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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奥】南城话事人

    醋栗&北山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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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时,厉择良还在被窝中酣睡,他向来以“成功的社会精英”标榜自己,但偏偏有个赖床的小毛病,顿时冲淡了他身上的精锐之气,看起来懒洋洋的。

    “起床啦,老板。”

    早八点整,黎簇必准时带着早餐来唤醒他的老大。

    厉择良把头闷住,不理会黎簇的叫唤。

    “快点,吃完早饭今天打谁?您说一句我立马行动。”黎簇把早餐放在床头,伸手将厉择良“挖”了出来,后者顺势软绵绵倒在他怀里,不满地“啧”了一声。

    目标其实没得选,偌大个南城区,各路神仙频出,但能和厉择良做对手的,只路小北一个。

    和这边截然不同的气势正在另一头蒸腾起来,在厉择良还没起床的时候,路小北早已带着自己的头马?周小山跑完了步,此刻正坐在花园里共进早餐。

    路小北门徒无数,唯有这个被称为“黑面神”的周小山能近他的身,明明是一身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可路小北就是非常倚重他。

    “吃完了?”路小北见周小山慢条斯理擦着嘴。

    “嗯。”周小山点点头,了然地看向路小北,“您吩咐。”

    “叫上一帮手足,去鲤湖山。”

    “是。”周小山立即动身。

    他话不多,不屑于讲些好听的奉承言语,但行动力极强,老大发话说“三下踹断腿”,那被踹的倒霉蛋绝不会只挨到两脚。

    周小山是黑夜中的王者,他最擅长蛰伏在暗处,一旦出手便是一击必杀。

    与之相比,厉择良的头马黎簇便显得……

    此刻他正托着脸、眨巴着眼睛看厉择良细嚼慢咽吃早餐。

    “盯着我干嘛?”厉择良头都没抬,黎簇那两道堪称炽热的目光,想不发觉都难。

    “没呢。”黎簇撑着下巴,“看您吃得优雅。”

    “……”厉择良手一顿,“哼!吃快点。”

    “厉总,你在俄罗斯长大的,不应该很喜欢吃鱼吗?”黎簇指指桌上几块分毫未动的精致小鱼排。

    厉择良瞥了一眼,又转开,“懒得挑刺。”

    “啧,我吃我吃!”黎簇欢天喜地,“这哪里有刺哦,您就是矜贵得很。”

    厉择良没作声,他知道黎簇爱吃而已。

    等他俩慢悠悠晃到鲤湖山时,那儿已经站了好几个身影。

    “道上规矩,先到先得啊,厉总。”路小北嘲讽道。

    “哦?”厉择良并不恼,带着黎簇靠近他们,“路总哪条道上的啊,这规矩耳生得很,没听过,我不认。”

    “废话,你当然没听过了,外来的俄国佬。”路小北咬了咬后槽牙。

    以前,初来乍到的厉择良是很讨厌别人这么叫他的,可如今他已然撑起南城区的半边天,离话事人的位置就差一步,对此反而释怀了。

    “随你怎么叫。”厉择良优哉游哉靠着山顶的木栏,望着山下鲤湖中游动的尾尾金龙鲤,这就是他们争夺的根源所在。

    弟兄们都不是文化人,没法打领带进写字楼工作,若无长远的依靠,怎么活下去?

    金龙鲤这个项目可以说肥得流油,争夺鲤湖山,除了占地,也是争夺金龙鲤的捕捞权,这种鱼的价值不是一般的高,争赢了,他就能养活一大帮兄弟,更何况,黎簇那小子很爱吃鱼。

    “你想就这么吃下鲤湖山,也行。”厉择良轻敲栏杆,“只要你不怕我带着我的兄弟们天天sao扰你,又或者……下点毒什么的?”

