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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吹胡子瞪眼睛地呛声,纪临晋是个翩翩公子,既不能吵,就只能这么干耗着。一旁的陆斯演掏了掏耳朵,摆摆手示意那些一头雾水的医护人员离开,上去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我说,吵个屁啊,你们不嫌丢脸我还嫌耳朵疼呢。诶,要不要去看看我那蠢货老哥,开个香槟庆祝一下他难得住院?”第42章难驯的雕法国郊区的一座古堡,据传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几次易主。此刻,在古堡里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鹅绒的床上,垂下的纱幔里,有两个交缠得很深的躯体。绷紧的肌rou线条上附着的汗珠,顺着脊背往下,打湿贴在床单上的部分,像是撞在一起扭曲融合的云朵,又像是被粘连在一起一般,无法分离。在下的那一位双手被细细的牛皮绳极有技巧地缚紧,拴在实心的木质床住上,仰着头皱着眉,大口大口地喘气,却在声音抑制不住地时候紧紧咬住下唇,倔强地逼回去,怒视着身上作恶的男人。Azrael笑了一下,掐着陶行涧的下巴,低下头啃咬上去,描摹他的唇形,就连挂在额下的汗珠都一一舔去,最后哑着嗓子说:“放纵你7年,结果你还是只能像7年前一样,毫无进步。”陶行涧愤愤地看他,指甲掐进rou里,一贯妖冶的眼角带着些折辱的意味:“我…一定会…杀了“哈,”Azrael一记猛力的顶撞,“涧,你连Seven都对付不了,还想对付身为老师的我吗?”“你不配当老师!”陶行涧难受地别过脸去,闭上了眼。Azrael于他而言,真是一个难以言说的,应该拿个铁盒密封起来的梦魇。可是Azrael抓住他的脚踝更加肆无忌惮:“是的,你说的没错,在你面前,我的确不配当一个老师。可是,涧,现在这样敞开身体躺在我身下的你,难道就有当学生的资格吗?嗯?”陶行涧看着这个哪怕灰飞烟灭都不会忘记的脸,7年前的记忆就像倒带一样,不停地在眼前展开。7年前的他也是一身风衣,一场夜雨,在自己面前开枪杀了一个人之后,用那双带着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陶行涧是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我是来教你杀人的。”7年前的他不遗余力地教授自己所有的技巧,却总像个玩老鼠的猫一样,逗弄自己,看着自己奈何不得他而为乐趣。7年前的他,总是会说自己最讨厌的话,在自己最不堪的事情上撒伤口:“涧,不乖顺地听我的话,你永远都只会是陶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也就是在7年前的某一天,当他终于等到能够光明正大地回到陶家的时候,如现在的情形一样,被这个男人死死按在床上,接受了人生的第一场性事。一整个星期,他都没有下过床,身上湿了又干,人昏了又醒,只是每次睁开眼都是一样的粗暴欢愉。他唯一坚守的,就只有始终不叫出声来。最后一次,他终于对Azrael咬牙切齿:“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Azrael笑了笑:“涧,你太抬举自己了,只怕你连我的学生都杀不了。我可以给你时间,如果你真的能证明自己,那我就放过你。”最后他压在耳边的那句话,折磨了陶行涧7年。“下次再被我抓回来,你就是我囚笼里的小鸟。”即便再怎么不甘愿,陶行涧终究还是精疲力竭地晕了过去。Azrael身心得到满足,抱着人去了浴室,清洗了一番。握着陶行涧的手,十指紧扣,Azrael放到唇边很温柔地亲吻。这只桀骜的小雕,真是难驯服呢。从医院出来后,余小遇在街头横冲直撞,像个疯子。他穿的一身病服,蓬头垢面,还憔悴地吓人,光着脚走在街上,路人纷纷皱眉躲避,生怕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东西。冲出医院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人也是懵懵的,走一步绊一步,过了好久才想起来,他该去做什么。陶行涧先前寻了个房子安置卢佳倩,对,他要去找卢佳倩。像是有了目标一般,余小遇几乎是狂奔着往目的地而去。他跑到一个小巷子里,这里居住的人少,巷子深处有一些民房。地上湿湿嗒嗒,还有些青苔,斑驳的墙上长出不少绿藓。即便只来过一次,他也记得清楚,拐角上三楼的第二间,古铜色大门的那一家就是了。只是在爬楼梯的时候,每上一步,他都慢了几分,好像累得很。真累啊,像一只脱水的鱼,又干又渴,还有些缺氧。终于到了那扇门前,就连手都是发抖的。那扇门虚掩着,像鬼故事里的门,带着浓重的诡异气息,既让人想打开,又让人想逃离。余小遇站在门前,僵硬地从缝隙里看过去,却在下一刻几乎崩溃。他看见他的母亲,卢佳倩,身上只穿着一件极薄的睡衣,腰上的横rou都快溢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针头,慢慢往自己已经青斑点点的手臂上注射进去,随着针管的推进,她慢慢扬起了头,舒服地几乎要翻出白眼。地上零散着不少酒瓶、药丸和报废的针头,无一不在宣示着此处的非法活动。她把针头一丢,就摇摇晃晃往房间里走去,房间里传来一个浑浊的男声,继而是一阵浪荡而肆意的调笑声和不堪入耳的yin秽言语。余小遇捂紧了嘴,连连后退,直到背靠上栏杆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像被电击了一下,突然就往楼下跑去,一路跑一路摔,最后跑到箱子里,扶着墙根一张嘴,“哇”得一口就呕吐起来。“呕……咳咳……”他这几天没吃东西,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是那种难受的感觉噎在喉咙里,让人忍不住眼睛挤出生理盐水,喉咙里微微的刺痛和灼烧感也令人无比难受。巷子口住的老奶奶看着也忍不住出声:“小伙子,你没事吧?”余小遇红着眼抬头,擦了擦嘴角,才缓慢地摇摇头,行尸走rou般离开了。他顿时觉得自己活到现在真不知道是在活个劲儿。心灰意冷,是了,就是心灰意冷。心里已经决堤泛滥,倾盆大雨,整个世界为之倾倒。好像人还活着,可是死亦无足惜了。视线之间好像有些模糊,余小遇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啊,对了,是陆斯年。第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