了！正因为是我，才能够显示你其实还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不想去伤害其他人，所以你选择了我！在你的心里，我不是外人，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对我有所求，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但你也会加倍的对我好！”

    “蒋毅，你......”听了蒋毅的话，晴儿十分惊讶的看向他。

    “晴儿，我真的不怪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这是我自愿给的，不是你抢走的！但是......”蒋毅顿了顿，看了看身旁的方程，然后继续开口。

    “我之所以带着两位神医来，是因为我害怕！”

    “害怕？

    害怕我将你害死吗？”

    晴儿更加疑惑了。

    “你不是说......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吗？

    包括生命，那你怕什么？”

    “我害怕......我死之后，你会变成一个贪婪的、疯狂的、不知节制的人疯子！”

    蒋毅斟酌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

    “我？

    你是说我会变成疯子？”

    晴儿看着蒋毅，有些哭笑不得！“我为什么会变成疯子？”

    “你会的！”

    方程毫无表情的接着蒋毅说道，晴儿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怎么就变成疯子了？”

    “那你说说看！等到你吸光了蒋毅身体里灵气的那一天，他死了，你会怎么办？

    毫无建树、练气毫无进展的你会怎么办？

    你会放弃你自己这个毫不实际的梦想吗？

    你会因为蒋毅的死而就此收手吗？”

    方程盯着晴儿的眼睛追问道。

    只见晴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收了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开口。

    “你不会！你只会不甘心，你会想既然都已经牺牲了自己的爱人，若是没有成功，那蒋毅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你会继续寻找目标、继续害人，渐渐地，你就会迷失自己，变成一个贪婪、冷血、心狠手辣的人！”

    方程替晴儿回答了！“我不会......”“你会的！”

    他厉声打断了她。

    “你一定会的！不要觉得自己好像是迫不得已一般，你没有迫不得已，你有的......只是自私、贪婪！你对蒋毅有感情，但是......谁也不及你自己！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只是还有一点没有完全泯灭的良知，所以你就自己骗自己，伤害蒋毅的同时还在很好的照顾他、保护他，来让你自己的心情变得好受一些......”“别说了......别说了！”

    晴儿听了方程的话，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她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如今被方程点破，她只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再无脸面去见蒋毅！“我有罪，我的确有罪，你们抓我吧！把我抓回去，把我身体里的灵气取出来还给蒋毅，是我错了！是我贪得无厌，是我......是我不知好歹！”

    晴儿涕泪横流的说着，可突然间她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看向方程他们，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