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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季湛阳。而他家龙皇陛下冰冷的眼神让他立即意识到,绝对不能怠慢这位镇海大人,他一挥手,空气中就出现了一些影像。一座金色的小塔散发着温暖的红色光芒,在狂风暴雨横卷的黑色海眼中稳如泰山,正是界垒塔。奚狝遇到的第五座界垒塔。奚狝轻轻吐了口气,慢悠悠道:“你们也别派人过去送死了。我去海眼那里,看看能不能收了这塔。”“你?”中海正卿打量了奚狝一番,眼中露出有点好笑的神色,他是将近十二月的青龙,差一点点就可以成为妖皇,当然看得出奚狝连十一月都不到,“镇海大人,那个海眼可不是一般的界域通道,就算妖皇不小心跌进去,撑不了多久就会化作一片血rou碎骨。”旁边的季湛阳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他知道奚狝不会乱说话,奚狝说要去,就一定是要过去的。海眼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当年他老爹和叔叔一起去帮忙封闭海眼,一不小心被吸住,叔叔踹了他老爹一脚,老爹摔出来,叔叔却已经落入海眼深处,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作一篷碎rou。那时候叔叔已经是十二月的龙族妖皇,奚狝一个十月小妖王过去,是嫌把他折腾得不够,想要再考验一下他的承受力吗?季湛阳刚刚跟奚狝和好,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奚狝在一块儿,十年分离造成的阴影让他不能忍受任何奚狝受伤的可能性,更别提去海眼玩命了。“虽然那小塔一定是至宝,但是没什么宝物比性命更重要,还是等海族妖皇都到齐了,大家再一起想办法。”中海正卿语重心长地对奚狝道。奚狝虽然不耐烦听人唠叨,但是在他心情尚可的时候,也不会找人麻烦,毕竟人家也算是好心。他直接问一旁的黑龙将军季逐光:“那海眼具体位置在哪?”季逐光冷不丁被提问,吓得一激灵,他还记着刚刚在议政大殿门外听到的动静,对于奚狝产生了一种全新的敬畏。“这个……我……”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季湛阳。猫祖宗要去玩命,这能行吗?“你看他干什么?直接告诉我地点。”奚狝看着季逐光,眉梢微扬。季逐光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那个……在……”“别问了,你哪里也不许去。”季湛阳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可怜的黑龙将军被季湛阳吓得吱一下卡住了不敢出声。奚狝惊讶地回头,这只小贱狗还敢跟他这么说话,是得到印记就开始抖起来了?季湛阳被他一看,身上的气势立即萎靡了一半,但是另一半依旧倔强而坚挺。“太危险了,你不能去那里。”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是依旧不容置疑。奚狝还真没被人这么直接呛过,跟他硬顶的还是季湛阳——他刚刚想要好好养的小贱狗。猫爷圆而深的瞳仁一点点变细,坐在他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可怕至极的压力。四色龙感觉不妙,这是要吵起来的节奏?这二位大佬之间的事他们从来不敢插手,赶紧麻溜的起来,带着一众臣属躲出去,避免被台风尾扫到——这年头生命宝贵,切记别瞎参合。屋里只剩下季湛阳和奚狝,季湛阳看着奚狝的眼睛,漏气一样,立即萎了。“主人……小八错了……求你别生气……”季湛阳沉默了几秒钟,直接跪在奚狝脚边。留在最后关门的黑龙不小心瞥见一点,吓得赶紧关上门,背靠大门,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当下决定哪也不去,就在门口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无论事实如何,陛下的威仪必须保住!“不敢当。”奚狝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季湛阳心脏一缩,虽说已经被奚狝收做守望,相当于有了名分,可是十年前被奚狝说丢就丢的阴影实在太重。每次听到奚狝说这种不承认他的话,心里的难过和恐慌都会不由分说地席卷而上。毕竟,有些伤口,虽然在愈合,但是终究会留下伤疤,用力去按,还是会疼。“主人……求你别这么说,别……”季湛阳握住奚狝的手,低声求饶。奚狝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平时不让人哄着求着,就已经算是分外和蔼了,哪有什么耐心一点点哄别人。“那塔我认识,必须拿回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奚狝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不行,太危险!那里的灵气乱流时不时就会爆发,妖皇以下都禁止靠近,就算这样小心,几乎每次封闭海眼还是有妖皇被卷进去。你不能去!”季湛阳抓紧了奚狝的手,语气坚决异常。奚狝被他缠的有些烦,就想发脾气,低头看时,却发现这跪在地上的哭包小贱狗眼尾有点发红,身体更是微微颤抖。奚狝无声地叹口气,挤出最后的耐心道:“我手里有跟那小塔同源的宝物,我不去,你们收不了那座塔,海眼也封不上。”“那好,你把那同源宝物交给我,我替你去收,你绝不能去。”季湛阳也轴上了,心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奚狝乱跑。十年前他就经常跟奚狝一起出去猎杀异兽,奚狝那种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做派给他留的印象太深刻了。那时候他只能在一旁惊恐担心,求都不敢求一句。现在,他绝对不能眼睁睁再看着奚狝玩命!“怎么?龙皇陛下还想继续把我关起来?”猫祖宗的耐性终于告罄,声音温度开始降低。“主人……你别生气……除了海眼,你想去哪都行……”惹奚狝不高兴,季湛阳心里害怕又难受,可是他更怕再次失去奚狝。“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事,不是由你决定的。”奚狝语气冷然。“你不许去,就算必须把你关在龙皇殿,我也不能让你去。”季湛阳的声音十分压抑,显然回想起了某些让他非常恐惧的回忆。奚狝冷笑一声,直接站起来,想要甩开季湛阳的手:“龙皇陛下,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靠着这龙皇殿把我关在笼子里。”季湛阳还是跪着没起来,却一把抱住奚狝的腿,声音抖得厉害:“是……主人……你神通广大,我关不住你……可是,你……不能总是这样!你身上放了多少颗心你不知道?你就这样拿我们的心头rou随便去拼命,你若是出了事,你身边那几个守望,还有我……哪个能继续活着?”“主人,我求求你,就这次,别任性了。你不能总是撩拨得别人动了心,又毫不犹豫地离开。”季湛阳抱着奚狝的腿,声音嘶哑,仿佛无声哭泣。奚狝沉默了一会儿,心底隐隐有些疼,眼前仿佛掠过许多双泪如泉涌的绝望眼睛,痛不欲生的死寂……仿佛有很多次生离死别,他的确把很多人丢在了身后……奚狝心里难受,突然觉得烦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