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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微和墨意寒对视着,道:“他是你的儿子,是云泽的大哥,这是天道给他的幸运。”墨意寒愣了一愣,然后有些傲娇地哼了一声,道:“算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谁对他好,我总算是没养一只白眼狼。”墨云泽说:“大哥不是那种人。”墨意寒皱眉道:“他倒是舍得让你一个人回来。”月见微眨眨眼,道:“大哥心中定是舍不得的,但是他也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想要护我安好无忧,我回到这里,其实更安全。”墨云泽挤眉弄眼,道:“你就不怕,我大哥会变心?”月见微说:“这个我还真不怕,他要是能看上别人,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墨意寒也是颇为认同,点了点头道:“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清楚他的为人,云泽倒是不好说,反正沧澜是绝不可能做那等背信弃义抛弃糟糠夫的混蛋玩意儿。”月见微眼皮子一跳,心中禁不住暗自感慨:这话,听起来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啊。不过,月轻鸿做的那摊子事儿,哪怕自己也很无辜,但看起来就是渣的要命。还好墨沧澜随了墨意寒。墨意寒想了片刻,轻叹口气,放下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道:“倒也还好,至少容氏家大业大,陵王乃是他的亲生父亲,沧澜在上界,也不至于没有人照顾了,多少我也能放下心来。”月见微欲言又止地看着墨意寒,眼神里面透着些担忧。墨意寒哪儿能看不出来,从他那日喷了口血昏迷几日,醒来之后便发现身边人都拘谨小心了不少,原本对他还挺放肆的碧霄长老,也收敛起来,月见微那双藏不住事儿的眼睛,墨意寒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墨意寒也不想叫人担心,便叹了口气,笑了一笑,道:“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瞅着我,我这人虽然心里面能藏着事儿,但这种丧夫的大事,还真就藏不住。”说出来了。月见微想着。能说出来就好,他就怕墨意寒始终不提这么个由头,他也不好也不敢主动提起月轻鸿的事情,毕竟墨意寒究竟是什么态度,他摸不清楚,不敢轻举妄动。墨意寒愿意说,一切都好办。月见微最怕的是和闷葫芦打交道,也不是什么都不说的闷葫芦,而是问他什么,他都支支吾吾讳莫如深,这样相处下来简直能把人急死。月见微和墨云泽都紧张起来,巴巴地看着墨意寒。墨意寒道:“我对月轻鸿这人吧,若说没什么感情,绝对是我瞎胡扯蛋的,我对他当年可算是一见钟情,就是不怎么敢说,他那时候可是意气风发,别人背着把剑,他捏着把扇,旁人吃丹,他喝酒,说起话来也不如那些个世家弟子一样颇为拿捏。我以前吧,没出过漠城,还有点内向,他就特被喜欢逗我说话,见我瞪他,他就开始笑,他那双眼睛,笑起来像是绽了桃花,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墨意寒是真的喜欢月轻鸿。喜欢到哪怕所有人都说他配不上月轻鸿,所有人都站在月孤影那边,他也没能沉得下气,竟是敢单枪匹马一个人杀到上界,杀到西帝王世子的结侣大典上,将月轻鸿给直接抢走。这是墨意寒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他也没想到,月轻鸿竟是会真的跟他走了。要知道,墨意寒当时头脑一热,便冲过去了,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成功,只是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许是会被月轻鸿讨厌。许是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许是日后白雪境也会受到牵连。但是已经顾及不到了。墨意寒从来都不是个自私的人,他只自私了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他成功了。之后的岁月,墨意寒总觉得是自己偷过来的。月轻鸿身上有种气质,仿佛他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关联,哪怕在墨意寒身边,与他共同孕育了孩子,墨意寒也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月轻鸿总有一天会离开。后来月轻鸿真的离开了。他被人给带走了。那些人,是墨意寒这辈子都比不上的。“我想过去找他,但我这些年,也有孩子要照顾,还有一大家子要管,哪儿有这个功夫去找人?”墨意寒唏嘘叹息,道:“我的确希望有哪一天,他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了,但这不现实也不可能。我后来便觉得,若是他能活得好好的,安好无忧,哪怕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他,也算是有个安慰吧。”他看了看月见微,道:“你看,他现在的确过得很好,至少性命无忧,我也没想着,再求些什么。”月见微愣了一愣,道:“不觉得,委屈吗?”毕竟是自己深爱的人,得了他的消息,却得不到他的人,若换做是月见微,只怕是要哭晕过去。墨意寒的手指在椅背上轻轻敲了几下,道:“委屈?这点委屈,比起他消息全无,不知所踪,算不得什么,既然他已经将我忘了,还想要与这段过往,彻底决裂,我又何必强求?微微啊,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情,合则来,分则散,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想让他恨我。”月见微张了张嘴,觉得墨意寒着实境界高深莫测,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也不是不能理解,而是就算明明知道是这么个道理,若是放在月见微身上,他十有八九是做不到的。知易行难,不过如此。墨云泽颇为担忧,道:“可你,你还咳血了。”墨意寒扫了他一眼,道:“多年郁结于心,突然松懈下来,换成是你,也会大差不差,病了一场之后,我也舒畅多了,浑身都觉得通透。”这些话,月见微倒是相信,墨意寒着实无债一身轻,若是他对月轻鸿早已经没有了期待,那如今就算是失望,只怕也没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比他想的好多了。月见微想了想,道:“爹爹,你想去仙陆吗?”墨意寒一顿,摇了摇头,道:“没必要吧,仙陆唯一让我惦记着放不下的,就是沧澜,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帮不了他什么,保不准还会给他拖后腿。至于父子一场,他能记着我这个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月见微叹道:“爹,你这要求可真低,真容易满足。”墨意寒嘿嘿一笑,道:“知足常乐嘛,要求太高,总是容易失望。”月见微说:“这倒也是。”墨意寒又话锋一转,突然叹了口气,颇为惆怅地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北漠那上古阴兵结界,现在不解决,早晚都是隐患。”相比之下,什么情情爱爱的的确不值一提。月见微想了想,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