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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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小时，那个小偷就被抓回了公安局。 被抓的时候这小偷正在骑着偷来的自行车销赃，正和废品站的人讨价还价呢，突然被十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按在地上。 除了他们这一队，还有城南派出所的人，之前王副厂长丢了自行车是在城南派出所报的警，那边的人调查了两天，也定在销赃的时候抓捕。 偷个自行车被十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按着抓捕，这架势让那小偷当场就吓尿了。 回到局里，还没等警察开口问，他就把自己从小到大偷鸡摸狗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从前都是在村里和镇子上偷东西，一直偷的顺风顺水的，这两天突然来华宁县城，一是挑战自己，二是受人所托。 老警察白了他一眼， “叭叭什么叭叭，偷个东西还给你偷出自信来了？” 说着就拿出他和钟翠花见面的照片。 “托你偷东西的，是这个人吗？” 小偷猛猛点头， “对对对！就是她！她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去偷一个女人的头发，我跟了那个女人两天，一直找不到机会偷，后面我想着，反正就是个女人，偷还不如直接抢，顺手偷了个自行车，就直接冲过去薅了一大搓！” 警察猛地盯着他，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个女人的头发吗？” “不...不知道...” 说完不知道，他突然感觉到审讯室的玻璃后头，有一双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忙又改口道， “我要是知道的话，能少坐一点牢吗？我也不多要，少坐几天都行！” 坐在他面前的老警察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道， “我只知道，知情却不说，能多坐点牢，要不我替你争取一下？多坐几天？” 小偷冷汗都把后背沁湿了， “不用了...不用了...” “我知道的我都说！” “就是之前，我就觉得偷头发这事儿吧，挺奇怪的，当时留了个心眼，送完之后没走，待在那儿偷看，看见那个女人比对着头发的数量，在给另外一个女孩剪头发，边剪还边说什么以后你就代替她，一辈子舒心享福什么什么的...” 他这话一出，审讯室的副局长和慕建云脸色就变了，两人还没说话，小红就着急慌忙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不好了！局长！” “刚才和舒心姐一起出去的理发师傅在大厅，她...” 慕建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她怎么了？” 副局长刚开口问，慕建云已经像一道闪电一样冲去了大厅，看到空荡荡的大厅只有她和帮她包扎伤口的女警，他的心如同坠入冰窖，开口问道。 “她呢？” 理发师傅被他猩红的双目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马上开口道。 “刚才走到半路，我想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就带着舒心妹子去了旁边那个没啥人的旧厂房里，结果刚钻进去，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两个小年轻，一人拎着一个铁棍就把我俩打晕了！” “然后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那个旧厂房里，可是舒心妹子和那两个小年轻不见了！我在那片找了半天找不着，就赶快过来报警了！” 她的头上被铁棍猛打了好几下，白纱布下渗出殷红的血迹，刺得慕建云浑身抽痛，忙问了具体位置。 公安局大院里，一队巡警刚从外面巡逻完，从三轮摩托车上下来，车钥匙还没来得及拔，就被人猛地推开，跨上车就往外开。 “哎你...！” 那巡警刚准备飞警棍出去，副局长就快步奔了出来制止他。 “别！让他去！” 此时，一队的那些警员也跑了出来，骑上各自的三轮摩托往小树林赶去。 …… “翠花，血到手了，人怎么办？就丢在这里吗还是给送回去？” 郊区的一处破庙里，钟富贵左手提着一把菜刀，右手里端着一碗猩红的血液，面色苍白的看着钟翠花。 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整个人脑袋都发蒙。 钟翠花也有些心惊，不过一想到那家送来的一千块钱，还是很快恢复了镇静。 “人没醒吧？” 钟富贵摇了摇头， “还没有！不过我看她脸色难看的不行，不会出事吧？” 钟翠花撇了撇嘴， “就这么点血能出什么事？生娃娃的时候流的血不比这多？她害的我两个儿子在看守所受罪，流这么点血也是应该的！” 说完之后再看那碗血，心头多了几分快意，指挥钟富贵去给钟杏手腕也割开做做样子。 毕竟是亲生女儿，钟富贵有些下不去手，钟翠花从钟富贵手里接过菜刀，指挥道， “武良，你和妈去！” “文良，你和舅舅去把那个小蹄子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扒走，就假装咱们是抢钱的！扒完给她丢到大路上！快下雨了!！咱们得赶快回招待所！” 钟杏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娃，看着那带血的菜刀，吓得直跑，钟翠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抓住，死死箍住她。 “姑姑，我害怕...” 钟翠花加大手上的力度， “怕什么怕！就疼那一下下，等事情成了，你可就成了人上人了！一辈子有穿不完的漂亮裙子！花不完的钱！咱们两家人都要供着你！” “武良！你轻点，割出口子能流血就成！” 钟杏听着姑姑说的话，心里的恐惧瞬间小了不少，望着远方的大树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却见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黑云低低的压下来，一个男人从破败荒凉的林子里走了出来，他仿佛感受到了钟杏的目光，锐利的目光瞬时锁了过来，锋利的下颌线上，一道刀疤随着暴起的青筋起起伏伏，看起来恐怖极了。 “啊！” 钟杏被吓得惊叫起来，钟翠花不客气得嚷嚷道， “叫什么叫！还没动手呢就叫！武良，快点！别墨迹！” 田武良拎着菜刀正要动手，却听钟杏带着哭腔吼道， “有...有人...” “姐...姐夫!” 他随意朝着钟杏看得方向看过去，正看到慕建云那张可怕的脸，他一慌，急切的将手中的刀往下用力一丢。 仓皇之中，钟杏被束缚的手腕恰好接住那一刀。 “啊！！！！！” 惨烈的叫声伴随着一声惊雷，落在了大地上，雨丝也飘飘洒洒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