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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称为“引道”。月孤影本想将月见微带去他常住之处,接引过去好父子团聚,不过,他没想到月见微竟铁了心要回苍茫大陆,待到地阶之后再行回来,便不曾让他来回折腾,索性再引道城暂住下来。墨沧澜没费多少功夫,便寻到了月见微落脚之处。这是引道城中一座闹中取静的宅院,里面庭院深深,周围盘布着修为不俗的影子,看似松散,实则紧凑。月孤影早料到墨沧澜会登门拜访,便给门口的那位管事提前交代,所以墨沧澜刚到门口,便被人给恭恭敬敬地引了进去。见到月见微的时候,他正光着脚丫子,穿这一身白色法袍,头上戴着金玉簪,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舒舒服服的晒太阳,在他旁边,孤渊烬正面无表情地捏硬壳坚果,捏碎之后,果壳丢在旁边,果仁放在月见微肚皮上摊着的盘子里。月见微真会享受。墨沧澜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有爹亲和兄长宠着,月见微心情必然要比他想象中的好上许多。这模样显然就是很快乐了。甚至这种快乐直接持续到月见微看到墨沧澜的时候都没有消失。“啊,沧澜哥哥你来了。”月见微看到墨沧澜,还坐起身子对他招了招手,拿着那盘子果仁,招呼他道:“快来吃核桃果子,新鲜出炉的。”孤渊烬一巴掌拍在月见微的脑壳儿上,将手上的硬壳果子往桌子上一丢,站起来说道:“我辛辛苦苦剥了半天,你他娘的直接送给别的野男人吃。”月见微揉着自己的头,道:“什么野男人,你别乱说话。”孤渊烬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指着月见微的脑壳,道:“你昨儿是怎么说的见了男人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经他一提醒,月见微突然想起来,昨天他还信誓旦旦地指天赌咒说要对墨沧澜发动无情的兴师问罪和批斗。毕竟他这几天心情不大好。觉得自己谈了个假道侣,又觉得自己费尽心机倾尽心血养大的白萝卜就这么突然有一天,被人拔出萝卜带出泥地直接拿走了,说种子不是他的,不能给他养。只是,刚才昏昏沉沉想睡觉,突然见到墨沧澜,月见微的嘴巴比意识反应的速度快得多,不小心没把持住一张冷脸。但这并不影响月见微现在冷下脸来,重新摆谱。“你来做什么,不是都当了什么容氏太子,仙陆之光,还来找我做什么?”月见微显然不高兴了。墨沧澜被他变脸的速度弄得有些想笑,但这个时候他又不敢笑,生怕让月见微更惹火。墨沧澜颇为顺手地从盘子里面拿了一颗果仁,在孤渊烬的怒目之下,颇为自然而然地放到嘴里。“我不来找你,还能去找谁?”墨沧澜说。月见微依然没有好脸色,道:“你来找我,是要给我道别的吧,不用说了,道理我懂,我不是那等胡搅蛮缠之人,你不用担心,我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影响你做你的大事。”“……”墨沧澜心道,这是摆明了还在闹别扭,而且闹得还不轻。墨沧澜却是笑了,道:“有什么大事,能比你重要?你年纪小小,懂得道理哪里会比我懂得多,让我给你好生剖析剖析,说道一番可好?”月见微瞪着墨沧澜,道:“我怎么能算是年纪轻轻?你莫不是忘了,我上辈子,可是活了整整一千多岁,加起来要比你年龄大得多了。”墨沧澜道:“哪怕你活了一万岁,在我心里面也是微微,不是云巅仙尊。”月见微噎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脸红。于是,两个人都忽略了站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动静的孤渊烬。直到孤渊烬满是狐疑地琢磨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便沉了脸,走过来对着月见微眯着眼睛盯了片刻,阴测测地开口,道:“孤渊太仪,上辈子活了整整一千多岁,云巅仙尊,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老老实实解释清楚。”月见微满脑子都是墨沧澜,哪里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说秃噜了嘴,将自己身上藏着的最大秘密给吐了出来。当即,月见微便夹着尾巴做人,厚着脸皮道:“哥哥听错了,你怎么年纪小小的,和我差不多,竟然耳朵就不好使唤了,你快回去找爹爹,叫他给你瞅瞅,莫要耽搁了治疗。”“……”孤渊烬冷笑着点头,道:“极好,孤渊太仪,我现在就去找爹爹,叫他亲自来审问你好了。你可知道,你一旦到了紧张害怕的时候,才会好声好气给我喊哥哥,平日里,你都是直接称名道姓。”月见微顿时慌了神,起身拉着孤渊烬道:“此事,你别告诉爹爹,等我私下里有机会,偷偷告诉你。”孤渊烬看了月见微片刻,道:“行吧,暂且放过你。”然而他不见得会放过墨沧澜。也不管墨沧澜此时此刻身份如何,孤渊烬仍是冷着一张脸,带了nongnong警告瞪着墨沧澜,道:“你敢惹他伤心,我自有办法,让你永远都找不到他。”墨沧澜颇为淡定地说道:“我若惹他伤心,必不会因为舍弃他、叫他孤零零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地方,受人欺负,必然是连我自己都无法自保。不过兄长自然大可放心,我自会将他哄开心。”孤渊烬愤愤道:“谁是你兄长,别乱攀扯亲戚。”月见微不满,道:“孤渊烬,我和我道侣临别之前想要说些悄悄话,你还不走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孤渊烬睥睨着月见微,道:“怎么,你们之间说话,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闺房之乐,颠鸾倒凤之事,你该不会是要听我与他讨论哪种姿势更舒服更快活吧?”月见微梗着脖子说。孤渊烬震惊了,被月见微搞得哑口无言,半晌之后,他才颇为复杂地看着月见微,整个人都一言难尽。孤渊烬想说月见微怎地在墨沧澜身边留了几年就变得这般不要脸,但想想觉得好像月见微从一开始就是这般没脸没皮不知要脸为何物,似乎自己也怪罪不到墨沧澜身上。说不定墨沧澜也是被月见微给带坏的。孤渊烬有些惆怅,心情有些难以言喻,最终深深看了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墨沧澜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好生生养的猪,就这么跟着白菜跑了。孤渊烬叹了口气,觉得今日的风,似乎比以往更加凄凉了。只余月见微与墨沧澜两人,说话也就方便多了。墨沧澜在旁边坐下,兀自替月见微捏着硬壳果子,道:“让他们知道你的过往和前世之事,也是好事,许多潜在的危险,要知道敌人都有谁才能防范。”月见微道:“容澜殿下,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中有话呢。”墨沧澜捏着果壳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