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武器,筹备送仙典仪所需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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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在某一时刻化为淡蓝星点消散,躺在中间的派蒙动动手脚,又朝旅行者这边望望,才慢悠悠爬出来。 “嘿嘿嘿,终于、终于出来啦!” 重获自由的派蒙开开心心地抱住旅行者的手蹭来又蹭去,语气很是欢快,“想吃腌笃鲜!” “只有腌笃鲜吗?” 旅行者一身都被雨淋得湿透,眼看着法阵的束缚消失,符文上力量却似乎没有减少半分,甚至还转而替旅行者烘起了衣服。 实在奇怪。 “嗯……还有!佛跳墙、甜甜花酿鸡、松茸酿rou卷……” 符文依然排斥着旅行者的接近,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猛地弹开来。旅行者感觉自己好像在摸一条滑溜溜的鱼,心里一阵恶寒,连忙收回手。 “干炒鱼河怎么样?” 派蒙很使劲地点点头,“这个也要!” 旅行者仍然很好奇那位布下阵法、将派蒙放在这里的人是谁,然而小家伙并不记得对方的确切长相,摸着脑袋思考半天也想不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啦……” “总之,当时一来就看到了那颗珠子……那个家伙什么也不说,就把我丢到了这里面……” 也许是在法阵里待得太久的原因,缺少皇冠头饰的派蒙现下还没想起飞行技法,只能像团雀一样挥舞着双手,往前一倒,又撞进旅行者怀里,“这些天我没有在,嗯嗯,旅行者你是不是被欺负啦?” 旅行者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也顺道替它理了理被水沾湿的头发,反问回去,“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我在,旅行者你肯定迷路了好几回!” 无形之中被派蒙当作了“需要保护”对象的旅行者一时语塞,轻咳一声。 “……” “是不认得,但也没有被欺负。” “璃月港里有很多好吃的,嗯……” “水晶虾、绝云锅巴……” 旅行者没再多说,派蒙已经流了口水下来,“想吃!” …… 雨越下越大,结界外亦是一片“雾气”蒸腾,几棵藏在甜甜花底下的火系骗骗花顶着大雨缓慢移动,头顶纹路奇异的花苞低垂着,蒸发反应出现几次后就完全留在了雨中。 元素力与元素力之间的关系复杂,有时候却又很简单,只是“相融”。 旅行者抹抹脸上雨水,从背包掏出来那个黯淡无光的小皇冠,递到派蒙手上。 “这是我的……?”派蒙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头顶。 空空。 “诶?” 皇冠为什么会在秘境里?旅行者和派蒙都不明白。 关于那天的事旅行者记不清楚,但没想到派蒙也是同样,甚至还出现了像是“不良反应”的副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派蒙一担心旅行者,头就好晕好晕……” 那个黑袍青年也许与这事有着不小联系。旅行者暗想着,忆起在璃月港中的那场性爱,到头来却被那遮脸的面具仓促打断回忆。 最后还是小家伙先无奈地摊了摊手,有关于结界的问话才就此终结,“当时发生了什么,就算你这么问……我也不太记得啦……” 见此,旅行者也只好放弃追问想法。 …… 旅行者和派蒙还没在这里待上一会儿,遗迹大门里就传来了碎石掉落在地的声响,令人心惊,无法忽视。 关于那也许是误入翠玦坡、做出奇异行为的女人…… 派蒙重新担起带路职责,顶着雨点儿冲往遗迹门口,再次进入其中时,旅行者就假装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之前在这边见到过一名学者……” “派蒙,你见过她吗?” 