    “投毒你就等着被抓吧你。”路小北咬牙切齿。

    “我等着。”厉择良轻蔑一笑。

    路小北火冒三丈,周小山甩了甩手,黎簇自然也护在厉择良身前。

    眼看着一场掐架一触即发。

    “哎哟哎哟。”一个声音插进他们中间,“不要打不要打,两位爷,和气生财的哟。”

    声音刚落,一道胖胖的身影出现。

    “陈皮!去哪儿逍遥了你个肥佬?现在才出现,你以为厉总跟你一样闲啊?”黎簇替厉择良问话。

    “我的错我的错!让厉总久等了。”陈皮满脸的横rou把眼睛都挤小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从中闪过。

    陈皮是鲤湖山的原拥有者,本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可他四处沾花惹草,甚至有了儿子,这下便有了软肋,而不巧的是,这根软肋偏让厉择良拽手里了。

    看到黎簇那煞神捏着自家儿子细细的小脖子时,陈皮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将鲤湖山拱手相让。

    谁知不久后,路小北的头马周小山也出现在他眼前。

    路小北心思流转,脸色亦沉下几分。

    “陈皮。”周小山面无表情开口,“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比我懂的。”

    周小山不似黎簇那般张扬咋呼,他说话时嘴皮子动的幅度甚至很小,可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硬生生把陈皮盯出了一身冷汗。

    他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道:“山……山哥,实在……实在对不住,可我不能收。”

    陈皮挥挥手,他的小弟便将东西捧到路小北跟前。

    是十条金黄金黄的“小黄鱼”。

    “噗哧。”

    这个时候能笑得出来的,唯有厉择良。

    “就这么点诚意?路总,别太搞笑哦。”

    陈皮不住擦汗,“路总,您理解理解,我实在不容易。”

    “哼,厉总好本事。”路小北无不讥讽,“小山,我们走。”

    龙头老大一走,剩下的几个散兵自然也灰溜溜离开,这一次鲤湖山争霸,以厉择良胜出为结果。

    他的手下迅速分布在鲤湖周围,接管了这块地,如今正是金龙鲤最肥美的时节,第一次捕捞已经提上日程。

    “黎簇。”

    “老板,怎么了?”黎簇从远处蹦跶过来。

    厉择良静静看着夜灯下起伏闪烁的光斑,想起了星空下的贝加尔湖。

    “没什么,以后你就有吃不完的鱼排了。”

    “噢——老~板~”黎簇受宠若惊,“你不会想说,是为了我才抢下鲤湖山的吧?我会感动哭的!”

    厉择良原有些茫然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他被黎簇逗笑了,“是,快感动吧少年,这是朕为你打下的鱼塘。”

    一场争斗始于他俩早上的打情骂俏,终于晚上的鱼排夜宵,大快朵颐之后,厉择良疲疲睡去。

    黑夜是秘密交易的最佳环境,南城区另一端,路小北静静站在花园里,闭眼吹着微凉的夜风,直到一丝陌生的香味闯到跟前,他才睁眼看向来者。

    “三天之后,厉择良有一笔交易,他的第一批金龙鲤要出海,同时收货款。”对方道。

    “唔,这么急。”路小北有点意外,但也并不是全无预料,“大概多少能知道吗?”

    “三箱黄鱼。”

    “这么大手笔。”这下路小北小吸了口气,语气稍有波动,“交易地点呢?”

    “金龙鲤在牡丹园,黄鱼在菊园。”

    “行,见机行事,记住,吃下黄鱼是关键,金龙鲤能吃则已,不能吃下的话,丢了也算是割厉择良一大块rou了。”

    “……”

    路小北见对方不说话,眼眸沉了沉,“怎么?跟着他的时日久了,舍不得了?”

    “不是。”黎簇被路小北突如其来的一问唬得心惊,下意识反驳,闷了片刻之后又道:“金龙鲤能养活不少弟兄呢,您别浪费了。”

    说完他便急匆匆转身离去。

    路小北怔愣地看着黎簇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往回走时却碰上倚树望天的周小山,他静静靠在那儿,不知站了多久。

    “又睡不着?”路小北搂住周小山,和他一起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每回有行动你都这样,小山,别绷得太紧,混咱们这条道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周小山稍卸了力改靠着路小北,“别这样说,我们的命再小那也是命。”

    不知从何时起,他和路小北的关系就成了这样,路小北劈架回来总窝在他怀里沉沉入睡,而他也喜欢倚着路小北坚实的臂膀,如常的拥抱在今晚却有了别样的浪潮,周小山在路小北身上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厉择良不可能夜会路小北这个死对头,那么……是他身边的谁来过?

