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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书屋 - - 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小莲灯一字一字道:“谛听说阴差们可以惹陆征生气,但绝对不能让白白不高兴,元元也不可以,因为白白以后是整个阴司最大的人。”

温白:“……”

陆征没回答。

小莲灯用花瓣在他掌心贴了贴,不解道:“谛听说得不对吗?”

陆征看了温白一眼。

半晌,轻笑。

“对。”

朱雀你儿子在我手里。

温白:“…………”

他不禁想起半年前刚到阴司的时候,初见谛听,虽然生出了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但和脾性捉摸不透的老板比起来,还算好相处的。

随着关系越来越熟络,温白也知道了一件事。

谛听是蔫儿着坏。

恶意绝对没有,可在给陆征添堵这一项功夫上,是做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更准确来说,是以前。

以前添堵,是真的添堵,堵到陆征不给他衣服划道口子,不太消停的那种。

可现在……

看着不仅没生气,还挺有闲心地呼噜小胖灯脑袋的某位老板,温白:“……”

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谛听好相处。

又为什么会觉得陆征脾性大。

人头壶从小莲灯口中知道答案后,就一直瞪圆眼睛死死看着温白。

温白第一次知道,看人也是需要这么用劲的事,似乎要把眼眶周围的隙再撑开点似的。

余齐看得也是胆战心惊。

他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头壶在嗡嗡震着,生怕它一个不小心自己给自己震碎了,只好抱更紧了些。

这一动,沾得校服灰尘更重,像是涂了层漆似的。

等怀里的小壶安分了点,余齐才松了松手。

然后在他半松手的一瞬,小壶一个蓄力,从他怀里蹦了出来,直直朝着双人沙发的左侧飞了过去。

余齐一下子起身:“学长小——”

“心”字他没来得及说完,只听见一声极其清脆,甚至清脆到有些扎耳朵的“啪”。

仍旧不怎么安分的人头壶,在离他学长半臂距离的位置上,被沙发上坐着的、据说是学长老板的男人,一把拎住。

余齐:“…………”

他明明在人头壶飞出去的一瞬间,就注意着双人沙发那边的动静,可却丝毫也想不起,小壶飞过去、小壶被拦下这个过程间发生了什么。

更直白点讲。

他知道小壶是怎么飞出去的,去不知道小壶是怎么被拦下的。

等回过神,小壶已经被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那人拎着小壶的动作极其轻松,带着与刚刚那声脆响完全不相符的懒散神态。

“学、学长,你没事吧?”余齐虽然知道自己这话多余,可已经站起来了,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只好象征性问了一句。

“没事。”温白余光瞟到撞到陆征手上的小崽子。

现在有事的应该是它。

陆征一只手仍然半撑着额角,手肘虚搭在扶手上,兴致缺缺地把人头壶从温白眼前拎过来。

人头壶刚被陆征仅xiele零星一点的灵气一撞,撞得天灵盖都有些疼,眼也开始花。

眼一花,身上的灰就簌簌往下落,跟被踹了一脚的四五月的柳树似的。

陆征有些嫌弃,虽拎着它,却没拿近。

“壳都没破,脾气倒挺大。”陆征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客厅所有人齐齐看过去。

他轻一俯身,拎着壶转了一个面,直直看着它:“壳不想要了?”

温白离得最近,听得也最清楚。

他还来不及问,那人头壶已经开了口。

这次语气再不似之前的“狂妄”,甚至带了点仓皇:“你、你认识我?”

壳?

温白一下子想起来,余齐说起这小妖怪来历的时候,的确用的是“下”这个字眼。

??FaBle语盐

下,能下什么?

前头用上“下”这个动词的,也没什么了。

再加上陆征那一句“壳”都没破,就只能是下……蛋了。

知道了这小崽子连壳都没破之后,温白更惊讶了。

工作使然,他见过的魂鬼、灵体也不计其数,大多数鬼魂在见到陆征的时候,不说横里横气,就是连看都不敢多看几眼,可这小妖怪却脾气大,胆子更大,或许真是应了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温白好奇心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原先他对这小妖怪那很厉害的“爹”没有特别在意,现在倒真想见识一下。

“这是哪家妖怪的幼崽?”温白直接问陆征。

陆征偏头,跟温白耳语了一句。

很轻,林丘和余齐都没听见,却都看见了温白一下子睁大的眼睛,像是不敢置信。

陆征给了他男朋友一点缓冲的时间,随后把人头壶放在茶几上,存了心晾晾这崽子。

他没回答它的话,只道:“先说说,撞过来想做什么。”

人头壶生了会儿闷气,才扭捏地看着温白。

“我就想看看他厉不厉害。”

它顿了下:“他身上一点气势都没有,可纸灯却说他很厉害。”

陆征手指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往沙发上一靠,一手搭在温白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敛着的气息一散。

人头壶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吓人的气息。

从沙发左侧的位置散出来。

那位置……也就是小灯说的很厉害的那个人。

陆征还没到要跟小崽子计较的地步,只是回答它上一个问题,象征性散了一点。

小莲灯比谁都熟悉陆征的气息,灯芯跟着一亮:“厉害叭!”

人头壶“哼”了一声,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小莲灯扳下一局,高兴得花瓣都扑扑红。

陆征没接两小崽子这茬,看着人头壶,眼皮一撩:“所以现在该做什么?”

人头壶不太懂:“做什么?”

陆征微微坐起身,手从沙发靠背上收了回来,虚压在人头壶敞着的壶口上,点了两下。

随即示意它看向温白的位置:“道歉。”

温白看了陆征一眼:“?”

他没跟这连壳都没破的小幼崽计较,他知道陆征也没有,所以这人现在是……

“怎么了?”温白拉了拉陆征袖子。

陆征语气很淡:“磨磨性子。”

“免得下次再见的时候,被人捉住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