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哥哥哥哥，好帅！”叶离水无数次偷偷跟过来，在隔着铁丝网看叶谦宇孤独地一个人在篮球场投篮，观众只有他的meimei。也只有在太阳下山了，叶谦宇才会在这里。他牵着meimei的手，带她回家，沿着河岸，meimei在唱歌，唱一首童谣《谁杀死了知更鸟》。

    叶离水说：“今天我又跟叔叔阿姨的儿子玩了。”

    叶谦宇皱了下眉头，顿时紧张起来，轻松的气氛一扫而光，他蹲下来，按住叶离水，说：“喂，不是叫你不要去随便跟人玩吗？”

    叶离水反驳道：“这次没什么问题啦。上次不也没事吗？”

    叶谦宇在发抖，低下了头，许久，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得呆在家里，离水。”

    鲁达达正在和王勤助交谈，趁这个空档，他问了一些当年血案的细节，他有点警局那边的关系，倪兰亚说要找出凶手，是认真的，倪兰亚的话就是鲁达达的话。

    王勤助真想相信他们，但有那么容易吗？吸血鬼是早就死掉的人，以及小部分的原生吸血鬼，线索很难找寻，想不被找到，只要改变杀人方法就好了。虽然当年全是分尸加暴力作案。可全世界有几万起也不足为奇。连环杀手更是多的要命。

    鲁达达说：“在漆黑之尾的话，玛琪不就是突破口吗？她没准知道别人的信息。”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王勤助皱眉说：“所以说在审讯，这不是审不出来吗？”

    陈兆穆说：“没准打同类牌的话会有点效果。让倪兰亚和叶离水上吧。”

    王勤助说：“亲情牌？对于他们来说，背叛就是死。能够这么果断地抛下玛琪，就说明他们信任玛琪绝对不会开口。”

    陈兆穆耸肩：“那就只有打了，我们不打，戚组也会打。”

    真是死结。这么两派意见，暂时也没得到和解。在这几天，叶离水一直跟玛琪在一个地方，倪兰亚时不时关心，把玛琪当做小女孩，给她糖果，叶离水想，倪兰亚实在是太傻了，比自己还像个少女，玛琪只是看起来像小女孩，不知道活了几百岁。

    叶离水说：“玛琪，今天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

    玛琪不以为意，说：“哈……”叶离水摘掉了她的手铐，脚铐，这时，玛琪才有点错愕。跟着她们上了汽车，鲁达达是司机，一路上玛琪都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连窗边的景色也无暇顾及，一点也不关心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下了车，她看到铁门就知道了，这是原来他们住的欧罗巴庄园，故地重游，心情大不一样，当时叶谦宇放弃这个庄园放弃的快速，这里有花园，有泳池。两边开阔的草坪绿草如茵。还有白色的座椅矗立。

    大门缓缓被打开，两只洁白的萨摩耶冲了出来，冲着玛琪飞扑，热情地用舌头去舔她，她来不及躲避，摸了摸它们的后背，说：“别闹了。卡尔和文森特……”她情不自禁地说出这句话，擅自地给它们取了名字，好像它们就该叫这个名一样，她很快又沉默下来。但是等她跨进客厅，就再也不一样了，她仿佛回到了十九世纪，而墙壁上挂满了照片，是一家五口，父母和三个孩子，幸福的笑颜，她看见立刻奔了过去，踩上沙发，死死地盯着墙上的照片，说：“你们从哪弄来的？”

    鲁达达说：“家里有不少资产的双亲，靠十九世纪新兴的照相技术为生，一直居住在O国的庄园内。谁知因为疏忽，盗贼谋财害命。这是当时警察下的结论，没错吧？”

    本意是查凶案，但是这些天连夜查凶案，看到了这么一桩灭门案。竟然还有珍贵的照片保留，数量繁多，只不过两个世纪之后，就被埋没了。本来以为玛琪很大，这么一看不过也很年轻，只有一两百岁。也是，不乏中途变成吸血鬼的年轻人。

    鲁达达说：“你也讨厌凶案，对吧？被夺去家人的滋味，同样很痛苦，这个世界只留下你，你不得不和同类相依为命，继续找寻着家人的关系。那么我想，也不会喜欢组织里的某个家伙。他的作案手法残忍，但是对漆黑之尾来说，是一把利器。”这些全是通过犯罪手法的猜测，他也不确定玛琪能不能说什么。

    玛琪撩了一下头发，说：“他的代号是D，是连环杀人魔。但是在我们组织里的连环杀人魔有很多，原本都是死刑犯，被祖先变成了吸血鬼。”

    鲁达达说：“祖先？”

    玛琪说：“是漆黑之尾的创始人，我们都叫他祖先，他是资历最深的。”

    叶离水说：“他还活着吗？”

    玛琪摇摇头：“我不知道，首领才掌握了全部的成员信息，祖先是不做首领的，这些年来，首领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轮到了叶离水的哥哥，叶谦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