作为害死对方的凶手,旅行者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那点儿怜惜的心思在解救完派蒙后就生了出来。 然而,在与珠子相关的事情上,旅行者注定要残害这么一条生命。 “学者?” 派蒙并不在意这件事,它开始提醒起旅行者注意脚下台阶,“没有见过啦,不过那群学者真的是很烦人呢,总想研究我……注意看路哦!遗迹这里肯定会有石碑什么的……” 为照顾小家伙的心理健康,旅行者没有选择把那个“学者”已死亡的事情说出来,而是编造了个两人碰面闲聊几句后分别的故事。 派蒙满心满眼都是对遗迹中宝藏的好奇,自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唔……可恶,看不懂啊。” 它围着入口处的破旧石碑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就很苦恼地抱住了头,“没想到我这样一个能当百科全书的存在……也有不认识字的那天呢。” 不仅仅是石碑本身破旧的原因,碑身原有的铭文似乎也被人用外力刻意抹去了,表面一片划痕、模糊不清。 派蒙借着一旁火把的光看了又看,却连最底下的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追叙之石……‘愿再不起刀兵’……” “这底下难道封印着什么吗?还是有很多宝藏?看样子很像是什么隐世高人留下的呢。” “不知道呢。” 对璃月古历史并不了解的旅行者甩了甩手上水珠,“没想到我这个旅行者也有不识字的那天呢。” “喂!不要学我说话啦!” 以旅行者的理解来看,此前的九根石柱也许就是用以镇压某物,或是一种“停战”的象征。 就连进入遗迹、触碰石头所看见的幻境,也像是前人所留下的“考验”。 被旅行者打开的宝箱这会儿又出现在原位,派蒙刚叉着腰嘟囔完,一眯眼看到那边出现几个闪闪发光的宝箱,眼里星星一下子都冒出来,“有宝藏!” “哇~是好大颗的石头!” 三个宝箱里各躺着颗彩色石头,旅行者跟随着小跑过去的时候,那几颗石头正被派蒙抱在怀里,只露出来底下两只小脚晃悠。 宝箱不远处同样有着一块字迹潦草、无法辨识完整的石碑。 [贪心、眷恋、凝视、妒忌、恶欲、竞夺……此凡心九种……] 依据着与钟离相处时学到的古文字,旅行者同派蒙打趣时不忘打量石碑,却并未将其上内容述出。 此前做下的事情似乎正好与遗留的内容相应和…… 旅行者不禁在想,自己是否通过了遗迹主人的“考验”? 这样的迷茫情绪没有持续多久。 “总觉得之前也有用过它?” 旅行者认得这种叫作“原石”的矿石。 在提瓦特大陆,这种质量轻、颜色通透的矿石少有,质量上佳,不论刀劈火烧还是元素力攻击都不会使其破裂半分。 “嗯……所以说,派蒙你要把它们都带走吗?” 原石对常人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要说质地坚硬,它没办法切割分离,只能做个摆件,再说观赏价值,在世人眼中更不如那些沉淀了许多年、色泽温润透亮的翡翠玉石来得好。 也就在旅行者这儿可以用特殊方式与一些商人兑换所需物品,比如大量的食物,等同价值的摩拉,锻造好的武器…… 至于其中原理,派蒙和旅行者,甚至于提供物品的商人都不清楚。 只因原石数量确实不多,加上人们并不重视,这几颗石头才显得极其珍贵。 旅行者上次用原石的时候还是在蒙德,用一颗原石换到了“在教堂前广场上风神像手掌里待三年”的特权,就连特殊的祷告日来临也不会受到半分影响。 当然,真正的特权,也许是某位红发青年暗中出手,在西风教会与西风骑士团中间寻找到“平衡点”才得以促成。 第一次坐到神像手心,旅行者脑海中就多出了个“风神宠儿”的记忆。 “坐在这里,就是风神的宠儿吗?” 坐在风神塑像手上的旅行者摇晃着腿,忽然听见了另一人的回话。 “当然。” 转过头时,黑发少年正理着披风预备坐下,不忘向旅行者解释:“我只是来这里吹吹风找找灵感~” 温迪不知何时跟了上来,还提前预判到了旅行者的问题,“我不会占用你的位置的,嗯……一起在这里待一会儿,好吗?” 他拉着旅行者在风神像上坐了好一会儿,也吹了好一会儿的风,直到修女发现上面站着的不止有金发的旅者,还有个生性散漫的吟游诗人后…… …… 旅行者看派蒙搬着原石的模样过于吃力,最后还是出手把原石都装进背包里,贪财的小家伙才就此作罢。 “遗迹里好像也没其他的东西了……对了,派蒙,你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旅行者总有些放不下心。 派蒙还在沿着四面墙壁左拍拍右打打寻找暗道,它毫不在意地回了话,“我当然记得啦……” “还没有吃到的蜜酱胡萝卜煎rou,这次不准忘了!” 莫名其妙一口血腥气上涌的旅行者抹抹嘴,欲哭无泪,“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尽管旅行者很想离开这个在阅读完石碑铭文后就变得过分阴森的遗迹,可派蒙显然还是一副没有玩够的样子。 它把四个边角都转了个遍,期间还差点和一只在角落里默默织网的蜘蛛打起来。 这种不知产自哪里、璃月独有的蜘蛛没有任何攻击欲望,被派蒙揪下后就速度极快地爬进暗处,只丢下来一张尚未织完的网。 旅行者帮着派蒙拨开蜘蛛网,却意外瞧见了把闪着金光的武器。 剑身纤长,翠玉铸成般质地通透;古老印纹处于中心一小段深灰色地带,像是有生命一样流动,边缘打磨得锋利。被举起时寒光尽现,比起旅行者此前使用过的铁剑,更适宜“削铁如泥”一词。 找到这一“真正的宝贝”后,派蒙乐得不行,尽力撺掇着旅行者收下,“绝对是仙人遗留的宝物!既然刚好是我们发现的,那就收下嘛!” 与之前的铁剑确实不同,这把长剑在被旅行者触碰以后就消失了。 “我就说!虽然石碑看不懂,但是,但是一定有宝物!” “……我再试试把它弄出来。” 无意间把武器弄丢的旅行者尴尬地搓搓手,眼神四下乱瞟着,企图寻找下一张蜘蛛网。 无果。 “说不准有咒语?”派蒙抱着旅行者的手看来看去,照模照样地念了一段:“绝云椒椒,落落莓,吃下去,冰火两重天……” 旅行者实在拗不过小派蒙,默念“想揍人”这样的话,心里是一点儿希望不抱。 没成想碧绿长剑真应了召唤而来,重又出现在旅行者手中,带着人就是往前一刺。 “噢噢!好厉害!” 旅行者从没想过戳中空气也能被小家伙夸。 照着原先的方式默念“不揍人了”以后,剑又消失在旅行者手中。 “看起来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派蒙不要拍啦,我们出去吧?” 雨声渐小。 自旅行者拾起那把碧绿长剑后,尘土掉落声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来一声两声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在空旷遗迹里回荡。 旅行者收起剑,伸伸懒腰往石门外看去时,只见一片晴朗。 是个好天气。 “对哦……差点忘了!凯瑟琳小姐!” 看着猛拍一下额头想起正事的派蒙,旅行者心里没什么波动。 都偏离了主线这么久,估计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比如“请仙典仪早已经结束”这件事。 一人一飞行物回到位于璃月港的冒险家协会,接待员凯瑟琳礼貌询问着“有无得到关于稻妻锁国的信息”,一无所知的旅行者顿时尴尬得不行,结结巴巴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这段时间除去和他人厮混,旅行者似乎什么也没做,更是完全不知道和稻妻有关的事。 “居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吗?”派蒙张大了嘴,半信半疑地问下去,“请仙典仪也结束了?” 不光是请仙典仪结束,连原本请下来的神明都被人暗杀…… 旅行者长叹一口气,解释道:“对,你失踪了三个月。我一直在找你。” 在这期间和某些人做过的事情,就这么很自然地被旅行者遗忘了个干干净净。 一旁的派蒙听此眼睛瞪大一瞬,而后捂着脑袋,生无可恋地滚进旅行者怀里,“怎么会错过啊啊啊!” 因为错过请仙典仪而懊恼的旅行者还在安慰派蒙,恰好钟离路过冒险家协会,两人就这么对上了目光。 他眉眼忽地柔和下来,朝旅行者轻点点头,得到作为回应的一个不明所以的歪头后不作停留,走远了。 “……我总觉得我刚才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有吗?” 再回忆一把刚才路过那人的脸,旅行者险些跳起来。 “等等……他不会就是……” 迅速调整好心情的派蒙正在翻看公告栏上的信息,也念出了对方的身份。 三小时后,某不知名小茶馆。 “往生堂客卿,钟离。” 接下委托的旅行者再次见到了钟离本人。 与落座后就稍显别扭的旅行者相比,他要淡定得多,甚至到了有些“冷淡”的地步。 委托事项是准备送仙典仪所需的各类物品。 “质量上乘的夜泊石,永生香,野生的琉璃百合,涤尘铃……” 旅行者反复验看委托单,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等等,难道不是只需要摘清心花吗?” “而且,‘永生香’是什么哦……”趴在旅行者肩上的派蒙小声嘀咕着,“还有琉璃百合……明明都没见过,他真的不是来为难我们的吗?” “世事常有变化……旅者还请放心。委托完成后,关于‘报酬’一事,钟某不会亏待半分。” 午后的茶馆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位拎着鸟笼的大爷远远朝钟离打个招呼,却都没有上来贸然打断这气氛越发诡异的谈话。 “唔……” 极其需要摩拉的旅行者犹豫了。 “那么,关于送仙典仪筹备物品一事,就要麻烦旅者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 茶水雾气攀升,却是丝毫未动。委托人与被委托人心思各异,同时起身,很是友好地握了握手。 取原材料霓裳花,制香,研磨花汁,制作精油,混香,封香,再是购买矿石…… 这些事务似乎没有旅行者参与也不会被影响半分。参与其中的旅行者也不过是捣花汁的时候,被那位莺儿小姐搅乱心思,差点想到了什么歪路子上。 “三百万摩拉,概不议价。” [解翠行]老板的心思精明,旅行者才将购买夜泊石的需求说出,他上来就是个狮子大开口。不懂行的旅行者左打量右瞧瞧那些还没切的毛料,也认出来其中多数都不值这个价。 “以普遍理性而言……” 偏偏钟离也不跟人议价,还很认真地思考起来,“三百万摩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能购到适宜的夜泊石,也算值得……” 完蛋。这是旅行者当前的唯一想法。 “你以前都是这么过的吗?”怀揣着对摩拉敬意的旅行者凑过去,小心翼翼扯了扯对方的衣袖,“我是说,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对摩拉价值毫无所觉的钟离也不强求,点头应下,“确实,三百万摩拉乍一听没什么……” “不!这明明有什么!” 卖石头的老板连旅行者请求切一小片,开个窗子看看大致成色都不肯,所谓“赌的就是心跳”,而钟离却说最好的夜泊石就在这里面。 进退两难。 “您要是不买,就请去别家看吧。” 这胖老板不仅精明,还很硬气,一点儿价不愿讲。 最后还是适时路过的达达利亚救了场,他三言两语就替旅行者把价格砍到了三万摩拉,从话里与人打交道的意思来看活脱脱就是个璃月本地人。 其中也许还有愚人众执行官这一身份的影响。 旅行者看那解翠行老板吓得额头冒冷汗的模样,又看看笑眯眯的达达利亚,没好意思说太多话。 只掏得出原石掏不出摩拉的旅行者连这三万都付不起,又是达达利亚买了单。 “久别”的情人再相见,情形多少有些尴尬,更不提青年还别有意味地冲旅行者眨眨眼,放了袋沉甸甸的摩拉到旅行者手中。 “旅行者,下次可要记得带钱啊?” “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麻烦石老板你先把这……呃……” 抱着这么一块大石头走显然不太现实。达达利亚话语一滞,旅行者看见他偷摸望了下边上标签。 “就在这里开吧,”钟离及时出了声。 “若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处理,耽搁太久许是招不到好处。” “钟离先生说得不错。” 这两人似乎也认识。 