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玄幻小说 - 诸界第一因在线阅读 - 第273章 与聂文洞的第一次碰撞(昨日第三更)

第273章 与聂文洞的第一次碰撞(昨日第三更)

    轰!

    犹如陨石天降,骇人级的可怖力量顷刻间已将长空搅成了汹涌的海潮,滚滚气浪都被自上而下挤压了下来。

    身处拳风之中的风虎云龙四人只觉心头一寒,迅疾的狂风拍打在面颊之上,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恍惚间,只觉似有一条青龙自云中探爪,又如同一尊远古神人,捏星为槌,大地作鼓,凶狠绝伦的砸将了下来!

    躲不开!

    眼见得这一拳如此可怖的威势,四人的心神皆自狂跳,却根本来不及震惊,不假思索的鼓荡胸腹,引爆真罡。

    砰!

    四声闷雷也似的炸响自四人的小腹中传出,刹那都不到,真罡推动着血气已充斥了全身,一时殷红如血。

    骨骼皮膜更是充气一般膨胀起来,真罡护体。

    四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乎是拳风炸响的瞬间,八条手臂已各自交叉,鼓荡真罡斜架在了拳芒之下,头颅之上。

    旋即,可怖的拳印砸下!

    咚!

    重锤击大鼓!

    rou眼可见的气浪犹如同心圆一般在半空之中一波波扩散开,那是真罡被更为蛮横的气力打的爆开。

    继而,那八条膨胀到足有寻常人大腿粗细的手臂好像是气球被戳破一样,鲜血伴随着骨头渣子狂喷而出。

    “啊!”

    四声惨叫不分先后。

    风云龙虎四人的双眼瞬间充血,只觉一股无可形容的磅礴大力贯穿了护体真罡,击溃了他们横架的手臂。

    犹如天河滚滚而下,瞬间淹没所有,充斥了全身。

    噼里啪啦!

    筋骨爆碎之声响成一片,旋即,四人就如同被重锤敲打的木桩,狠狠的砸穿了青石地砖,没入了大地之中。

    一拳!

    仅仅是一拳,闻名青州的风虎云龙四大侍卫,就被彻底击溃!

    望着那烟花般绽开的真罡气流,院落内外一片骇然,跃上围墙的步灵虚心头都是一寒,这样的力量,几乎已然不逊当时的冀龙山了。

    而比之空有力量而武道底蕴欠缺的冀龙山,这位的战斗经验,武学造诣却要远超!

    他或许不知风虎云龙四人会在什么时候杀出,可却在四人合击之法展露锋芒的瞬间避开,旋即于间不容发之时一举击溃四人。

    看似一眨眼的碰撞,却展现出了其人强悍敏锐到了极点的战斗天赋。

    砰!

    一式霸拳击溃四人,强大的反震之力让杨狱也自腾起数丈之高,他的衣衫猎猎如火,随风而动。

    拉扯着空气被剧烈摩擦而产生的白烟气浪,向着后院激射而去。

    当!

    几乎是龙虎风云被击溃的同时,一声犹如寺庙之中黄钟大吕炸响之音,也自在后院回荡开来。

    “嗯?!”

    这一瞬间,杨狱强大的目力捕捉到了所有。

    金光如瀑,湖水滔滔。

    一老僧双手合十立于波涛之间,于忘海狂啸出手,双臂如枪,带着足可斩断金铁的凶戾真罡,重重的捶打在他的面门之上!

    砰!

    杨狱携风雷之势落地,气浪漫卷起大片的灰尘。

    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从察觉到院内三人的对峙,到击溃风虎云龙四人,再到极速而来,前后不过十几个弹指而已。

    可如此短暂的时间,于忘海也没有撑住,他的气血沸腾,真罡澎湃,整个人爆发了毕生最为强横的一击。

    然而,不但没有破开湖面之上老僧的护体真罡,反而被反震碎了臂膀、肩背、真罡、横练、内息。

    仅剩下一口气,跌在岸边。

    这老和尚……

    杨狱眸光一凝,通幽已悄无声息的发动。

    【老和尚】

    【血气如炉(淡红)、佛法精通(深绿)、金刚不坏(深红)、坚韧不拔(深绿)、不动如山(淡青)】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似是察觉到了注视,老和尚高诵佛号,金光如波扩散,压下了沸腾的湖中水,望向了踏风落岸的杨狱,微微一笑:

    “老僧圆觉,这位施主就是近年里名声大噪的杨狱,杨大人吧?飞鱼服、绣春刀,果然是霸气侧漏。”

    “大衍院,金刚不坏。”

    瞥了一眼大败亏输的于忘海,杨狱的眸光冷然,却已然认出了那老和尚的护体横练法。

    道家内炼,佛门外功。

    在武林之中,这两家始终会被拿来相提并论,而道家精擅内炼服气,而佛门的横练更胜。

    大衍院的金刚不坏身,在龙渊道乃至于整个武林中都是赫赫有名的,相传,此门武功乃是当年禅宗初祖自一门惊天神通中参悟出来。

    蕴内炼、外炼、真罡于一体,是烂柯寺三十六门上乘武学之一,因其难学难精,除却禅宗九祖之外,几乎没人炼成。

    直至千年之前,烂柯寺一个杂役和尚,不知从何处偷学到了此门武功。

    那杂役和尚本无什么武学造诣,囫囵吞枣般记了一肚子,也不知此人真的天纵奇才,还是歪打正着,竟让他学成了。

    不但学成,还将这门沉寂多年的武功改良,大大降低了修行的门槛,这和尚,就是大衍院的开派祖师。

    “杨大人好眼力。”

