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贺兰伊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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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芳香和王月梅来到了锦绣坊,将登科结交给了贺掌柜,贺掌柜那双挑剔的眼睛,没挑也一个不合格的。 贺掌柜让珍娘收起络子,去拿一两银子工钱,特意叮嘱,换成铜钱装在篮子里,方便闫芳香和王月梅自行分配,也方便她们买些小物件。 珍娘走了,闫芳香往案上放了几颗线编小花苞纽襻,不好意思道:“贺掌柜,这是我用登科结剩下的余线编的,您如果不弃,可以用做纽襻。” 贺掌柜顿时错愕,上次与闫芳香见面时穿的衣裳,肩胛骨处的花苞形编织纽襻有一颗修补过,但只有十年以上的绣娘才能看出来。 这丫头,眼睛可真够毒的,不仅看出来了,还给编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花苞纽襻来。 贺掌柜把纽襻收了,对闫芳香更加赞赏:“小丫头,你眼力、手力都不错,只可惜,我外包的活儿,全是要求不高、不急提货的小件儿,不常有工。你若有意,可以从低等织娘做起,边做边织络子,也可以学绣活,将来有幸成为云娘那样的绣坛妙手,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闫芳香先是惊喜,随即想到了家里那位立不起的阿娘、不省心的阿弟,还是拒绝了:“贺掌柜,谢谢您能看中我,可惜我实在不放心家里,暂时还只能接散活儿吧,挣得少没关系。” 贺掌柜很是惋惜,给了闫芳香和王月梅二十只帕子的散活儿。 二人离开了,珍娘有些不乐意:“掌柜的,那些帕子,咱绣庄里的绣娘自己就能做,为啥外包啊,而且,闫三娘子的绣工太一般了。” 贺掌柜轻眯了眼:“看样式就能编出络子和纽襻,小丫头不简单。” 珍娘不以为然:“掌柜的,络子和纽襻都是边脚小活儿,咱家绣娘就算悟得慢点儿,总都能会,您至于这么看中她吗?” 贺掌柜沉吟道:“珍娘,你看见闫芳香身上穿的那件衣裳了吗?” 珍娘不明所以。 贺掌柜微微一笑:“珍娘,你看见她身上穿的那件衣裳了吗?是织补过的。就连我,也只是从线的质地和颜色上辨别出来的,若是拆用原线织补,我也不一定能辨别出来。编、织手艺都看过了,我想再看看这丫头的绣技。绣活儿,才是绣庄的根本。” 有一个云娘在手,足以让锦绣坊傲立于同行。 可最近一年,贺掌柜发现,云娘越发不把一手挖掘她的自己放在眼里了,很多事越过她直接向少东家禀告。 让她更寒心的是上次的团扇事件,底绢确实是织娘的问题,但身为绣娘,在底绢上一针一线的绣,不可能发现不了问题,而她却没指出来,继续的绣,不知道是想砸锦绣坊的招牌,还是想砸她贺兰伊的饭碗。 林林总总,贺掌柜萌生了再发挖一个好苗子的想法,对眼力、手巧的闫芳香自然而然多关注了几分。 . 再说王月梅和闫芳香,出了锦绣坊以后,闫芳香拿出八吊钱递给王月梅:“三婶,这八吊钱,有三百文是芳草做登科结的工钱;另五百文,是我上次从您手里拿的那五百文,那些绣线还剩下一些,回家后我还给您……” 王月梅立马把五吊钱塞回到闫芳香的篮子里,怨怪道:“刘寡妇是我召来的,理应由我出钱辟谣。你若再提这件事,就是羞臊我了。” 王月梅说啥也不要这钱,自己有错在先,闫芳香能不计前嫌帮芳草,她已经不胜感激了。 闫芳香只好把钱收了,改了办法:“三婶,您不要这钱也行,那就答应我:这批帕子绣活儿,您就自己绣吧。我没学过刺绣,现学现卖,实在对不起贺掌柜,也会拖你和芳草的后腿。” 闫芳香说的不无道理,几天之内,把一个没学过刺绣的教会刺绣,还要过贺掌柜的那双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睛,就算闫芳香手再手巧,难度也很大。 王月梅答应下来了,她却不知道,闫芳香不是畏难,只是让王月梅多挣些钱、弥补自己讹那一两银子的愧疚罢了。 