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都不缠他
这是初冬的正午,南国的天气不冷不热,天空当顶的太阳放射出适中的热量,来此峰会庆贺的百客身体和心里都感到暖和无比。 徐家人更像攀上了皇亲国戚一样高兴,这次订娃娃亲,吴家还下了价值5000余元的聘礼,将来他们的女儿大了出阁,就更不用说了。 徐家得了聘礼,也想回礼,却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出来,吴家也不在乎什么。 徐斯贵不好意思,在举行娃娃亲庆宴的前夕,他上山挖了一竹篓百合送到吴家去说,这虽然不为敬,但是很有寓意呀!你们想,百合就是百年好合,唯愿你家儿子与我家女儿百年好合。 说得好!马氏本想不收这竹篓百合的,听徐斯贵这么讲,还真觉得有寓意,便接道,收下来。 龚雅文抱着还只能呀呀学语的儿子看了那竹篓百合又当没看似的,绕到一边,不表示任何意见,对这件事,她现在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心里却有些茫然。 这次两家订娃娃亲,虽然没有举行专门的仪式,但是也有较为精彩的看点。 庆宴开席之前,吴家祖堂屋人头攒动,许多人挤着看热闹,在祖堂屋的中心像在演什么节目,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有的人踮起脚看,个子高的还能看到一些名堂,个子矮的就吃亏,站在人空里只能听,听也听不到,因为有喧嚷的杂乱声干扰。 这个场景持续了4、5分钟,未能目睹“节目”的人最后也听闻到它的内容,能够看到“节目”的人,一个个高兴地鼓掌喝彩。 原来在堂屋中间并排放着6把椅子,最中间的两把坐着两位老人:马氏和雷氏,分别抱着吴镇日和徐琪,脸上均露出慈祥的笑容,正看着她们的令孙; 马氏左边坐着吴晓峰,再左边坐着龚雅文;雷氏右边坐着徐斯贵,再右边坐着冯月亮。 冯月亮刚一落座不到数秒种就站起来,然后向龚雅文招招手,让她站起来,和她说了一席话,并吩咐正坐着的吴晓峰和徐斯贵马上配合共同完成一件直接关系到订娃娃亲的事。 只见冯月亮从上衣荷包里掏出一根米许长的红绳,和龚雅文换了个方位。 龚雅文拿着红绳的右端轻轻缠绕徐琪的左手腕,吴晓峰起身走过去给红绳绾了个结。 冯月亮拿着红绳的左端轻轻缠绕吴镇日的右手腕,徐斯贵起身走过去给红绳绾了个结。 这一连贯的动作都是同时进行,冯月亮见红绳绾结完毕,信口溜出四句打油诗:月老系红绳,娃娃结姻亲;堂上俩老人,为此作媒证。 众客人看着听着不停地叫好。 吴晓峰看一看那条系在俩娃子手腕上的红绳,朝冯月亮悄然一笑,意思是说,那次我陪你逛超市什么也不买,就买一匝红花线,哪晓得你是搓一段“月老红绳”系住俩娃子的姻缘。 这么思虑之际,忽然听到徐琪哇哇哭起来,她在雷氏怀里不停地扭动身子,将另一只小手腾出来直拉那根绾在左手腕上的绳头,却怎么也拉不动,挣不开,便哭鼻子了。 这给人的感觉不太吉利,好像她不同意父母亲做主订下这桩娃娃亲。可是她还年幼,根本不具备同意不同意之类的成年人意识。 看着这个巧合的娃娃作派,龚雅文有些痛快地思忖:订什么娃娃亲?我一直就不同意,娃娃也哭了,这不是不吉利吗?完全是一场闹剧。吴镇日他爸不知是哪根神经犯了毛病。 这时,她朝站着有些木讷的吴晓峰古怪地一笑,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让吴晓峰感受到了,他不予理睬,转过身看冯月亮的表情。 冯月亮神色镇定,微笑着说,哭是好事,哭亲,哭亲,将来嫁作吴家媳妇,离开了徐家,不光她舍不得我们会哭,我们舍不得她也会哭呢! 不错!不错!雷氏赞许着,还给徐琪解开那段红绳的绾结。 马氏也点头,也将绾在龚镇日手腕上的绾结解开,并将这段红绳交给吴晓峰说,这“月老红绳”,是咱们两家订娃娃亲的物证。你捡着。 此刻,场外又在鸣放喜庆的鞭炮,噼哩叭啦的,仿佛要更多地营造两家订娃娃亲的热闹气氛。 20年过去,吴镇日和徐琪都已长大,成为帅气、靓丽的热血青年,而他们的父母亲均已年过花甲,进入老人行列,把责任和期望都寄托在晚辈身上,并在吴镇日和徐琪就读西北大学毕业回南方的第二年就给他们完婚。 这对年幼就订娃娃亲的同一锹土上的年轻人在一起并不默契,也不幸福。 吴镇日自恃为建筑老板的儿子、富二代,有钱也有势,生活极不检点,玩弄女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最初徐琪被西北大学录取,他和她同时参加高考,总分差两分,自然名落孙山。 但家里拿大笔钱打点活动,争取他和徐琪同时就读西北大学,目的是在一起让徐琪照顾他。 吴镇日家里殷实,加上他们俩从小就是娃娃亲关系,便将徐琪的学杂生活费一揽子包了。 徐琪出于感恩,每周帮吴镇日浆洗衣服什么的,让他轻松了许多。 他倒觉得徐琪是应该帮她做事的,有些把她不放在眼里。 有时候正值周末学校放假,他邀约班上校花级的女生到校外餐馆喝得七荤八素,却从不叫徐琪陪他一起去。 甚至酒酣耳热之际,人一兴奋就拉住一位女生的手吐出真言,我本想叫你一个人陪我来的,你把她,还有她也叫来了,你们都漂亮,我都喜欢。 吴镇日把拉住那位女生的手松开,色迷迷地左指右指,众女生格格地笑。 她们知道吴镇日对她们其中任何异性都有意思,却都瞧他不起,觉得他除了会用父母的钱,而变得貌似有钱,其它方面一无是处。 首先是学习差,每次考试总是倒数一二名,后来他又花钱请同学在考试的时候见机行事地教他做试卷,这样才保住及格分,不至于每次丢面子。 但同学们都了解这一情况,都了解他什么都花钱买,是个十足的窝囊废。 后来校花级的女生发现他从小就和同班的女生徐琪订了娃娃亲,讥笑他是有主儿的帅哥,都不缠他。 他也不想再花钱请她们吃喝,因为他想专攻一个校花级的女生的目的达不到,没有人上钩,他就作罢了。 但机会总是有的,艳遇总是有的。 大四实习的那年夏天,时间不过两个月,他就惹出了两段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