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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来。”张魁:“大夫说主人伤的是脑袋,有可能晕眩呕吐,得好生歇一会儿,不晕不吐方可起身。”“我真没事。”贺清溪说着,掀开被褥把泪眼模糊的幼儿抱到怀里,看向他的长子,“小猫,爹爹想和你说件事。关于你母亲的。”“我知道爹爹要说什么。”贺清溪剑眉一挑,“爹爹还没说。”“爹爹昏过去的时候张魁说,爹爹醒来就要爹爹休妻。”小孩看一眼张魁,“母亲对我和小羊有生育之恩,父亲对我们有养育之恩,你们是我和小羊的至亲,少了哪个我和小羊都会很难过。“父亲不休母亲,张魁说母亲早晚会打死父亲。父亲休了母亲,母亲无性命之忧,孩儿和小羊想念母亲,还可以再见到母亲。不然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孩儿听爹爹的。”不愧是他儿子,聪慧懂事。贺清溪心里满意,面上不显,“小猫知不知道休妻对你母亲意味什么?”“儿知道。”小孩认真道,“父亲以前从未想过休妻,是母亲过分了。母亲找父亲要做菜的方子,父亲不给,是因为父亲要靠那个赚钱,送儿和弟弟去私塾。“母亲把钱借给舅舅,父亲叫母亲要回来,是因为那笔钱是儿明年的束修。这点是张魁告诉儿的。张魁还说父亲有想过把祖传的食谱挖出来,挑两三个交给舅父。”顿了顿,“是母亲太心急了。”贺清溪想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母亲弥留之际跟他说的另一段是,放食谱的盒子里除了食谱,还有许多珍珠,不可让周桂香知道。周桂香耳根子软,听信娘家人的话,他担心她什么都讲,便想等周桂香回娘家的时候再把食谱找出来。然而,周桂香走了,也带走了她大儿子明年的束修。周桂香虽把他打昏过去,险些害得他剩下的魂飞魄散,也间接帮了他一把。贺清溪身为修士,不可杀无辜之人。周桂香歹毒,然罪不至死,他想为自己报仇,也不能弄死她。何况他灵魂不稳,额上有伤,想惩治周桂香一番也得等些日子。贺清溪便打算休妻。周桂香失手把他砸倒在地,街坊四邻皆可作证。贺清溪想休妻,一封休书足矣。可周桂香不止是他的rou身娶的妻,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孩子是他的至亲,贺清溪不得不为孩子多考虑一些。不然孩子长歪了,三天两头和他闹,他也别想安生。贺清溪看着浓眉大眼瘦长脸,和他极为相似的小孩,“小猫问过弟弟了?”“我要爹爹。”小羊起身抱住贺清溪的脖子。头疼不已,反应比往日慢了许多的贺清溪猝不及防,被撞的往后一趔趄。张魁和小猫同时伸手扶着贺清溪,温热的手宛如一股暖流,流进贺清溪心中,温暖了贺清溪那颗遭同门背叛而冰冷的心。笑意直达眼底,贺清溪抱住幼儿,让其站在他腿上,“爹爹就当你答应了。张魁,拿笔墨,你和你妻子一同送去周家。周家不依就去报官。”“好的,主人。”张魁冲女昆仑奴使个眼色,女昆仑奴过去扶着贺清溪,张魁去拿笔墨。贺清溪左手抱着幼子,右手接过张魁递来的笔墨就打算写休书。毛笔落下,贺清溪停下来。“爹爹怎么了?”七岁的小猫勾头看了看贺清溪,他爹爹后悔了?贺清溪苦笑,“没写过休书,不知该如何下笔。容我想想。”贺清溪的字如他的人,狂放不羁。他这具身体的字中规中矩,如同忘记前尘往事,被诚实守信的善心人教养长大的魂魄,老实的近似于木讷。长子小猫五岁进私塾,今年七岁,跟夫子学两年已能写出一手似模似样的字。他这具身体闲暇时曾教过小猫写字,贺清溪不想被聪明的长子发现就得模仿他以前的字。贺清溪说话间回忆一番,活动一下手指,再次落笔。片刻,一篇实实在在有理有据的休书完成,墨迹干透,张魁就和昆仑奴去周家。贺清溪把幼子放在地上,就对长子说,“小猫,关上门领弟弟在屋里玩,爹爹去后院歇一会儿。”“爹爹去吧。”小猫拉住小羊的手,“孩儿和小羊在这里玩儿,顺便跟客人讲,爹爹受伤了,今日不卖饭。”小猫看似老成,也只有七岁,成年男子抬手就抱走了。贺清溪运功疗伤时需全神贯注,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可不敢把孩子放在外面。“小猫,听话,门关上别让爹爹担心。”贺清溪严肃道。小猫见状,面露犹豫,“可是,可是……”“可是什么?”贺清溪疑惑不解,“你担心张魁进不来?他有钥匙可以从侧门进。”“爹爹,大白还没回来。”小羊突然开口。贺清溪下意识想问大白是谁。忽然想起先前在门外听到的那番话,他家有只不会喵喵喵,只会嗷嗷嗷的“猫儿”。那只“猫儿”并不是贺家人捡的或买的。小猫出生那日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他母亲见它瘦瘦弱弱很是可怜,给它些吃的,那只“猫儿”就不走了。小猫满月那日该起名了,他母亲的意思贱名好养活,看到“猫儿”想起猫有九条命,就把孩子的乳名定为小猫。大白起初没名字,贺家人唤它都是喊“喵喵喵”。“大白”二字是小猫起的。方才他还纳闷贺家人起初不知道大白是老虎,随着大白吃胖,额头上的王字越发明显,贺家人知道它是老虎,为何都不怕他。贺清溪从他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得知长安也有妖怪,有些人甚至见到过,想不明白的事就全通了。周桂香拿擀面杖砸他的时候大白还在柜台上坐着当招财猫,“大白去哪儿了?”“大白要把母亲偷走的钱拿回来。”小猫说着,极为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贺清溪,“爹爹,大白是为我们好,别怪大白好不好?”贺清溪见他满脸不安,半真半假道,“爹爹没怪你,也没怪它。我以前不准大白乱跑,是担心捉妖师把它抓走。大白有没有说何时回来?”“一会儿就回来。”贺清溪看一下门口的阴影,快午时了。“大白——”“大白!”小羊突然开口。贺清溪吓一跳,顺着他的小手看到门外站着一只纯白色,约有一尺长,胖乎乎,头顶上还有个金黄色王字的大猫。大猫嘴里叼个荷包,眼睛瞪得滴流圆,打量着贺清溪,像是在确定他是何人。“大白,在哪儿作甚?”贺清溪笑看着它,“多了两魂五魄就不认识了?”作者有话要说: 本打算十四号开文,但村里出不去,城里进不去,昨晚写好一章,干脆今天发了得了。文案还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