二人去了粮铺,闫芳香只留下二十文钱,其余的七百多文全都买了杂粮面和高粱米,免得再被闫建勋给偷走挥霍了。 两个人被米铺的马车送到城门口,发现同村脚力张的驴车上已经坐了一个人-----闫芳芝。 还真是冤家路窄。 王月梅和闫芳香坐在对面,不想理会闫芳芝。 可闫芳芝却主动搭讪了:“三婶,三丫,还有五天就是我爹还钱的日子了,你们猜,这钱,我爹能还上吗?” 闫芳香和王月梅都没有搭话。 闫芳芝自说自话:“后天,就是李辰成亲的日子了,你们猜,李辰的正室夫人,是姓孙还是姓赵,亦或是,姓闫呢?” 王月梅和闫芳香仍旧没有搭话。 王月梅心里腹诽,这个闫芳芝,想嫁李辰疯魔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闫芳香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闫芳芝如此的气定神闲,不像是漫天胡说的样子。 她的把握到底在哪里呢? 想再多听听,闫芳芝已经闭口不答了,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 一路无话,驴车启程回到了柳河村。 偷钱离家的闫建勋已经回家了,闫芳香一边关门放猫,一边抄起烧火棍追着打。 张红英拦不住猫,只能拦着闫芳香。 猫成功咬住了闫建勋的屁股,可惜,只啃了一嘴的烂棉花:闫建勋,把冬天才穿的棉袄和棉裤套身上了,头上还扣了野菜筐,保护得密不透风。 这么一耽搁的功夫,闫建勋如泥鳅般的钻进屋里,将阿北隔在了门外,逃过一劫。 闫芳香气得大骂:“闫建勋,有本事你一直躲在里面别出来!什么时候交出二百文什么时候让你吃饭!”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闫芳香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闫建勋逼成大伯娘一样的歇斯底里。 只是闫芳香心里明白,大伯娘能用饭成功威胁二房,是因为阿娘弱软无能,没偷攒下一文私房钱,同样威胁三房却没用杀伤性作用; 而自己呢,不过是嘴上痛快,根本威胁不到闫建勋,毕竟二房现在自己分家单过了,娘亲管着米面粮油,阿娘又娇惯阿弟,怎么可能舍得让他饿肚子? 闫芳香越想越郁闷,颓唐的出了院子,本能的往村边小桥走,发现桥上停着一辆卖杂货的驴车,驴车旁,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杨三伢子杨钧城。 这家伙,跑这么远来买东西? 闫芳香想起自己要还三伢子三文钱,便走了过来。 杨三伢子正把饴糖往篮子里装,好几大包。 闫芳香面露狐疑:“三伢子,你买这么多糖做什么?不怕牙甜掉了?” 三伢子哭丧着一张脸:“大……姐,我可倒霉了,只是随手吃了大哥一颗糖,大哥一直没给我好脸色。大哥出门要回来了,我想多买些糖哄他开心,说不定一乐呵就同意我去鹰嘴崖了。” 闫芳香别提多诧异了,没想到那么臭脸的杨锱城,竟然爱吃糖,还真挺让人意外的。 闫芳香顺嘴问道:“你大哥在忙什么?最近怎么没监督你跑山?” 三伢子一脸荣与有焉:“大哥和二哥一直忙着呢,前几天出去猎了一大窝小老虎,最近又出去猎大老虎了。” 闫芳香没有多想。 绵延数百里山脉,杨家靠猎猛兽挣赏银生活,就和她编络子养家糊口一样。 闫芳香从怀里掏出三文钱,还给了三伢子:“你两个哥哥既然出门了,没人给你做饭吧?以后如果觉得肚子饿了,就来我家吃饭。” 杨三伢子眼睛一亮:“真的吗?” 闫芳香笃定点头,加了一句:“只限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免得把你哥,尤其是把你大哥召来,我家,可没有那么多粮。” 杨三伢子将一包饴糖塞在了闫芳香手里,脆生生的答道:“这可是你说的,这是饭钱……咱现在就回家吃饭吧……” 闫芳香:“……” 闫芳香怔住了,不应该客气一下,或者明天才开始吗? 自己,可以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