夹在两人中间的旅行者看一看达达利亚,又看一看钟离,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却也懒得想太多,只为省下来摩拉而感到窃喜。 达达利亚的心情似乎很好,经过旅行者身边时还悄摸捏了下手,得了旅行者敢怒不敢言的回望后笑意分毫不减,“下次账单寄到北国银行就好,钟离先生你我都是朋友,不必客气。” “那就多谢了。” 旅行者下意识攥紧摩拉袋,目送这位下手不知轻重的青年走远,与身旁的钟离对上目光时,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 “夜泊石从没有‘最好’一说,但也不能因此对送仙典仪怠慢半分。” “所以说,如果真的要收三百万……” 这之后,除去不会砍价一条,钟离几乎把剩下的事都给包圆了。 明明接取委托的是旅行者,现如今却是钟离出了大部分的力…… “突然在想我跟着来是做什么的……” 旅行者感觉自己活像是个跟着跑路看戏的客人,抱着包装好的夜泊石跟随对方在璃月港中的大街小巷穿梭,一趟下来绕得头晕,顺带着也发觉了对方的人缘之广。 “凡事都有它的意义,不必心急。” 想起上次在玉京台打探消息时的遭遇,旅行者揪揪手指,见对方停下脚步等待自己,默默收住了“不想参与”这个想法,也附和着点点头。 听起来确实是有点儿不尊重需要送走的神明本神。 事情发展正如旅行者所想,在璃月这一历史悠久的国家,不论有无旅行者参与其中,结局不会受到半分影响。 否则就以旅行者那一个人镇压住魔龙的事迹,又怎么会在外头溜达三个月,也没被人扯回来做些大事? 香膏与矿石都已经备好,接下来便是涤尘铃与野生琉璃百合。得了钟离提示的旅行者独自一人前往玉京台将涤尘铃取来,正要问最后一步的要求时却被钟离突兀按了下来。 “辛苦了,旅行者。” 旅行者起初还不懂发生了什么。 在陪钟离配置仪式所需物品的路上,慢慢看到百姓们对神明遇刺一事都三缄其口的反应,也察觉到了丝丝反常。 在这“不对劲”上添把火的,是钟离突如其来打断委托进程的行为。 “……为什么要这么做?” 琉璃亭的这餐饭由钟离买单。不需预约也是头一回。 旅行者一枚摩拉都不愿掏,完完全全是因为派蒙想吃美食才应下来,“不接着做委托吗?” 与明面上已经“死亡”的神明共坐一桌,这使旅行者感到不适应。不久前他们才做过场情事,旅行者腰后那枚印记也是由他打下。 “一路奔波辛苦。休息一下再去也不迟。” 旅行者不好驳他的面子,态度多少有些差,又有些非自愿的恭敬,此刻拘拘束束地吃着菜,只觉得什么美食到嘴里都没了味。 “而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 “这个好好吃!” 埋头啃着鱼rou的派蒙突然出声,打断了旅行者的问话。 “轻策庄的山泉水水质较好,从那儿产出的鱼,rou质也是上乘。” 他倒了杯茶水,朝旅行者这边推推。 憋了气的旅行者看过去。 “喉咙酸涩的话,此茶可清心败火。” 旅行者很憋屈地接下来,“那就谢谢你了,钟……先生。” 辗转口中的“钟离”二字没有说完。 眼下送仙典仪所需的物品已全部筹备完成,由往生堂的人出面摆放供品最为适合,然而,本该和旅行者一起出面的钟离在用完餐后表示有事需要离开,之后就没了人影。 “……委托人先溜了的话,我还要照样做吗?” 因着装束有些奇异的原因,旅行者绕过人群、踏上台阶时,受尽了那些人疑惑打量的目光。 眼尖的认出来这是“旅行者”,啥也不说;常在外旅游的认出来这是在蒙德击败魔龙的大功臣,知道这是荣誉骑士旅行者;觉得这身装扮很有意思的,就夸旅行者和派蒙的组合非同一般;只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这是哪儿来的金毛矮子。 最后四个字很是侮辱人。 “哼……受不了了啊!” 派蒙气急,飞起来就要去人群里揍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却被旅行者拦下来,“不做完的话,会没有原石的。” “好、好吧……” 把夜泊石、香膏、涤尘铃、琉璃百合一并放到矮木桌上后,旅行者实在是感觉场下气氛有些奇怪,遂低下头,小声问着边上的派蒙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被说成什么其实旅行者也不在意,主场还是该留给那位天权星大人。 “那我们还是开溜吧!” 大多数时候都给不出好提议的派蒙,这会儿仗着体型小,先旅行者一步飞出了人群。 旅行者试探着走两步,发现自己没被那些千岩军拦下来以后,也是撒腿就跑。这一人一物做的分明不是什么坏事,看着却又像是心虚的小贼。 “呼……” 离开现场后,因为跑得太久而累到需要扶着墙平复呼吸的旅行者还没来得及吐槽某位“临阵脱逃”的家伙,就突然被边上的人提醒了一声。 “仪式开始了。” “啊?哦……” 旅行者擦擦额头热汗,没有当回事,“我知道的。” 观看仪式是有意思,但“金毛矮子”这个称呼未免太过侮辱人。 “不去看吗?” 旅行者还以为是路人在说话,很自然地没有抬起头,被派蒙拍了几下脸才反应过来,“你……?” 说话的人正是方才没有出面的钟离,他一点不像旅行者这样狼狈,手上还拿着张边缘微卷的信纸,“请仙与送仙仪式已持续了千百年,不去看的话,属实有些可惜。” “我还是不了……” 从来璃月到现在,旅行者还没见识过只存在于他人口中“盛大的请仙典仪”,这会儿也没见着送仙典仪。 听钟离说仪式已经开始后,旅行者可以说是遗憾得不行,却没有感到后悔。 “但是……旅行者。” 对当前局势似乎过于了解的钟离,状若无意地将信纸递来,等旅行者忍着气看起上面内容后才转提起某位付完夜泊石钱后就溜了的人。 “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说明了达达利亚要做的事情,“取神之心”。 “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派蒙的评价。 旅行者恍恍惚惚地放下信纸,同那没什么大波动的金棕色眼眸对上时,终于绷不住了。 “这、神之心……你……” “确实。” 达达利亚确实要取这位也许是前任岩神的神之心。 钟离很自然地应下来,顺带着替旅行者指了条路,“既然仪式也已开始,旅者无意观看的话,不如先去‘黄金屋’打探一下。” “我……” 跟在旅行者边上的派蒙乍一听两人要去铸造摩拉的地方,兴致一下子被挑起来,“摩拉诶!摩拉!” “真的只记得摩拉了吗……” 不知为何,一想到达达利亚就在那儿,旅行者就很是忧心忡忡。 再者……神之心的主人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 “走吧。” 想得再多也没用,对当地神仙历史了解并不多的旅行者点点头,跟在钟离身后,心里那点无名的忧郁感仍然没有散去。 钟离看旅行者的时候,和看其他人果真没什么分别。 …… [黄金屋]位于云来海东南方向,在这一有着岩之神坐镇的国度,此处亦是全大陆唯一的铸币厂。制作货币摩拉时需借助岩神的力量,平日里周边都有着千岩军看守,防守严密。 在钟离的带领下,旅行者和派蒙极其顺利地来到门前,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唔,我们好像都没法进去呢。” 派蒙尝试着用手碰碰门板,其上一道金光随之亮起,小家伙被弹飞到一边。 钟离不作声,也没伸手触碰,算是默认了这点。 “旅行者你先进去吗?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出来!” 答应派蒙独自一人进入黄金屋的旅行者,还来不及为满屋子的摩拉惊诧,就刚好撞上达达利亚从存放仙祖法蜕的房间出来。 “是你?旅行者……” 青年身后深红色披风覆了层水膜,无风自动。 现下显然不是个打招呼的好机会。 达达利亚现在似乎很生气,而且,旅行者知道自己心里头那点儿忧郁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 他把旅行者认成了提前取走神之心的那个人。即使达达利亚不久之前还替旅行者和钟离付了夜泊石的钱。 “多管闲事,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笑一声,手中执着水元素化成的弓,不再多说什么。 “什么?” 