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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PD几天跟下来当然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情分,可是郁子尧至少也应该在镜头面前装一装……他现在的行为看上去情商未免太低了。只有郁子尧知道他现在根本没工夫想这些,一想到要生生将指甲拽下来,他就觉得还不如现在杀掉他算了。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有个人穿过人群走进了治疗室。“您是……?”“李达,祁濯先生的特别助理。”那人自报家门,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名片放到PD的手里,“我来接个人。”他的目光落在郁子尧身上,意图明显。直到这个时候郁子尧的PD才蓦地明白,先前她只想着郁子尧是HW哪个高管要捧的小明星,却没想到竟然直接是大老板指名点姓要的人。一时间看向郁子尧的目光有些复杂,谈不上好坏。娱乐圈里这种攀关系的事情不要太多,毕竟真正老天赏饭的人只是少数,大部分人的能力并没有太大区别。然而僧多粥少,人人都想分一碗羹不太现实,因此关系网在这个圈子里就变得额外重要。谁也不想轻易得罪谁,更何况是自己顶头的老板。郁子尧坐着轮椅让李达从紧急通道推了出去,直接通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期间两个人都很沉默,郁子尧因为脚上的伤咬着牙没力气说话,而李达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祁濯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直接中断了开到一半的会议,这种情况鲜少发生,就连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李达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先前在得知祁濯把关于郁子尧的协议从他父亲那里截胡时,李达以为这个男孩对祁濯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用过之后就可以丢弃;却没想到祁濯竟然真的将他留在了身边那么久,甚至忍受了郁子尧各种荒唐的行径,虽然有在管教,但更多程度上是一种变相的纵容。非得要说的话,就像是想在郁子尧身上弥补些什么。然而李达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在签署协议之前没有半点交集,那么祁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偶像剧看多了的少男少女,一见钟情这种事发生在像祁濯这种人身上的概率实在太低。商人从来都唯利是图,关于这点,李达和郁子尧的想法是统一的。车子里开着冷风,驱赶走初夏的燥热。郁子尧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来干什么?”他没想到祁濯会亲自来,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领带打得笔挺,显然是刚从工作中抽身出来。郁子尧翘着一只脚坐在后座上,如果想要将腿伸直保持脚趾不接触车座的话,就必定要将脚撂在祁濯的大腿上,现在他悬着一只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祁濯没管他的想法,直接握住他的脚腕放在自己的腿上。脚后跟接触到祁濯西装裤上的光滑面料,郁子尧仿佛触电一般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耳根染起一抹粉红。他仿佛能感觉到祁濯西装裤下的体温,就在他脚下不远处,只要他往前稍微踢蹭一下就能碰到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怎么弄的?”祁濯低沉的声音传进了郁子尧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脚腕还被人抓在手里的原因,郁子尧一句话听得千回万转,就连脚上的疼痛都减弱了几分。他就像是被人叼住后脖颈的野兽,在这样一个氛围下也乖顺起来。第14章第十四章原本白嫩圆润的脚趾,现在因为受伤的缘故变得血rou模糊,就算是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从白色纱布里面渗出的点点猩红看上去仍旧吓人。郁子尧低头去看自己的脚,顿觉一阵委屈,就连包裹在纱布里面的脚趾也变得隐隐作痛。情绪来得突然,郁子尧当着那么多人面都在尽力忍着痛意和眼泪,却因为祁濯一句问话而崩溃。他再也不想克制自己,刚含糊答了一句:“贾宇舟不小心松手,箱子砸了……”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哽住了喉咙,随后放声大哭。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总之,这确实是在郁建安去世之后他第一次哭出声音。就算是受伤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着流泪,现在这么一哭,简直称得上是嚎啕,就连前面准备踩油门的李达都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工作毕竟是工作,李达稳住手脚将车子平稳开出,随后才在等红灯的时候从后视镜里面偷瞄了几眼后面的情况。出乎意料,祁濯并没有出声让郁子尧闭嘴,他只是手底下握着郁子尧的脚踝,安静看他。郁子尧哭得一抽一抽,指着祁濯的鼻子就开始骂:“都怪你,非得让我去参加什么节目,我根本不想出道……现在好了,你赔我脚指头!”他哭喊着说出这些,尾音还带着黏黏糊糊的哭腔,听上去可怜得不行。其实郁子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理智告诉他被砸了脚这件事情本就和祁濯没有关系,但感性上来讲,他就只是想找一个发泄口,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好,他现在就只想哭。祁濯不为所动,将郁子尧指着他的食指从半空掰下来,等到郁子尧骂完了才终于出声:“……是我不好。”这话一出,前面开车的李达差点把刹车油门踩反,他现在就想问问老板怎么想的,这种为了哄小孩所以随便认错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郁子尧对着祁濯“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吸着鼻子停下来,他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愣怔盯着祁濯像是没听明白他刚刚的话。然而祁濯却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只是将脑袋扭到了一旁望向窗外。郁子尧一动不动发呆很久,最终低声哽咽着对祁濯说了一句“对不起”。在祁濯开口的一瞬间,他心里烧得正旺的火像被一盆水直接浇灭,只剩下一缕青烟在空气中飘来飘去。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对着祁濯将内心的情绪暴露得一干二净。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就算是他看着自己母亲坐上火车的时候,他也只是沉着脸目送她走,只有在回老房子的路上流了几滴泪——虽然母亲骗他说很快就会回来,但他心里面有预感,自己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母亲了。从此他习惯了用獠牙来招呼这个不怎么美好的世界,而不是眼泪……绝不是眼泪。祁濯带他回了公寓,郁子尧倚在沙发上看着私人医生在他面前忙前忙后,神色冷静,如果不看还红肿着的眼睛,谁也猜不到他刚刚哭过。“需要拔指甲吗?”郁子尧发问。医生在他的脚上盯了良久,最后点了点头,告诉他:“如果不拔除的话很容易感染,需要拔掉。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新的指甲很快就会……”“拔吧。”郁子尧打断了他的话。打麻药的时候郁子尧直接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祁濯站在他旁边看了他一眼,随后将郁子尧自己的手从大腿上拽下来。“你干嘛?!”郁子尧大喊。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