    老和尚望着杨狱,语气中难掩惊叹与好奇:

    “若老僧没看错,大人的拳法似极了赵王爷的霸拳,而真罡,是龙渊王嫡传的青龙真罡吧。”

    老和尚眸光很亮。

    他来青州不久,可一路上可没少听说有关面前这位的传言,此时一观,心中也有些动容。

    换血层级,他并不看重,这世上有太多的丹药可以拔升这个过程,是以这并说明不了什么。

    不及弱冠的四关武者,他见过太多了。

    可武学造诣,却造不了假,任何一门武功的修行,都是水磨工夫,上乘武功尤其难学难精。

    而仅从之前来人击溃风虎云龙的一击,他就看出,这位不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少年天才可比。

    他的武学造诣,远比自己之前预想的还要深。

    一招击溃四人,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功,更是对于战斗的敏锐把控。

    尤其让他动容的,是那一式‘霸拳’。

    “世上相似的武功不知几何,何以见得就是霸拳与青龙真罡?”

    杨狱的语气冷淡:

    “反倒是你,老和尚不在庙中参禅拜佛,怎么跑到这里来杀人?”

    于忘海,活不成了。

    他的感知何其之敏锐,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老家伙被震碎了心脉,这样的伤势,几无可救。

    只是他的生命力强大,还可吊着一口气罢了。

    “阿弥陀佛。”

    圆觉不再言语。

    杨狱也自看向湖心亭,无人察觉的眼底,泛起幽光。

    以通幽窥探了老和尚的命数之后,他自也不会放过聂文洞,然而,这一望之下,其人的命数竟也是一片混沌。

    疑似被什么遮蔽了。

    身怀异宝?

    还是……

    而湖心亭中,聂文洞端着酒杯轻嗅,冷淡的眸光始终在打量着杨狱,见他目光往来,倒掉酒水:

    “杨大人好威风,好煞气。”

    “聂州主杀人灭口,才是真个好煞气。”

    杨狱眸光很冷。

    他之所以都不与徐文纪、丘斩鱼商议就率人前来缉拿于忘海,就是怕聂文洞将自己摘出去。

    如今看来,他只怕早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了。

    “杀人灭口?”

    聂文洞摇摇头:

    “此獠假借本官名声,这些年里胡作非为,将本官都蒙在鼓里,更在本官的问询之下暴起刺杀,其罪当诛!”

    “蒙在鼓里?”

    望了一眼死狗般的于忘海,杨狱冷笑不已:

    “此人暗中买官卖官,把控七府官吏升迁任免,搜刮了不知几多金银,更胆大到勾结怜生教伏杀我锦衣卫副指挥使。

    你一句蒙在鼓里,就想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年轻人,你大抵不知要问责本官的流程?

    也罢,且告诉你,其实也简单,只需你有确凿证据上禀龙渊道、朝堂,经由六部商议再上呈内阁,最后,由陛下与朝堂诸公商议表决……”

    聂文洞泰然自若,仍是倒酒,闻味,倒掉:

    “朝廷自有法度在,不是你披一身飞鱼服就能为所欲为的!反倒是你,擅闯府宅伤人在前,污蔑本官青白在后,又该当何罪?”

    话至最后半句,聂文洞的眼神变得无比之凌厉:

    “拿下他!”

    轰!

    其言落地,整座人工湖就是一声轰鸣。

    宽大的僧袍翻飞之间,实质般的金光绽放,那身形高大的老和尚一步踏下,湖面平静彻底被打破。

    一只手掌穿过水与气,徐徐而至。

    这手掌宽厚而圆润,泛着淡淡的金光,显现出金铁的质地,缓慢而沉重,如同推山而行。

    看似缓慢,却不可躲避。

    且沉重的不可思议!

    哗啦啦~

    狂风漫卷,水浪滔天。

    肆虐的罡风吹的飞鱼袍猎猎而动,杨狱大袖一扬,将于忘海扫到了跟来的步灵虚的怀中,足下亦是一踏。

    轰隆!

    犹如远古神象在水边饮水,踏足,仰天长嘶,整个人工湖连同大地都是一抖,好似要被整个踩的翻转过来。

    内息催吐,青光大放,筋骨交击发出龙虎之鸣,血液奔涌,发出惊涛拍岸之音。

    一霎都不到,杨狱已尽起全部力量,毫无保留的。

    于那水浪拍击之下,以拳破掌。

    仍是霸拳!

    不退还击!

    轰隆隆!

    如若地龙翻身,土地爷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整座后院都是一震,数之不尽的水滴与鱼儿被两人的碰撞所激,竟自飞腾而起,化作大雨洒落大地!

    而又被两人血气迸发之温度炙烤成漫天的水汽,被飓风吹卷的似要将整座宅院都掩盖。

    那瞬间爆发的雷鸣之音,更是震的步灵虚两耳轰鸣,不住后退。

    砰!

    气浪与罡风扩散,烟尘与泥沙滚涌。

    拳与掌,一触而分。

    滔天水浪中,圆觉老僧又复双手合十之态,低眉顺眼的诵念了一声佛号。

    “就凭你,也想拿我?”

    飞鱼服猎猎而动,杨狱拂袖而去:

    “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