旅行者被动抽出碧绿长剑,挡下对方的一次攻击,“你没有拿到它吗?” “现在投降、把神之心交出来,还来得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之前旅行者确实是和神明本尊有过亲密交流,可是那会儿旅行者压根想不起来“神之心”相关的事。 更何况钟离也从没有和旅行者提过它。 面对达达利亚这番迅猛的攻势,旅行者一直在躲,却没有主动进攻过。 “难道有人在你之前把它取走了吗?” 旅行者说出这话以后,达达利亚不回应,他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出招愈发狠厉。 不出手的原因,只是旅行者一方面感觉把那张好看的脸打伤了挺可惜,一方面又感觉…… 拉开距离时,旅行者确实能占点远程的躲避优势,但只要他近过身来,估计双方连谈判都来不及,旅行者就会先被对方的水刃撕成碎片。 “呼……” 旅行者举着剑,只守不攻,毫不怀疑面前的这家伙会一箭弄死自己。 剑身挡下几次攻击后,旅行者只觉得虎口都被震得发麻,连发的水箭一支打在身后的火元素屏障上,另一支堪堪擦过旅行者握剑的手腕,在地面停留一阵后消失无踪。 那块皮肤迅速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像是已经伤及骨头一般。实力不够就由武器来凑,这点从没有错。 达达利亚捏碎手中水弓,反握住接近一人高的水元素长枪,与此同时,旅行者也已使着碧绿长剑发起攻击,趁着这一间隙将剑尖没入对方臂膀处。 存放岩神仙体的地方,又是铸造摩拉的地方。此处照不进多少光,墙面暗沉沉地反射出摩拉堆光芒,仅有的几盏灯都在角落里。 旅行者只是专注看着初次染血的长剑,没再分给面前似乎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青年一个正眼。 再这么守下去,下场估摸着只有死亡一条路。旅行者在对方突进过来时,听见了像是嘲讽一样的轻笑。 “好——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实力!” 达达利亚毫不在乎从剑身上退出来,也不管伤口处血流不止的状态,挥动长枪。 霎时间只见得深蓝色水流铺天盖地袭来,元素力聚成的游鲸占据半边天、短暂显现一刻,来自远古海域的鲸鱼鸣声逼得旅行者收起剑猛地向后退去,耳边嗡鸣声震耳欲聋般,鲸鱼跃入地面后,场地中心震动不止。 在蒙德时,旅行者与风神像接触后掌握了风元素力,在璃月亦然。使用手上长剑时,旅行者总觉得它也像是一类元素造物,极其亲和的岩元素力融入其中后就会带动着旅行者发起攻击。 蓝色鲸鱼消失,此后像是下了场暴雨,如针刺样的细长水珠每一滴都会划破接触者肌肤,落地声音清脆如铃响,散开时又化为细碎水花,割破旅行者反应不及的小腿,浅蓝色水流与血色相融,艳丽惑人。 这样情况下,旅行者防守的动作也变得慢起来,不经意间露出破绽,肩头传来的痛感又及时将旅行者从死亡边缘拉上来。 “唔!” 长枪刺穿肩膀皮rou,不由得旅行者退后。逼近而来的达达利亚眸中完全是势在必得的意味,瞧着那儿涌出的血,笑意更甚。 “抵消?” 纯澈水元素化作的长枪一点儿血液不沾,在他手上转了个来回后,再度攻来,“我早说过,如果你识相一点儿……” 旅行者只觉得受伤的地方痛得要命,强忍着侧过身去,这才得以避过刺向心口、必死的一招。 解释对他不起作用。 “玩闹到此为止……” 眼见胜负已定,达达利亚终于停下来这单方面的压迫行为。 旅行者撑着剑稳住身形,想起两人在雪山的交流,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那深邃如海的眼眸吸引,走神一瞬只感觉手腕刺痛,剑就离了手。 这是胜者对败者的挑衅行为。 无力的旅行者连人带剑一块都跌坐在地,只看得对方利落收起长枪,走到场地中央。 冲天水柱升起,漩涡聚成的水罩将掏出符箓的达达利亚包裹其中,隐约还可听得“魔神”二字。 水罩消散后,青年消失不见。黄金屋地面也开始晃动崩裂,房顶坍塌、木梁掉落。 在这里完全倒塌之前,旅行者极狼狈地扒着门板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