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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这是走了,没留一句就走了。他又在柜子里坐了半天,直到听见外头拿铁的叫唤声,他才小心推开了柜门。先看到的是摆在地上的医药箱,感冒药特地拿出来摆在医药箱上头,是念着他咳嗽,怕他感冒了吧。“宁非……”他喊着宁非的名字,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又踩着个什么,脚底被扎伤的地方被触碰发疼,低头一看却是拖鞋,林趯想起自己回头想找钥匙时,宁非正急着在沙发底下找拖鞋,原来是在找他的拖鞋。林趯的心软了同时也迷糊,他不懂,明明宁非人挺好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却对他做出了那样的事?穿上拖鞋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大门前尝试着开门,果然,门还是被锁着,他出不去。“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身后传来猫叫,林趯回了头,看到拿铁正跟着自己,他蹲**来,摸摸拿铁,“刚刚对不起,我情急之下才会掐你尾巴。”拿铁不计前嫌的用额头顶着他的手心。林趯笑笑,因为拿铁的安慰心情顿时变好,“咳咳。”还是咳嗽,看来是真要感冒,林趯近两年身体一点都不好,免疫系统也脆弱。抬头瞧一眼客厅一地的零碎物件,林趯扁了扁嘴,感觉自己也有责任。厨房水壶里还有宁非进门刚烧的热水,林趯深吸一口气,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先是就着热水喝了感冒药,喝完一撸袖子打算给客厅打扫一下。他许久没干体力活,家务虽然不劳累,可对林趯现在的身体而言却算是超负荷运作了。弄了大半天,林趯终于给客厅收拾干净了,累出了满头的汗坐在沙发上休息。事情不算完,他掰着指头清点每日任务,医生给他布置的,“早上吃了营养剂,白天去找医生复了诊,还有什么没做呢?”他掰着指头数,有每天固定要做的几件事,可有时他也容易忘记,所以医生让他写日记,“啊!日记!”车祸刚醒来的时候,每天记忆都会重置,每一天对林趯来说都是同一天。林趯每天一睁眼都还以为自己是刚开学的大一新生,会奇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动弹的躺在病床上,然后立在床边他印象模糊的一对男女不厌其烦的向他解释,“沐沐,你出车祸伤着脑袋了。”等身体稍微能动的时候,医生让他写日记。代替父母的重复,让他自己记下每天发生的事,留着第二天记忆重置再翻看,除了有助于他的记忆梳理也减轻那对自称为他父母的男女的负担。因为每天重复着向林趯解释,他们也痛苦,即便是林趯也看出来了,尤其是那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说到最后总是哽咽。写日记是有效的,可也是痛苦的,因为林趯每天早上翻,发现他每天记录的东西没什么不同,每天把之前写下的日记翻一遍,痛苦便无以复加,像是掉进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空间。他也尝试过不睡觉,以为这样会有改变,然而即便撑着三天没睡情况照旧糟糕,他还是每天醒来靠着日记来提醒。除此之外他的认知也出现了问题,无法整合概念。知道父亲,母亲和家,知道冷铭和林慕,但怎么都无法把概念联系的上。这样情况持续了很久,包括林趯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状况可能就是一辈子了,事情的转机总在无意间。在很是平凡的一天,那时林趯已经从躺着不能自理的状态恢复到能够坐起身来,医生照旧在下午来给他做认知训练。他照旧不懂怎么把名字和称谓关联上。“医生,一定要喊称谓吗?直接喊名字不行吗?”医生回答他,“可是这样他们会伤心?”“为什么?知道喊的谁,能回应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心?”“因为那不仅仅是称谓,联系起家人的是爱啊。当你想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你得知道,因为爱,你会喊他们爸爸mama。”“爱?”林趯照旧无法理解,他已经缺少关联概念的能力,“联系家人的是爱?那医生,爱是痛的吗?”林趯捂着自己的心口问,“为什么我这里会痛?”那天医生给他解释了半天,林趯还是没懂,可在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模糊有个身影,那个身影让他揪心,让他直喊痛,吓的冷铭和林慕在床边守了一夜,可也在那晚之后,林趯的记忆顺行了,日记不再重复,他的时钟终于开始嘀嗒往下走了,只是他的认知照旧没有恢复。“对了对了,写日记。”日记对林趯而言是很重要的任务,大家都认为他能从记忆重置中苏醒是坚持写日记的功劳。因为没带日记本,林趯无法,只有随手从茶几下面抽了张宁非平常写词的白纸,“今天早上我想尝试着一人出门看医生,冷铭,嗯......”林趯边写边自言自语着,每次写到和父母相关都得顿一下,因为想不起自己该叫他们什么。“......宁非突然变的好奇怪,他突然把我摁到了沙发上,这样的他让我感觉害怕,心口总是颤着痛......”日记艰难写完,林趯精疲力尽躺在了沙发上,口里喃喃自语着,“沙发。又是沙发。”他躺在沙发上不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刚想起身,拿铁却跳上来钻进他怀里趴下,林趯着实累了,心想算了,转个身侧躺着,抱着拿铁打算闭目养会儿神。大概是感冒药的药效终于起了,困意渐渐上来了,尤其怀里还抱着个软乎乎的东西。林趯的上下眼皮磕巴着,看着对面电视柜突然想起,他还没去竖起那些相框看一看呢。那些相框里到底放着什么?倒扣着的相框总是惹人在意,很想竖起来看一看。好奇抵不住困意,林趯眼皮最后眨那一下,眼皮彻底被黏住了,还是没能支撑着起身去拿起相框看个究竟。第178章酒精有毒“这里,这里,看这里。”宁非竖起手掌对着镜头,脸上还是一如既往不带一点笑。“右边!”“左边!”他只机械的跟着底下的记者要求转。好不容易拍完了照,进店转了一圈,在配合的和品牌总监握个手合个照,最后终于能喘口气,拿着杯酒找个地方坐下来了。“嘿!”事与愿违,最烦人的那个来了,白欣然端着杯酒来到他面前,“你前两天打人的新闻怎么回事儿?”“认错人罢了。”“嗯——”白欣然不置可否的长哼一声,十分自然的在宁非身边坐下。不管什么活动,只要碰上宁非,他就爱和宁非坐一块儿,第二天的新闻肯定会是拿两人做比较,他们俩常被称作“一黑一白”,白欣然出道这么多年,形象维护的好,尽是些正面报道,宁非黑料多,全都是负面新闻。“听说你和凌家独女相亲了?”白欣然成天盯着宁非的新闻,宁非只要一出新闻,他就看着乐,感觉枯燥的生活这样才有些乐趣。可昨天听到宁非相亲这件事儿,白欣然却乐不起来了。“怎么样?是要和她结婚吗?”白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