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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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牦之门?这水下遗迹里竟然有一扇牦之门?”李火旺盯着门上的字体,心里一惊。 他知晓这扇门不应该开在这里的,这是一种直觉。李火旺觉得这扇门是别人“偷”来,然后立在这里的。至于这件事是谁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李火旺并不知道。 他抬步朝着牦之门走,这段路程瞅着并不远,可他还是走了好一段时间。李火旺对此并不诧异,他在这水下遗迹徘徊一些时日了,早就发现这里的时间和空间是混乱不堪的。 待他慢慢接近这扇门时,李火旺这才仰头,发现这门竟是无比的庞大。先前的视野都被扭曲了。 对了,他与丹阳子纠缠的时候,看见的耗之门也合该巨大,甚至可以说,那只是“一扇门的概念”,白玉京是没有出口和入口一说的。只要你去了那里,你就该知道那里是白玉京。 李火旺没有犹豫,直接朝门内看去。 他原本以为会看见各种各样的司命,结果入目是一大片血红之色。他被这红色占据了眼睛,李火旺最初觉得是自己的血打湿了眼眶,他的双手抚摸在自己的脸上,什么都看不见,那团红色覆盖了他的眼球,并没有痛苦,伴随来的是脑中晕眩。些许时候,在李火旺无意识地发出濒死的“嗬嗬”喘息之后,他终于能用自己的rou眼看清里面的东西了。 李火旺双目淌出黑黝黝的泪,它们蠕动在李火旺的脸上,又被某种力量推下去,被迫形成了流动的形体。 “季灾……?”李火旺单手扶在门沿,红色的布料铺天盖地宛如一场被卷起的海潮,他站在门槛之外——站在那片红海之外,直视了这红的一角。 那是掌握迷惘天道的司命。 “我不是季灾。”门内的李火旺回答说。 门外的那个听见这句话,立马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是谁?”门内的李火旺皱起眉。他现在身上没有武器,只穿着一身红袍。 这水下遗迹尽是古怪,一路上除开这木孩子,都没有遇着邪祟。好不容易看见些别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让李火旺着实不舒服:在白玉墙壁后面的“李火旺”们,以及,这个站在门外的“李火旺”。 门外的李火旺似乎没想到他这么问,抬头低头,目光上上下下移动看了他一遍,然后骂了一句:“你这玩意儿不是季灾,难道是什么邪祟?” “你才是邪祟,”门内的李火旺不乐意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他 头上盖着那层红道袍,径直朝着门口去。 李火旺攥紧拳,使劲挥动自己的手臂。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他砸碎了面前的镜子,又看向自己四周的镜子,高声呼喊起来。 “易东来,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生日礼物?”李火旺摆动头颅。 镜子房外,易东来站着,正在写着什么。他手中的那张纸,左上角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李火旺今天生日”。便利贴看上去不太牢靠,应该是之前被贴在日历上,又撕了下来,贴在了这张纸上。 “易医生,他这样……”另一个白大褂开口问了。 这位病人的病情整个精神病院都知道,一是反复无常;二是逻辑太过自洽,还弄疯了上一个医生;三就是这位病人有很严重的暴力情节。 易东来将手中的圆珠笔按住笔帽,插回自己的衣襟前。 他看向自己的病人,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说话:“因为他之前一直说自己是季灾,我想试试镜子疗法,让他重新认识自己。没想到他已经如此混乱,连身为李火旺的意识都没有了。” 易东来叹息一声:“他今天生日,我给他买了蛋糕。当我跟他说生日快乐的时候……我说,李火旺生日快乐,他反问我,李火旺是谁。” “又问我,谁是李火旺。”易东来看上去有些难过。 “所以我才同意了你的治疗内容,”易东来看了一眼白大褂,“希望能有用。” “我们要把他……”白大褂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镜子房里到处都是镜子,天花板、地板、墙壁四周,还有一些树立在房间里的等身镜。刚刚李火旺砸碎的就是一面等身镜。 易东来取了门外的话筒,干涉道:“李火旺,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是李火旺。” 医生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内不断回响。 李火旺砸碎的镜子反射出来了更多的李火旺。 “易医生,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危险了!”白大褂悄声说,他看着李火旺脚下的镜子碎片,那些尖锐的东西都可能成为病人的凶器。 易东来又喊了几遍“你是李火旺,你不是别人,你就是李火旺”后,转头看向那白大褂。 易东来说道:“镜子疗法是你提议的,现在又要反悔?是你拿着成功案例跟院长说的,然后央求我跟你一起做这个疗程。如果不是今天,火旺同学他……” 那白大褂无言,只得将脸转向观察窗。 他们看见困兽一样的李火旺,少年穿着病服,蓝色的条纹。更往下,李火旺的双足踩在那些碎片上,碎片以李火旺为中心四散着,倒映着李火旺的模样。镜子的碎片划破他的赤脚,在李火旺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血痕。 李火旺在易东来的呼喊里,似乎平静了一会儿,可是这段时间,他已经砸碎了所有立着的等身镜。 易东来已经看不下去,正要打开镜子房的门,被边上的白大褂一把拦住。 “你要做什么?!”易东来呵道。 “等等,你看……”白大褂挑挑下巴,示意他再观察一下。 易东来犹豫了,还是将双眼放到了观察窗那里。 他们看见李火旺慢慢冷静了下来,至少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破坏和自残。 李火旺一步步走到镜子房的墙——或者说,那一面由镜子作成的墙边。 他的一只手按在镜子上,他的手上也有血,兴许是刚才砸打的时候弄伤的。他开始行走,一步又一步,手上的血在镜子上画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他面朝镜子,喃喃道:“李火旺……?” “我是……李火旺。”门后的家伙说出这句话。 “我懂了!我明白了,我才是李火旺!”他声音抬高。 “我不管你是不是季灾,你先告诉我,匣子在哪儿?”门外的李火旺后退半步,他不知道这玩意儿在抽什么风。 “匣子?什么匣子?”他反问道。 “监天司要的那个匣子啊!”李火旺回答了。 “匣子?”门内的李火旺抬起手,他想象出当时交给监天司的那个匣子,“你是说这个吗?” “对,你给我。”门外的李火旺伸出手,他的另外一只手按在剑柄上。 门内的李火旺把匣子托起来,递给了对方,在对方接过的那一瞬间,将他扯到了门里。 “我就知道你是邪祟。”门内的李火旺站起身,他看向自己的身后。 那个断了一只手和一只脚的木孩子,正在挣扎着起来。木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成血红的颜色。而那个被拉进来的李火旺没有了踪影。 木孩子抱着那匣子,竟是发出了李火旺的声音:“我才是……李火旺。” “阻止他!阻止他!”易东来的手指不断点击镜子房的密码锁,因为手指颤抖而失败了。 房间里,李火旺已经昏倒了。只有他额头上的血,还有镜子破碎的场景,显示了刚刚李火旺是如何伤害了自己。 站在易东来身边的白大褂脸色焦急,他慌张地说着:“我以为这对他有用啊,我也不想伤害他。就算他之前用刀对着我,可我只是个医生,我也想治好他而已啊!”白大褂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他脖颈间吊着个白玉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