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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以……”

“前头好像就是一个糕点铺,要去看看吗?”温白抬手一指。

被抢了话头的城隍:“……”

两人到了糕点铺摊前,城隍看着温白非常熟练地放下几枚铜钱,挑了一个丰糕:“……”

“您不吃吗?”温白问道。

“吃。”城隍回神。

看着城隍手伸向的方向,温白小声提醒了一句:“那个可能有点酸。”

城隍:“……”

这到底是他带着大人在逛夜市,还是大人带着他在逛夜市?

这次选的丰糕,倒是甜了不少,可温白却觉得,似乎还是之前那个酸陷的,吃着好吃些。

个头也刚刚好,小莲灯一块,又掰了一半给陆征。

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温白还是把它吃完了,有点撑。

路上又走过几个纸马摊,最后温白停在了卖盂兰盆和河灯的摊位上。

“大人要放盏河灯吗?”城隍说道。

温白想了下,摇了摇头。

虽说这里头是中元,但外头不是,河灯这种东西,一年放个一回也够了,而且元元和陆征也都不在,一个人放,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见温白兴致也不算高的样子,城隍摆了摆手:“那到前头去吧,等下便是烧法船和祀孤的时辰了,岸边热闹。”

温白轻轻应了一声。

可当他就要走过那河灯摊位的时候,突然看见那摊主从后头拿了一盏莲灯出来,随手放在了最边上的位置。

温白脚步顿住。

城隍也跟着停下来:“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一盏很漂亮的河灯。”温白笑了下。

说着,走到一边,放下两枚铜钱后,把那盏莲灯拿在了手上。

温白原先对放河灯一事,兴致不太高,城隍看出来了,所以他看到温白带笑的神情的时候,还以为这灯有多漂亮。

结果,还真算不上漂亮。

干瘪瘪的,里头的灯火也不算亮,还只有巴掌大。

在周遭一众精心打造河灯的映衬下,还显得有些可怜。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被摊主遗漏在下头,拿上来的时候,也就是随手放在最外侧的位置。

城隍举目扫了一圈:“这盏是不是小了点?”

“那边还有更精致些的。”

“不用,”温白指腹在纸灯上轻轻蹭过,“就这盏。”

城隍:“?”

迎面出来一小阵风,温白侧身,用手拢了拢小莲灯的烛火:“我手上的玉葫芦里,也住了一盏小莲灯。”

“这灯很像它。”

虽然小了下,干瘪了些,可的确很像。

上次来的时候,他怎么没注意到。

“原来是这样,”城隍笑着捋了一把胡须“大人这是要给葫芦里的莲灯,再放一盏小莲灯?”

温白闻言,顿了下。

家里那盏,可不喜欢莲灯。

之前来了一盏翡翠的,都委屈了好几天。

温白跟城隍小声说了两句话。

“这有什么。”说着,城隍一拂手。

一盏元宝河灯就出现在城隍手上。

温白接过河灯。

上回陆征就是用这元宝河灯哄住的。

元宝灯是燃在城隍庙里的,品相自是不用说。

这小莲灯和它一比,就显得有些磕碜了,更不太妙的是,这莲灯好像经不住一点风。

温白低头,小心拢了拢纸灯的花瓣。

碰到底座的时候,才发现底座下头用来支撑的竹枝断了。

城隍也看了个正着:“这灯可能是用剩下的边角料做的,粗糙了些。”

“这样,怕是下不了水啊。”

温白看着那松散的莲灯,顿了好一会儿,终是开口:“竹枝断了,换一根上去就好。”

“会很难吗?”温白有些不放心。

城隍摇了摇头:“这工艺倒是不复杂,百姓家里头也会做。”

温白说了声“好”,然后蹲在那河灯摊主的位置旁,看他做了两个河灯,才开始动手。

也幸好这边就是一个盂兰盆的摊子,其他不多,枝叶、竹刀多得是。

温白挑了截合适的竹枝,动作格外小心,城隍也瞪着眼睛盯着看,生怕换竹枝的时候,把纸灯弄破了,总觉得真要弄破了,这明显还是孩子心性的大人,怕是得哭。

还好最终这竹枝没把纸灯弄破,倒是竹刀把温白划了一道口子。

城隍用功德香给温白止了血,伤口也很快愈合,只是那竹枝上也蹭上了一点血,没擦掉。

“还好,没沾到花瓣上。”温白松了一口气。

莲灯总算稳了些,温白一手一盏灯,走到了河边。

城隍站在一旁,给温白打灯笼的时候,随口说了句:“这元宝灯给葫芦里的小莲灯,那另一盏呢?”

温白笑了下:“给小莲灯他爹。”

城隍:“?”

温白笑意更深,解释道:“给陆征。”

城隍先顿了小片刻,然后把灯笼凑得近了些:“小公子和大人的感情真好。”

久违地听到这句“小公子”,又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话,温白恍了一下神。

只不过和上次相比,这次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温白摇了摇头,没再深想,把心思又放在眼前两盏河灯上。

他提起笔,刚要落笔,脑海里闪过之前小莲灯的话。

笔尖一顿,再下笔时,便多写了几画。

不是“陆征”,而是“陸徵”。

城隍看着温白那飘逸流畅的“陸徵”二字,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字。”

温白实话实说:“也只有这两个字写得好一点。”

一切还要归功于小胖灯。

上次写了“陆征”之后,被小胖灯念着,写了不知道多少遍“陸徵”,毛笔字他也练了这么多年,这两个字,怕是写得最好了。

等给两盏河灯都写好字,温白把它们一起放了下去,看着它们飘远,才从岸边上来。

温白上岸的时候,法船早已经烧完,但河岸两边正热闹。

沿着河岸走上桥,满目的烛光和潋滟的水光交织,格外漂亮。

“这河有名字吗?”温白问道。

“有的,名字叫流光河,是护城河。”

流光河,名字倒是和这景致很般配。

只是不知道能淌多少年。

乘风基地外头那条古河道,在几百年前也是条长河。

向来大抵也跟这流光河差不多。

温白想得有些出神,直到天际闪过几道闷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