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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叫连月的。”“啧。”老板娘啧了一声,露出鄙视的神情。又上下看了眼男人,她没说话,态度突然冷淡了下来,对着那边努了努嘴,“就这条路。”然后不想再说话了。这态度让向坤皱了皱眉。“问到了吗?”向母问,刚刚看见儿子似乎在和那女的说什么。“问到了,”向坤垂眼想了想,又笑,“妈你走不惯这种路,不如就在车里等我——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这怎么行?”向母说,“都坐了这么久的车了,还差这几步路?再说我总要亲自看看,心里才踏实。”64.眼见为实向坤搀扶遮母亲走在石板路上。四周建筑破旧,人迹罕至。街上偶尔有鞭炮的痕迹和碎纸,这是新年的痕迹。走了两分钟,路中间一颗大槐树。向坤看看,扶着母亲往右拐。这条街更荒凉了,大部分关门闭户,只有几家开着门。房是土房,门还是木门——向坤皱眉,连月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向坤扶着母亲,走到了一个蹲在门口啪嗒啪嗒抽着旱烟的瘦小男人的面前,微笑,“请问,连家是哪一户?”男人似乎呛了一下,然后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一男一女,朝斜对面一指。向坤走了过去,木门破旧不堪,上面的挂锁已经糊上了蛛丝。他伸手摸了摸锁,轻轻推了下门,两扇门之间露出狭小的缝隙,他顺着缝隙看进去,院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显示着这里很久没有人回来过了。抽烟的男人一直露着神秘的笑打量着他们,突然问,“你们找连家干嘛——怎么老有人到这里来找——她们在外面犯事了?都搬走很久啦。”“很多人来找吗?”向母问。“自己家的事记不清楚,”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插入了进来,刺耳而尖利,“婊子家的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搬走了还天天蹲在那里看!看你妈B……”后面是夹杂着生殖器官的一顿谩骂,粗鄙不堪。这些话听得向母捂着胸,向坤皱着眉。一个体肥腰圆的女人从屋里出来,对着男人大骂,看了向家二人一眼,又看了斜对面的房子,“呸”,吐了一口痰。女人吐完口水,拉着男人就要进屋关门。“站住,”向坤喊住女人,冷冷的看着她,“你乱骂别人做什么——连家招惹过你?”女人上下打量了向坤,又看看捂着胸喘不过气的向母,讽刺的一笑,“她们招惹我?我没那器官让她们招惹——倒是这条街上那家男人她们哪个没招惹过?”女人尖利的嗓门已经引来了隔壁,一个瘦小的女人走了出来,面目不善的看着他们。胖女人对瘦女人努努嘴,一脸鄙视,“诺,又是来找连家那两个贱B的。”“胡说八道!”向坤咬牙切齿,阴沉着脸,“你这是诽谤!”“我诽谤?”胖女人大笑,“这条街,这个镇上哪个人不知道连家是做什么的?你挨家挨户去问啊!呸,我真是说出来就嫌恶心!当妈的叉开腿随便让男人cao,当女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十二三岁就知道勾引男人——”“我C你妈——”向坤气的发抖,要冲上去打她,被向母紧紧抓住。“你们赶紧走吧,”瘦女人看了他们,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说,“这里不欢迎你们——不要再来了。她们早搬走了。她们在外面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去外面找人。”然后转身进屋,“噗通”一声把门关上了,似乎慢一秒都会染上瘟疫。胖女人呸了一声,也跟着进了屋,把门关上了。向坤站在街上发抖。向母拉了拉他,脸上没有笑容,“我们走吧。”65.你走吧向坤坐在驾驶位,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向母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儿子,很久。最后她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电话。“思诚,”向母说,“你安排个司机来云生接我们——不是,坤儿现在怕是开不了车,”她看了看儿子,压低了声音,“我们没事,是——”“对,对,唉。”“不用喊司机,”向坤直起身靠在了椅子上,他痛苦的闭了闭眼,“我能开。”“你这样怕是不安全——”向坤已经发动了车子,他看着前面打方向盘,面无表情,“妈,你喊司机在高速路口等你,我下了高速要去找连月。”最后两个字让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向母担心的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连月在家温了半天书,又自己做了午饭吃了,看看时间才一点,准备上床去睡一会儿。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看看猫眼,打开了门。向坤怎么过来了?也没提前给她打电话。他直直的看着她,也不进屋,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连月——连月——”他低低地含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饱含着痛苦。“你怎么了?”连月轻轻回抱住他,“出什么事了?”他搂着她,没有说话。“连月,我们走吧。”他紧抱着她,突然低声说。“走哪里?”连月抬头看他。却见他眼神痛苦,似乎还有泪水。“去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英国,美国,去地球的另外一边——”向坤含泪看着她,声音颤抖。连月的后背慢慢的凉了起来。她慢慢松开了他。“你去云生了?”她似乎在问,又似乎只是叙述。向坤看着她没说话。连月垂眼沉默。慢慢又笑了,轻轻摇头,叹气,“我不能和你走啊,向坤,我们走不了的。”向坤含泪看着她。她伸手抹掉他的泪。吸了一口气,连月看着他,轻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连月又自己笑了起来,“你送我的礼物,我就不还你了。”“你走吧。”她说,站在门口含着笑。向坤一动不动。“走吧。”她轻轻推了推他。他半天不动。连月后退了一步。关上了门。她靠在门上,眼泪有点想要涌出来,她忍住了。她摸摸胸,居然一点都没觉得疼。果然习惯了就好了。是自己太贪心了啊——自己果然连一丝小小的贪心都不该有的。生活在自己旁边横眉怒视,但凡自己稍微越矩,它立马就会上前一个耳光。但是一点都不疼。连月靠在门板上发抖,吐了一口气。她慢慢坐回了书桌,但是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扭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真的是张漂亮的脸啊。她伸出手指,摸摸镜子里自己的脸庞。第二天她出门,向坤已经不在门口。她也没有再关心他。离开工还有一周,她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亲戚,是没有的;朋友,都各回各家的;旅游,冬天又正值春运;mama——还在医院。她又去医院待了几天,吃住都在那边,连家都不回了。医生轮了三班,都对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