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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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事情,但又想不起来,他索性不想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在此地久留不是好事,李火旺便带着李岁,沿着山洞的记号返回了原点。 外面似乎是白天,强烈的日光让李火旺有些目眩,他站在山洞出口处闭眼缓了缓,这才踏出步子出去。 结果出去左右看了看,他来的时候,骑的那匹马不见了。这真是稀罕事。马是上次路过某个小镇买的,跟随李火旺大概也两三个月了,一直都挺温顺,当然更重要的是,它是鲜少能承受住李火旺画的符箓的好马。现在居然没了。这荒郊野岭的,也不见得有人回来偷马呀。 好在马匹上也没放什么东西,最多损失几张没画过的黄纸和地图。 李火旺出山洞,杵在洞口给自己系上铜钱面具。红绳串着的铜钱磕碰起来脆响,李火旺提着绳子伸手到耳朵后面,才发现自己的左边耳朵缺了一个角,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这种疼痛实在太轻微,他现在摸到伤口才发现的,李火旺没在意,这点小伤,不消半天就好了。 这外头阳光照在他身上,他感到了温暖,这时,山洞中的涌出一阵凉风,李火旺才发现原来山洞里这么冷。 他低头拍拍露出来一半的李岁,接过她拿着的匣子。黑太岁颤动着缩进他的腹部,临到快缩完了,还贴心地把切开的腹部伤口两端拉住,就像关门一样合拢。李火旺用右手摸了摸肚子,确定不会走着走着就掉出肠子,便探出李岁作的左脚,开始朝着记忆里最近的镇子走去。道袍很长,遮掩了李火旺身体的异状。 马匹上的地图,大抵是找不见了。好在李火旺自己也记得一些内容。他倒是不怕野外求生,只是身体疲乏,若有更好的环境修整,他自然不会介意。 走到半路上,李火旺感到李岁在腹腔内蠕动,他脚步没停,顺着腹部那一线伤口横着抚摸,问:“李岁,怎么了?” 正在结疤的伤口又绷开一些,李岁一根触手抓了落下来的血痂吃,回答说:“爹,我饿了。” 李火旺挠挠后背,捏着死皮递给黑太岁,把李岁往腹内戳,然后说:“忍忍,马上就到镇子了。” 他很少听见李岁喊饿。大多数时候,黑太岁是什么都能吃的。看来那山洞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李火旺又在路边摘了点野果子,李岁不吃,他就自己用道袍擦了擦吃了。李火旺中途休息,李岁便扑出他的身体,跑出去狩猎了一只鹿。他现在修真,黑太岁暂时离开身体也无恙。李岁带回来的那鹿长了一对漂亮的角,李火旺用剑砍下来,准备到镇子上给自己添点行头,毕竟他现在身无分文,也没穿裤子。 李岁包裹着公鹿的一侧身体吃着,问:“爹,你吃不吃?” 李火旺摇头,目光落到了公鹿的鹿鞭上,这动物死的时候还勃起了。想想以前路过青丘的时候,那些人说的话,现在好像正是鹿的发情期。他身上的痒意又泛起来了,李火旺将道袍敞开一点,只当是伤口正在恢复的瘙痒。 他莫名觉得很饿,很渴。 坐忘道幻觉飘到李火旺面前,轻声说道:“你猜现在什么时候了?” 不等李火旺挑眉,诸葛渊凝视着森林的变化,走近说道:“李兄,你觉得你在山洞里呆了多少天?” 李火旺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说:“也许是一天、两天?” 诸葛渊将扇子合起来,放在掌心点了点,说道:“李兄,你起码在山洞里呆了一个月。之前我们路过这片林子的时候,这棵树的花还没有开完。” 李岁已经习惯了她爹经常对着没人的地方说话,它用眼球看了看,又低头继续吃那只公鹿。 李火旺咬了咬自己的右手食指,面色难看:“我没有这部分的记忆,我就只记得我下水去那个遗迹,中间遇到了一条难缠的怪鱼,再之后,我就已经拿着匣子上来了。” “我不知道在那个水下遗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记忆了……”李火旺扶着自己的脑袋,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记忆了。