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章 远射近突破箭阵
五百余名弓箭手,从傅弘之身后的本阵之中冲出,跑到了弩手们的身后,这些经历了惨重伤亡的弩兵,仍然是没有一个回头,更不用说后退的,他们的眼圈通红,因为周围倒下的,都是他们多年来情同手足的兄弟,看着他们一个个就在自己的身边死去,所有人的动摇和胆怯,全都化为了冲天的怒气,全都站起身来,向着对面的北府军弓箭手,发出最后的一排弩矢。 又是一阵箭枝与弩矢交错而过,还站着的八十多名弩手,又倒下了五十多人,可是在他们的身后,却是奔上了五百多名弓箭手,分散开来,搭箭上弓,对着已经边走边射,离本方大约百步左右的北府军弓箭手们,开始了瞄准。 “呜”地一声,雪亮的刀光破空而来,直取傅弘之,傅弘之的脸色一变,向着右边一个侧跃,只感觉到一阵劲风从他的脸侧刮过,几乎要把他的头盔都给吹走,而身后的一名弓箭手一声惨叫,脑袋被这一刀直接扎入,然后猛地暴裂开,如同一个西瓜凌空炸破,腥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溅得傅弘之的半个脸上全是。 而傅弘之的眼角余光,则看到了这一刀后,跟着的一条细细的索链,当他的身体倒到地上的一瞬间,猛地往后一滚,只听到“呼”地一声,那柄刚刚击碎了身后弓箭手脑袋的尖刀,在这一条细索的cao纵之下,猛地凌空而下,直接扎到他刚才落地的位置。 这一下如同电光火石,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完成,也就是傅弘之这个身经百战,无数次刀头舔血的荆州名将,才能在这一瞬间躲过这两连杀,当他从地上起身的时候,这柄短刀,已经在弓箭手的人群之中,飞过了一轮,所过之处,无不是血光乍现,这些弓箭手们所着的皮甲,在扎心老铁的面前,如同纸糊,而被一刀划过自己的胸腹间,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就给掏空,外流,等到低头看到自己的胸腹处裂开的口子处,内脏哗啦啦地往外流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大限到达,眼一黑,就扑地而亡。 刘裕的这一下扎心老铁的突袭,在十几步外,瞬发而至,不仅逼退了傅弘之,更是一下子击杀了十几名弓箭手,随着扎心老铁如同有灵性般地在空中飞舞,盘旋,附近其他的三十多名弓箭手们也顾不得再去引弓放箭了,全都跟傅弘之一样,仰面就倒,向后滚去,以此躲避这可怕的攻击。 而随着刘裕的这一下突击,把原本已经箭上弦的几百名弓箭手,节奏都微微打乱,更多的人因为惊讶和愣神,没有在第一时间放箭,只听到“呜”“呜”的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对面的北府军神箭突击队,抢先射出了一波弓箭,这一下,又是五十多名楚军弓箭手仰面而倒,身上插着长长的箭杆,如同箭靶一样。 终于,楚军箭手们反应了过来,看着二十步外,收回了扎心老铁,从地上一跃而起的刘裕,所有人的弓箭,全部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他,即使是还躺在地上,挣扎着起身的傅弘之,也声嘶力竭地大叫道:“射死刘裕,射死他!” 就在这一瞬间,刘裕的身边,突然暴起了几百名全副甲胄的大汉,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到两把短兵器,连普通的长剑,单刀的长度都不如,最多不过七到八寸长,与其说是短兵,不如说是暗器,飞斧,飞刀,手戟。这种在突阵前猛地一掷,打乱敌军阵形的家伙,现在尽数抄在这些北府军战士的手中。 都不用刘裕的下令,向靖那雷鸣般的嗓子就吼了起来:“丢你奶奶个荆州佬!”随着他的这句话,他两手抄着的两把飞斧,就这样直接扔了出去,两个离他十八步远的弩手,脑袋上直接就中了这两斧,直接连脑瓜子带头盔,象个给暴力劈开的西瓜一样,直接向着两侧暴裂,整个脑子给切得不成形状,直接打成了糊糊状,血液与脑浆在空中飞舞,极度地暴力和血腥。 可是这只是个开始,随着铁牛的这一掷,其他的从地上伏地蛇行而前的北府军战士们,也全部一跃而起,他们手中的短兵,重重地掷向了面前的弓箭手和弩手们,在这样十几步的距离,如此地一阵乱丢,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的,用沾着死,碰着亡来形容这一阵,最合适不过,只一阵乱丢,就有近二百名弓箭手给切成了碎片,血rou横飞,断肢落地,被击毙的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这样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给大卸几块,散落一地。 剩下的二百多名弓箭手,给这一下巨大的打击一下子定格在了当地,直到同伴们的血,溅到他们的脸上,那血腥的味道,才让他们醒悟了过来,对着从地上跃起,虎吼着向自己扑来的这些北府军步兵们,就是一阵弓箭射击,已经谈不上准头可言。 但如此近的距离,这样慌乱的射击,仍然起到了作用,十余名北府军战士,在冲锋的路上,给这迎面的一箭就此击倒,五个兄弟面门中箭,直接仰面栽倒,一命呜呼,而其他几人也都是胸腹等正面中箭,即使是精钢铠甲,仍然难抵挡这些三到四石强弓的近距离射击,一个个捂着已经没羽的箭杆,口吐鲜血,不甘心地栽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但是所有的北府军战士,自刘裕以下,已经顾不得去扶起周围倒下的同伴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飞也似地冲向了二十步外的楚军箭手阵营,绝不让他们再有放第二箭的机会! “呜”“呜”,一阵箭雨呼啸之声响起,却是檀凭之等人,又是一波箭雨支援,在刘裕他们还差十步左右的距离撞上敌阵时,这些箭枝越过冲锋的北府军的战士们的头顶,狠狠地倾泻进了对面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