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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前世郎梓神魂遭创,若不是有异界盘古神出手,哪里是短短几十年可以补回来的。便说昔年神君散神魂救苍生后,留下一缕残魂,魔君用心头血养着,也养了千年。当然,若能修补回来,遵循天地法则,被勾走的一魄自然消散。君临等不了千年,郎梓也熬不住。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找到那一魄。他放下所有的倨傲,传讯求助了远在齐光殿中的苍生。苍生很快回讯:已托天帝传令仙界共寻,我与寂灭立刻下山。道祖安危事关天元,没有知道内幕的人会认为这太过兴师动众。睡梦中的郎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浮生一瞬,大梦三千。他正沉浸于浮梦丹构织的美梦中,即便睡着,嘴角亦微微翘起。深沉如君临,从不会将希望寄予他人。更何况,他们一日寻觅不得,郎梓便要多受一日苦楚。他在郎梓身旁坐下,弯腰吻了吻他的额头。接着,伸出两指,驱动道意附于其上,贴上眉心印记处,生生扯出了自己一魄。没有任何术法缓解的情况下,撕裂魂魄的痛楚不亚于刀山火海滚过一遭。他却浑若不觉,眼都未眨,只脸色苍白了些许。修士合道,福祸共享。道都可以换给对方,遑论一缕神魂。君临将自己的神魂送入郎梓体内,静静观察了片刻。没有任何排斥,他的神魂补上了郎梓神魂中的缺漏,浑若一体。他慢慢躺下,手臂绕过郎梓脖颈,拥他入怀。低声道:“师尊,等你的神魂找回来,再用它补我的,可好?”良久,淡淡一笑,“不说话便当你答应了。”四下俱寂,屋里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师尊待我一如既往,我心,甚喜。”他的胸膛贴在郎梓脸侧,下巴碰触着郎梓头顶柔软的发丝,和心里一样痒。君临阖上双目,怀着难以明说的喜悦,沉沉睡去。……郎梓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国师正坐在他身边看书。看的是渝皇搁在架子上的。几乎他一睁眼,国师便转过头来,放下书册,扶着他喝了些灵泉。甘甜的泉水适时地滋润了他干痛的嗓子。睡醒的郎梓很沉默。他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不同,但皆是他所能够想到的最美满幸福的人生。前一刻还沉浸于美好中,下一刻,美梦破碎,不得不面对惨烈的现实。世间悲痛之极莫过于此。但郎梓没有再提渝皇。他不知是不是国师灵泉的作用,此刻的他,比睡前平静了许多。他开口道:“国师也来说服我继位?”国师摇头,含笑道:“臣来带殿下出门散心。”郎梓不置可否。他不愿意继位,也不太想出门。可总这样把自己关着并不是个办法。事实无法变更,如系统所说,他还有朋友,侍女们都是真心地为他担忧。这一次国师没有使用那踏破虚空的术法。他轻笑着说:“臣有一物,殿下也曾见过。不如我们乘着它吹吹风?”郎梓依旧没有否决。他恍惚觉得今日的国师虚弱了很多,可又说不出那里虚弱。国师的脸色一如往常,道意雄浑在他之上,声音、笑容亦没有半分不同。他没有心思问出自己无端的疑虑。国师心念微动,便有破风声传来,一只小船径直穿越了天禄殿的墙壁,悬停在二人身前。是戏鱼舟。数百红白相间的鲤鱼仿佛不需要水,凭空游动,撑起了小船。二人先后上船,戏鱼舟再次视殿顶如无物,载着他们飞速出了皇宫。风声在耳边呼啸,吹到舟旁十尺便转为温和,轻拂过郎梓面颊。郎梓伸出手,撩过身旁的白云。指尖微凉,一如他第一次御剑时。“落晖和云朵呢?”他忽然问。见他已开始关心旁人,国师眼中划过淡淡的欣慰。“楚小戟带他们住在太子殿。”郎梓点头,不再开口。国师驱使下,戏鱼舟宛如离弦之箭,顷刻到了运河码头。安泰运河北起义安,南至湘州,连通大渝五大水系,烟涛浩渺,波澜壮阔。即便只是看一眼,也让郎梓觉得胸中开阔了不少。似是国师施展了高妙手段,来往行船不知凡几,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戏鱼舟入了水,行速更快。一路破江而行,两岸景色都化为虚影。正是初春,寒意渐消,愈是往南,虚影中的绿意愈是浓重。郎梓并不关心国师带他去哪里。哪里都一样。“到了。”一炷香后,国师道。他收起戏鱼舟,扶着郎梓上了岸。两人顺着小路往前走,高大古朴的城门映入眼帘。上头三个字笔锋苍劲:离州城。离州城很特别。读过的郎梓知道,很多往事都发在这里。万年前,它还是小村落,道祖便在此入道。两百年前,仙魔仍是对立,呈闲派申字辈、均字辈两代弟子在此浴血奋战,与魔族同归于尽。六十年前,转世的魔君亦是在此与神君重逢。二月二,春耕节。城门口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百姓们布衣短衫,提着包袱篮子入城赶集。大渝国丧很短,只有七日。先帝入陵后,一切节庆恢复如初,唯有皇族需守孝一载。郎梓跟着国师走入城中。繁华的大街上,商贩的摊位鳞次栉比,换着花样吆喝。行人步履轻快,从一个摊位走到另一个摊位,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郎梓心里有些不好受。母皇宾天时义安百姓嚎哭跪地的场面还在脑海中未曾消散,不过数日,离州的百姓便忘记了她。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被子民铭记怀念已是过世帝王最高的尊荣。道理郎梓都明白,但他还是难过。国师蓦然捉住他的手,将他攥的紧紧的拳头轻轻掰开,手掌抚过,郎梓掌心被指甲掐破的皮肤便恢复平整。约莫是不愿他再在无意中伤害自己,国师牵着他,又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个面人,塞到他另一只手里。真丑。郎梓盯着那面人想。摊贩说是道祖,哪里就是道祖了,道祖怎么会穿的这么破旧。国师的手心很暖,郎梓意外地不想挣开。他们就这样牵着走在大街上。旁人看不见他们,自然没有人会指指点点。特别的离州城中有个特别的饼摊。卖的是葱油饼,香味从街头直飘到街尾。离州城中很少有修士往来,但若是来此,定会去那饼摊买饼,这会子便有十几个修士在排队。有人叹气,有人高兴。以叹气的居多。张大爷也不想扫人兴,但他没办法。自从五十年前他结仙缘入了水木道后,来他这摊子的修士就一日比一日多。更有人一心想收他入门,他没去。张大爷不喜欢修道,他就喜欢卖饼。水木道滋养万物,他并未专心修道,境界却自发缓慢提升,做出的饼里也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