诸葛兄,无论我怎么想,都是空白的。难道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诸葛渊来回走动,嘴上说了好几种会让人失去记忆的东西,但李火旺对此都毫无反应。 和尚不去看李岁吃鹿,便过来说:“是不是受惊了,我听说人受到惊吓过度,也会忘事。” 套着一样的血色道袍的坐忘道幻觉嗤笑一声:“谁还能吓着我们红中老大的,都是我们老大耍别人。” 李火旺低头去回想,试图想起一些东西。身上的痒意愈发明显,已经超过了伤口恢复的范畴。可能是黏液没挤干净,还可能是之前那东西喂下去的液体。李火旺对于疼痛有很大的忍耐阈值,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痛,反而是登阶带来的感知更加灵敏。这种痒意来得太快,李火旺将自己蜷缩起来,用手挠破了大腿上的皮rou,可是这次,疼痛并没有占据上风,反而是新破开的伤口淌出血:大腿上的伤口有蚂蚁在爬动的痒,血液流在腿上的潮痒。 他听见耳边李岁吞吃那只鹿的声音,粘稠的、粘连的、消不尽的。 还有一种痒,来自体内。李火旺的身体伏在灌木上,右手朝后,隔着道袍按在自己的背,然后往下再往下,一直到尾椎。他感觉到自己的后xue居然在发痒。他眯起眼睛看向那边,那只公鹿一半的身子成了白骨,还有柔软的腹部,腹部上顶着一根有些颓势的生殖器。李岁原本想把最好的部分,比如软乎的内脏和肚子留给她爹,所以才从背后开吃的。 幻觉们好像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李火旺一口咬在灌木上的苔藓上,地衣被晒得很干,入口只有腐朽的苦味。应该还有一种酸味的啊,李火旺恍惚间想到。 李岁似乎听见了动静,又把眼球举了起来。 黑太岁没有停止进食,她看见自己的爹匍匐在灌木上,啃着地衣,于是她把鹿举起来,放到李火旺面前,说:“爹,你是不是饿了,你吃点吧。”李岁咀嚼着骨头,骨头虽然硬了点,但也能吃,实在不行,待会儿自己再抓一只就好了。这边的鹿都好奇怪,一只骑在另一只身上。 李岁看见李火旺动了动,身体好像往前探了探,约莫是没什么力气,又停止了。 李岁以为自己的爹累了,干脆将鹿举高一些,放到了李火旺的嘴边。随后,她看见李火旺的脑袋动了动,整个人也动了动,腰也慢慢塌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李火旺唤李岁:“你吃。”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李岁觉得她爹刚刚的姿势就很像那群鹿,里面有些鹿就是这样翘着屁股的。李岁包裹着鹿,开始吃。 李火旺从那种冲击里面缓过劲,右手从后xue里拿出来。他是刚刚隔着道袍插进去一些的。他舔了舔嘴角刚刚不小心擦到的鹿yinjing的油脂,那不是jingye,就是单纯的油脂,可有股很浓的鹿膻味,还有雄性的味道。在那个痒意越发汹涌的时候,他闻到了凑近的气味,他失了神,李火旺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后xue。他伸出舌头好像舔到了,又好像没有。 穿着血色道袍的人感觉自己的道袍后摆有些湿润,这不是血,也不是汗,而是另外的东西。 李火旺艰难翻过身,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右手,有些失语。 良久,李火旺才喃喃道:“那个遗迹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感到自己很饿,又很痒。 快感之后带来的支离破碎的痛楚正在捣烂他的身体,他嗅着空气中残余的鹿膻味,感到了迷惘。这茫然的失措把感官拼凑在一起,构成了模糊的“快感”。他当然了解这就是快感,现实世界的自己还是一个高中生,生机勃勃的、活力满满的男高中生,自渎是做过的事情,但此刻他非常困惑。 他的身体好像不属于他了。 他刚刚居然想去舔舐那根鹿yinjing,想要吃掉里面的jing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