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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师尊。”风长安没吭声。早干什么去了?自然是忙着教导,忙着修炼,忙着维护,忙得团团转,哪里能想到要掐死。忙到后来,第一次因为阴差阳错在一起了,想掐死了,又舍不得了。只好刺一剑报复,后来,此事不了了之,没有再提起过。风长安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事了,他扭头看向云诩,平静道:“你是还在怪我当年刺得那一剑?”云诩闻言,神情一怔,愣住了。这句话似乎有穿越时空的力量,带着他的回忆撕扯开心底的伤疤。当年,雪下得很大,跪在地上,双膝都麻木了,额头破开道口子,鲜血顺着眉骨往下流。他撑着地,刚想爬起,锋利的剑尖便抵在他手背上。“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再无瓜葛。”青年眉眼冷冽,一身风雪的气息,手中青冥剑自剑尖往下流转着白光。“师尊……”云诩怔愣片刻,抬头望着青年。“子虚,你这是犯了什么错,赶紧跟你师尊认错,要不然,你们这师徒情意就……”暮山老祖站在一边,不着痕迹的用心念提醒。云诩,原道号子虚,后改为子皈。云诩艰难的移开视线,低下头,他听到自己声音沙哑道:“师尊,我没有,你为什么不信我?”“信你?”青年嘲讽,“我也想,不过,想想而已。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你觉得有意思吗?”“所谓人证,就是顾青一面之词,所谓物证,就是我跟你双修了?是吗?”大风大雪里,云诩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问题。他听不到自己在问些什么,只能透过血色朦胧的双眼看见暮山老祖震惊的表情。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可是一直不敢开口问。他亲眼看着顾青和师尊越走越近,无数次想说出自己才是当时和师尊在一起的人,可无数次的怯弱,致使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他害怕。挨到师尊发喜帖,宣布与顾青的道侣大典,他听到师尊和顾青的谈话,听到师尊说会负责,才终于明白师尊是把他误以为成顾青了。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顾青会承认是自己和师尊在一起了,明明不是。他想不明白。师尊发完喜帖的当晚,他便去找顾青,想问个明白。顾青说:“我知道当夜是你,但这并不影响我和你师尊结为道侣。”“或者说,这只是加快我和你师尊在一起的工具,无论早晚,都是会在一起的,我不介意我的道侣以前和谁好过,他只要以后和我好就够了。”云诩当时就懵了。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什么叫工具?什么叫不介意?云诩愣了很久,道:“虽然,但是……顾前辈……”顾青眯起眼睛,温柔的笑:“若是叫你师尊知道是你,你们师徒关系肯定不保,按照清韵宗宗规,你师尊也该受剔灵根之罚。”“你自拜入空怀门下,我这个外人,便也是瞧着长大的,从前的苦难日子,你比宗内任何一个人都吃的多,自是明白有多难熬。”“如今,若是抖出这事,对你没有好处,对空怀也没有好处,何必闹得满城风雨?误会就让他误会下去吧,,一箭双雕,你好他也好,有何不好?”云诩看着手里的喜帖,抿紧了唇,他自是知道后果,所以才害怕,顾忌至此。若不然,早说了。顾青看着他的表情,轻飘飘抽走喜帖,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世事无常,权当有缘无分。你要明白,从云端跌落尘埃,不好受。”有缘无分?云诩手中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他垂下头,不再吭声。顾青又道:“我和他的大典上,你就别出现了。”云诩猛地抬头:“为什么?”顾青笑道:“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云诩失魂落魄的应下了:“……好。”顾青转身要走,不知道发现什么,脚步一顿,又道:“日后万不可这般算计你师尊了,他以后可是我的人了。”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云诩冷得一个哆嗦,回魂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顾青,“顾前辈,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算计我师尊?”顾青冷下脸:“你算没算计,自己心里不清楚?我只是警告你,日后万不能如此,否则……”话没说完,梨花木门被人推开,青年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外,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屋里的两人。“不介意是吗?一箭双雕是吗?算计是吗?你们,都做的很漂亮。”反讽的话刺穿心脏,冰冷扎耳。“闭嘴!”往事不堪,青年面上染上红晕,他死死咬住牙齿,一剑刺穿云诩左肩。鲜血四溅,溅在云诩脸上,温热。云诩回神,从与顾青交谈的回忆中回到这大风大雪的等闲殿,他舔了舔嘴角,仰起脸,邪气流转在眼中:“你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也不确定?”“逆徒!”青年收起剑,转身就走。暮山老祖站在一旁看了好半天,见他一直跪在原地,蹲下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尊那脾气,跟他硬杠,没有好处,死得惨。”师尊是下了狠手的,那一剑便把云诩从金丹初期重创成筑基六层。感受着血液从伤口流出,因为太冷,凝成冰柱,云诩艰难的扯着嘴角道,“老祖,你信我?”暮山老祖蹲在一边:“不信。”云诩便笑了,最后干脆躺在地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声音沙哑:“可是,我真的没有算计。”万般委屈,涌上心头,无处宣泄,以致于情绪崩溃。“我真的没有!”暮山老祖听出他声音里带着点微弱的哭腔,叹了口气,干脆坐在地上,盘起双腿:“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早跟你师尊说?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吗?”“清韵宗允许师徒……恋吗?”暮山老祖被问倒了,他常年闭关,有时间就跑其他地方去游历了,自是对师徒恋不甚上心。经云诩这么一提,才想起来清韵宗宗内明确规定,师徒之间除了授业解惑之外,不可有其他关系。板起脸,暮山老祖道:“自然是不可。”“那就……对了……啊……”云诩说。暮山老祖双手揣在袖子里,想了一会,道:“要是空怀不要你了,你就转拜入本尊门下好了。道号,嗯,道号就叫子皈,归去来兮。如何?”“师尊……”云诩抬起遮住眼睛的手臂,去接天上飞下来的飘雪,他一字一句,坚定而缓缓道:“不会不要我。”……“可是还在怪我当年那一剑?”风长安见他怔愣许久,久久不应答,又问。记忆回笼,云诩嗤笑一声,手臂上攀,解开他衣领,“不恨,没什么好恨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没意思。”风长安按住他的手,道:“真不恨?”“你……”云诩凑近他耳垂,“忽然提起这事,是为了明日的仙剑大会吧,嗯?”风长安神色一僵,注意到风长安的变化,云诩啊哈了声,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