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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深究。此刻她又是被季芹藻抱在怀中,方才也正仰头与季芹藻对话外,加注意看花正骁脸上有趣的表情,一时根本意识到不到远处有人走了过来。“师兄。”池润出声唤了季芹藻一声,同时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而顾采真听到他的声音,身体顿时一僵,却没有第一时间扭头——她根本没有做好面对池润的准备!季芹藻抱着她,自然能感觉到她的反应,以为她是不自在。毕竟少女与池润从无交集,可谓陌生得很,且她此刻身体不适穿着也不妥当,会紧张也是自然。他左手的手指并拢,安抚一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同时也加快了步子,并转头吩咐一旁的花正骁:“正骁,你再去替采真取一条裙子来。”“是,师傅。”花正骁立刻顿步垂头应是,再抬头,却看见季芹藻已经抱着顾采真进了厢房,并且关上了门。而慢了一步的他自己,和旁边刚刚站定的师叔池润,都被挡在了门外。门内,季芹藻转身轻轻将顾采真放在卧榻上,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别担心,我没让他们跟进来。”在季芹藻进门的瞬间,顾采真其实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到了池润的脸。池润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副样子?!虽然他确实是她记忆中玄袍玉立的模样,可他如今是谁——他是掌中有日月,袖中定乾坤的玉衡君!他性情孤高,他待人疏离,他离群索居,他不可亲近,那为什么……他的眼波会含着难掩的春色,剑眉轻皱又笼着一股旖旎?仿佛刚刚被人以无法描述的方式对待过。他的唇角抿得极紧,却压根敛不去那一股不自然的神色——那神色她太熟悉了——倔强,屈辱,沉默,压抑……只这一眼,顾采真就准确地判断出,池润方才曾经浸入一片情欲中。谁动了池润?!是谁?!一瞬间,暴怒几乎蚕食了顾采真重生之后所有的冷静。池润与阿泽本为一体,就算她只对阿泽动心了,可池润的身体也只能属于她!除了她,谁都没资格碰他!是谁?!是谁碰了她的人?!是谁动了池润?!是谁?!是谁?!她要杀了这个人!!!此刻的顾采真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一世的池润根本与她毫无关系,阿泽与她也未曾谋面,他和他都不属于她。她也忘记了,须臾之前她还坚持要与这一世的四个男人不再有任何瓜葛。怒火如同废墟中复燃的死灰,带着孤寂的、黑暗的、疯狂的、扭曲的热度,像是从地底冲出的滚滚岩浆guntang流淌,流泻咆哮,于是四野轰燃,八荒枯焦!她的理智早被烧焦了,烧没了,怒气和杀心成了她唯一的意识,喉头、口中有什么腥甜的液体在不停地涌上来,吐出去!可她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采真,采真,采真……”似乎是有人在叫她,声音是温柔的,担忧的,急切的,熟悉的,仿佛穿越了时空,仿佛穿透了岁月……是谁?是谁在叫她?是谁的声音?!这样坚持不懈,这样纠缠不休。是谁?间失真(女攻)第九十六章不相思第九十六章不相思北辰殿是真言宫最神秘的所在,因为魔宫内所有知道它存在的人,都三缄其口。而更多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北辰星,至尊者。普天之下,三界之中,顾采真绝对当得起这个“尊”,因为这世上以强为尊,而她又足够强大,让世间臣服于她的实力之下,可她偏偏把这个象征着最尊贵地位的宫殿,给了四妃中最神秘的那个男人——玉衡君,池润。北辰殿的宫侍,在数量配备上从一开始就至精至简,可规矩却比任何宫殿都来得严。这些基本上完全不会出现在阿泽面前的魔侍,都是顾采真铁血手腕多年培养出来的死忠,生而存在的唯一信念便是对顾采真绝对的服从。而顾采真对他们的吩咐是,当北辰殿的主人是池润时,他是一宫之主,是需要他们尊敬而远离的,也是不可以踏出此地此宫半步的——囚徒;当北辰殿的主人是阿泽时,他是误入此地的客人,是需要他们保护而远离的,也是不能够被伤害半分的——真主。真主这个词,还是阿泽告诉她的。阿泽擅卜,他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能够回溯历史,窥探未来,只是过去总会掩藏在层层真相与轮回中,而未来又因为现下不确定的变化而牵一发动全身。但总有一些事情是承前启后又贯穿始终的。譬如,人对神,对道,对万物的信仰。阿泽曾在有关未来的卦象中,看到一些具化的预兆,有眉目深邃、包裹头巾的人虔诚地口呼“真主”;亦有瞳孔琉璃色、发色若淡金的人微笑而言,“信我者,得永生”。少年的只言片语对于顾采真而言,都是既稀奇又珍贵的。他优秀得近乎闪亮却不自知,也并不觉得自己口中所言是什么天机,语气又仿佛只是在与她分享什么,唯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秘密。于是,顾采真越听越认真,越听越开心,因为少年与她牵手坐着,细细地说与她听,他一直看着她笑,笑得她的心都快化了。在她眼中,少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不排斥他们那样意外的初遇与结合,他也不排斥两个人有别于一般男女的亲近与欢好,他更不排斥她异于常人的身体。“你的整个人,我都很喜欢呀!”少年坦率地回答,“真真,你要知道,你不是什么异类和怪胎,你只是很特别。”他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少女,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你只是很特别而已,而我特别喜欢你。”那guntang直白的心意,就这样坦坦荡荡地摊开在她面前。仿佛一个只是安心本分小本经营的摊贩,突然有一天被告知,所售之物价值千金。少年的话,叫顾采真无所适从,也烫得她双目发热,明明自小就被教养得什么哄人的话都会说,她却在这一瞬间词穷,“我……特别喜欢听你说话。”看着少女磕巴了一下,张口又闭了口,还一副说完了就恨不得一手盖住眼睛,一手捂住嘴巴的懊悔模样,少年乐得开了怀,“哈哈,真真,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少女无奈地坐在一旁,安安静静随他取笑,少年好一阵儿才停止了笑容,虽然表情依旧忍俊不禁,语气倒是故意一本正经起来:“你喜欢听我说什么?我说给你听。”顾采真松了一口气,仿佛怕他会反悔,再继续揪着她方才的口拙笑个不停,忙从善如流地提出问题,“阿泽,那你有看到过去的一些景象吗?”她伸手点了点少年高挺秀气的鼻尖,刚刚激烈的欢爱让他的脸颊染了一层红晕,肌肤被薄汗氤氲得晶莹剔透,连鼻尖都不例外。她点了点,又点了点……“当然。”少年笑得偏头躲开她的手指,他的鼻子痒痒的,连心都痒痒的。可顾采真存心逗他,手跟着他偏头的方向追逐,他怎么也避不开,索性反客为主地伸出手来揽住顾采真的腰,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