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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对A的评判和审查也苛刻得多。和现在这个未命名野生小世界比起来,主源世界里O的生活要舒畅好几倍。将野兽关进笼子里,守护弱者的自由和安稳——MOC是这样宣传的。可桓修白偶尔也会生出一些古怪的念头。不顾一切扑向散发气味的O,这行为肖似野兽,但从现代发生的种种事实来看,许多“野兽”在恢复理智后更多的是懊悔,并不是想象中饱餐一顿的满足。而咄咄逼人利用社会舆论将A逼入绝望境地,甚至搞得对方倾家荡产自杀谢罪并从中攫取利益的O们,反而更符合桓修白对当代“野兽”的定义。AO关系的斗争,仿佛从来没有尽头和结局。有的大概仅是小家庭内的互相成全。但这种关系太难得了。桓修白在心底自嘲着,他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合意的人共度一生。不仅因为他信息素的特殊性,还因为他不可能,也不会为一个alpha妥协。如果要做,他宁可做个alpha,掌控关系,被人依靠,而不是被动受人驱使。桓修白摸了摸口袋,想起烟包丢在飞马兜囊里了。正要抬腿离开,希莫斯独特的声音出现:“你去哪?”桓修白才想起在支点面前不能抽烟,这个世界肯定还没发明出卷烟这类东西。他回去坐下,和希莫斯保持半臂距离。希莫斯持续微笑注视他,桓修白被对方盯紧了,只好朝他挨近了一些。“陛下不愿意和我亲近吗?”希莫斯视线转向火堆,声线变得飘忽,“还是,你也听到了那些不堪的传言?”割据混战的魔法世界里,omega的日子不好过。没有工业化生产价格低廉的抑制剂,没有完善的三性医疗部门,就连生理性发情也能被指责为污浊邪恶的象征。教宗陛下/身为男O,被情势所逼,为在处境中挣扎立足而采取手段,这些桓修白都能理解。不过,他在回答时还是说:“我没有听到什么传言,即使有,也不会轻信。”人啊,总需要保留一些尊严的。希莫斯轻轻问:“那为什么?”那嗓音又轻又柔,无意间在桓修白广阔的心河上撩起了一道涟漪。他以为自己感知错了,当他抬眸看过去时,希莫斯迅速扭转脸到另一侧。即使速度很快,还是让桓修白捕捉到那张脸上一丝隐约的悲哀。样貌邪美的皇帝陛下低叹一声,拽起那件大衣,抖了抖抻开,披在omega身上。他像是要使对方安心下来一样,隔着狐皮缩短了最后的距离,和他身体挨着身体。“因为我是alpha。”桓修白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却辨别不出具体是哪一种。这应该是教皇的信息素味,很清淡,和他自己的截然相反。“性别于我而言并没有差别。”希莫斯说完,停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桓修白马上根据传闻脑补出一些情节。也许和教皇利益交换的并不止A们,大陆上的权贵显赫ABO尽有,对希莫斯来说,碰触他rou/体的手属于谁,的确没有差别。因为无论怎样,都很难出于甘愿。而教宗陛下接着语调轻快地说了一句:“可也不是每个A都能让我自愿坐在一起的。”他飞快得瞥了戈里叶一眼,桓修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垂下目光,自我嘲弄似的说了声:“抱歉,是我失言了。”他忽然变得不自在起来了,扭过头没有再看戈里叶,仿佛恢复了平静。但桓修白和他靠得太近了,能清楚听到他极力压制却依旧急促的呼吸声。桓修白在MOC任职五年,穿梭大小世界执行任务无数次,什么惊险刺激场面hold不住?偏偏此刻,他手足无措,脑子里搜寻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回答了。感受到alpha皇帝的动摇,希莫斯攥紧了皮草,作出了温柔的笑,声音还稍微有点生硬:“戈里叶陛下,您就当今晚这番话不存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嗓子些微发颤,“就让它消失在时间的潮流中吧。”桓修白莫名心口一痛。教皇希莫斯身边必定围绕着各类谎言与欺骗,他主动卸下了坚韧温和的外壳,小心翼翼泄露出一点真心,想换得这个不为他美色所诱的年轻alpha一些纯挚无垢的回应。无关利益权势,也无关体肌交融,只是最单纯的肯定。但希莫斯一定清楚,戈里叶不可能娶他。与其在之后让戈里叶为难,不如现在就狠心掐断那点念想,各自重新归位吧。明明都是身居高位的omega,教皇希莫斯就知情懂事,叫桓修白同情,而某位监察科长就自私得令他厌恶。桓修白在心里以一个纯正alpha的视角将这二人摆在一起评断来评断去,还制定了项目逐一打分,完全忘记自己也是个纯O。一段沉寂之后,希莫斯轻推开大氅站起身,“我去外边看看。”桓修白知道是自己的沉默让他伤了心。如果他真的是戈里叶,现在或许已经动心了。可他是桓修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注定要离开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个omega啊。他跟着起来了,希莫斯走下了台子。木柴不充分燃烧噼啪作响,许爱莉嘟囔着翻了个身,摊倒在石头上的皮草残留着体温。桓修白急切地在脑子里寻找一个理由,对了,支点,他想起来了,现在跟希莫斯断绝关系很不利于之后执行支点任务,支点情绪波动也很容易造成情潮不规律,接着就是被恶意标记,世界崩塌。所以!为了拯救世界,阻止小世界崩塌,维护MOC的利益,为自己挣得点数,他必须——“希莫斯……”他喊住了omega。希莫斯的背影明显僵了下,但也只有一瞬,因为他几乎立刻就转过身,对站在高台上的皇帝戈里叶露出笑容。这笑容和桓修白之前看到的都不同,它不再拘束,除了温润还多了坚定与不屈,让他在桓修白心中一下子脱离了教皇柔弱的印象,和传闻中那个讨伐果断的骑士团长联系起来。桓修白相信这是属于希莫斯的真挚,而并非教皇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微风吹拂在他的脸颊,引起点点刺痛。桓修白注视着一枚雪花纷落在银发顶上,消失不见,听到希莫斯真切地说道:“你不必担心,戈里叶,我不会让我的污名牵连于你的。”“我不是——”“我知道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