    一丝精光从周小山眼中闪过。

    “早点休息吧,明天会是个好天气。”路小北亲了一下周小山的额头。

    “晚安,路总。”周小山稳住心绪道。

    夜里一场雨下过,隔天晴空水洗,黎簇在鸟鸣声中迷迷糊糊一展臂,却发现怀里空空,赖床大王厉择良竟然比他先起了!

    “老板?厉总?”黎簇叫唤着,走出门时厉择良正迎着晨光伸懒腰,“什么日子哟您这么早起。”

    “赚大钱的日子。”厉择良指指一旁,“今天的早餐是鱼丸汤。”

    “嗯?哪儿来的?”黎簇坐下开吃。

    “陈皮的老婆做的。”厉择良懒懒躺下,“吃完我们去牡丹园收黄鱼。”

    黎簇浑身一顿,顿觉嘴里的鱼丸都不香了,好半天才稳住呼吸并且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金龙鲤呢?”

    “菊园。”厉择良吐出俩字。

    这是把出货和收钱的地址交换了?

    黎簇边嚼着鱼丸边骨碌碌转着眼珠,没多久这个消息便经由他的门徒传到路小北那边。

    “愚蠢的伎俩!”路小北听完嗤笑,“往北三街和中三街多派点人马,务必围困住厉择良。”

    “是。”

    周小山则在一旁默默记下人手分布的情况,同样传递给等待着他的厉择良。

    于是,在这样的你来我往、暗潮涌动中,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都放至牡丹园和菊园,其中不乏坐山观虎斗的吃瓜群众,争霸没他们的份,就只为等看是谁更胜一筹,也许南城区真正的话事人就在今天诞生也说不准呢。

    牡丹园中,厉择良和金龙鲤的买家迟迟未出现,在外虎视眈眈的路小北察觉出了不对劲。

    谁都没去注意远离牡丹园和菊园的鲤湖山,当黎簇跟着厉择良走小路七弯八拐出来发现到了鲤湖山时,他的脸色一片煞白。

    来不及了,有什么办法能补救?黎簇心急如焚。

    没有办法!

    黎簇眼睁睁看着双方完成了交易,另一头终于忍不住的路小北也闯进了牡丹园,当手下将厉择良的几个虾兵蟹将打跑后,现场遗落个袋子。

    周小山镇定自若上前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三条发烂发臭的咸鱼。

    有那么一瞬,周小山甚至不敢看路小北的脸,可他还是醒着头皮问出口,“路总,菊园那边……”

    “这边都这样了,菊园那边还需要看吗?”路小北终是忍不住朝着周小山怒吼。

    “是。”周小山闷声应道。

    此时此刻,厉择良才带着黎簇施施然出现。

    “路总,别来无恙,你这是……到牡丹园赏花啊?”厉择良讽刺道。

    路小北气得捏紧了拳头。

    事到如今,双方之中都有二五仔?的事算是彻底摆到明面上了。

    厉择良和路小北转身审视着身边的每个身影。

    老话总说,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怀疑自己的手足,一个个去排除嫌疑,实在痛苦难当。

    今晚的南城区凉夜难眠。

    周小山看着路小北落寞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身为卧底却对他动了情,是不是大罪?

    自己还能坚定地帮厉总几回?

    另一边的黎簇也没有比周小山好过到哪去,他和厉择良的相处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厉择良有没有发现黎簇不知道,但他自己的心境确实不复从前。

    厉择良对他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没落下过他,甚至在他面前展露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他的存在偏偏是为了往厉择良的柔软处捅刀子,这一次不中,下一次呢?

    争话事人这条路的尽头,不是万众敬仰,就是家破身亡,厉择良和路小北都明白,但他们回不了头,事态发展到如今,他们已然势均力敌,谁都不敢也不能把一众兄弟的命交到对方手中。

    两园交易金龙鲤后的七天里,这事已经传遍整个南城区,紧接着,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将厉北争霸这幕剧推上了高潮。

    路小北手下意外死了几个兄弟,还是死在厉择良的地上,从鲤湖中捞起来时都泡发了。

    他们全都是周小山一手带出来的门徒。

    至于凶手是谁?暂时没查出来,但南城区都在猜测此事是厉择良所为。

    想劝路小北收手的周小山面容冰冷,所有话都梗在喉咙里。

    纵使培养这些势力是不得已而为之,但点滴相处下来真的没感情吗?谁的心不是rou长的呢?

    面对气红了眼的路小北,听完他复仇计划的周小山几番犹豫,才支吾道:“路总,能不……”

    他想说,能不能不要再争下去,又或者,能不能绕厉择良一命,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想说什么?”路小北盯着周小山的眼睛。

    “没什么。”周小山心虚地垂下眼,“我打听到个消息,厉择良购进一批琉璃珠,如果截了他的货,他应该很难受吧。”

    “你刚刚想说的不是这个。”路小北并不买账。

    周小山一脸为难,他几乎是求救般地看向远处,就是不敢直视路小北,“路总,干完这一单我们离开南城区好吗?”

    “为什么?”

    “……我累了,不想争了。”许久之后,周小山喏喏道。

    语毕,周遭一片静默,路小北的目光看得周小山如坐针毡,他的心越跳越快,直到路小北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小山,以后别再说这些话,看在我们往日情意的份上,我当没听见,可你给我听好,厉择良的命,我路小北要定了。”

    周小山的“半出卖”让路小北的计划趋向圆满,而这个决定还需要黎簇的配合。

    “知道了。”接到消息的黎簇显然也有些心不在焉,他看向厉择良毫不作防的背影,渐渐定下心来,就这一次了,事后无论如何都带着厉总离开,黎簇心道。

    颗颗圆润的琉璃珠散落草坪,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晶光,刺痛了厉择良的眼,也刺痛了黎簇和周小山的心。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厉择良,这样的里应外合,还会有什么可能。

    “周、小、山!”厉择良恨得咬牙切齿。

    周小山眼中含泪,“厉总,别再争了,这么久以来,我们失去的兄弟够多了。”

    “兄弟?”厉择良怒极反笑,“你说的是路小北的兄弟?还是你和我的兄弟?”

    “谁的兄弟?厉择良,你去底下问个明白吧。”路小北蓄势待发,刚要蹿出去时,却被周小山死死抱住。

    “黎簇!带着厉总走啊!难道你真的看着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吗?”周小山大喊。

    路小北不可置信地看向黎簇,果然,后者挡在厉择良跟前,死死护着厉择良。

    “黎簇!你要背叛我吗?”路小北挣扎着怒道,“把厉择良拿下。”

    “果然是你。”厉择良微弱的声音在黎簇身后响起,无喜无怒、不愤不悲。

    南城一方,手足两对,到底谁背叛了谁,谁对谁动了心、有了情,谁也说不清,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萦绕在他们之中。

    天上闷雷频发,数声“轰隆”中,路小北挣开周小山的桎梏,冲向了厉择良,瞬时扭打在一起。

    厉择良终究不敌对方,在路小北的拳打脚踢下瘫倒在地,他伤到腿了。

    路小北却不见停手,看样子就是要致厉择良于死地,关键之时,好不容易摁倒了周小山的黎簇猛地冲刺过来,将路小北撞飞出去,他本只是想分开他们,谁知这时恰好有辆汽车驶过,正正撞上了路小北。

    “路总!”周小山凄厉叫喊。

    蓄势已久的暴雨在刺目震耳的电闪雷鸣中落下。

    “小吴,这是你们订的羊奶。”

    “哎,谢谢您啊,大爷。”吴磊接过沉甸甸的羊奶。

    “哟!”大爷看到吴磊脚边蹭过来一团毛茸茸,惊叫一声,“你和小罗怎么突然养猫啦?”

    “是咱小区里的流浪猫呢。”吴磊低头一瞧,忙用脚把黎簇拨回家里,“乖乖,回来,去沙发上躺着去。”

    “嗐哟!这些猫天天吱哇乱叫还打架,真烦人!前几天人工湖里还淹死了几只,远远的就闻到味儿了。”大爷有些愤慨。

    “春天到了,估计发情争地盘呢,这不物业群里总有人投诉,我和云熙就组织小区的爱猫人士把它们收养了,我俩做榜样,一下承担了四只。”

    “不错不错,咱们南城小区有你们这些榜样小青年,可真是有福了。”

    “您客气呢大爷。”吴磊乐呵呵送走了老人家,转身去厨房放置羊奶。

    沙发上,被绷带包裹着后腿的西森厉择良和同样待遇的豹猫路小北怒目相视,一旁的狸花猫黎簇和黑猫周小山则各自给他们老大舔着毛。

    那天雨夜,被汽车撞飞的路小北滚了出去,摔得灰头土脸、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一个人拎着后颈抱在了怀里。

    抱他的那个人不怎么温柔,还在他耳边叫唤,“哟呵!小坏蛋,让你们打架吧,这会都打到车道上来了。”

    路小北“喵喵”叫着挣扎。

    一旁瑟瑟发抖的黎簇、周小山和厉择良吓得炸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类。

    他们一群猫打得再激烈那都不是事儿,可遇上了人类,用一个新颖的词语来说那就是“降维打击”,人类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怎么办?”周小山哭道,“路总被抓了,他们会杀了路总吗?”

    “别这样,他会难受的。”有双温柔的手接过了路小北,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路小北终于累了,缩在那人怀里萎靡不振。

    “看样子好像暂时不会杀。”黎簇观察道。

    “你们趁机逃吧。”如今遇了外敌,厉择良倒是帮起同类来,他自知腿受伤会拖累黎簇跟周小山,索性让他们自己走。

    “不!我才不丢下你。”结果这俩货都不肯,异口同声拒绝了厉择良。

    没等厉择良急呢,他自己也被抱起来了,“这还有一只也伤到腿了。”

    “把这几只都带走吧。”

    于是,四只猫都被装进了航空箱,几经辗转,被囚禁在最开始抓他们的那两人家里。

    虽说是囚禁,但好在终于有了固定的住处,可以遮风挡雨,还有暖和的猫窝避寒,渴了有自动饮水机,饿了有猫粮和冻干,那俩两脚兽还经常给他们加餐,就是这每天的刑罚比较难捱,他俩跟变态一样轮流把脸埋在他们四个的毛毛里狂吸狂蹭,不满足不给走的。

    “不知道其他弟兄如今怎样了。”厉择良躺在黎簇怀里感慨。

    “估计也是在其他两脚兽家里囚禁着吧。”

    “我看见陈皮了,他和他老婆儿子被囚禁在这里的对门,据说被逼着减肥。”周小山忽然道。

    厉择良看着他不说话,于是四只猫又各自沉默起来。

    那晚厉择良还让周小山逃跑,后来回过神,又介怀了。

    琉璃珠!他好不容易弄到的、一整袋的、玩起来叮叮咚咚的琉璃珠,虽然那晚两脚兽吴磊一并把珠子给猫们带回来了,但在厉择良心里,周小山的背叛还是给了他相当大的伤害,哪怕黎簇在一旁劝和都没用,厉择良逮着周小山就咬,抓着路小北就揍,连吴磊和罗云熙都无奈了,甚至考虑起把其中两只送养,再不分开它们,怕是要出猫命。

    这个结最终是路小北解开的,被车撞一回,他倒是看开了,对厉择良低了头。

    为了这个家的安宁,更重要的是为了周小山,这家伙自知对不起厉择良,每次被咬都不还手,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就这样,路小北和周小山凑到厉择良跟前,接受他的舔毛,南城区话事人的头衔也终于归属厉择良。

    罗云熙傍晚回家,看到沙发上亲密地挤在一起呼呼大睡的四团毛茸茸,心都快萌化了。

    那天带着爱猫人士抓完猫,他才被告知,他们家这四个简直是猫中之霸、恶贯满盈,领着南城小区一众流浪猫上天下地无所不为,包括但不限于上树捕鸟、下湖捞鱼、践踏花草、翻腾垃圾、啃咬电线等,人工湖中物业用心喂养的鲤鱼差点被嚯嚯个精光,就差把南城小区翻个底朝天。

    从今往后,南城小区不再有流浪猫,每一只都需要在牢房(划掉)楼房里度过一生,接受监禁看管、学习猫德,这就是涉黑掐架、危害社区的下场!

    ————完————

    ?头马:指黑帮老大最得力的下手

    ?二五仔:指卧底

    ?????祝小饼干们元宵节快乐呀!?????

    ??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大家一起继续嗑奥利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