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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陶澄想起那句“那我每年成一回,你可得年年都回来”不禁有些担忧,“你说,他会不会是在诓骗我们?”轻陌缩手缩脚团成一团挨在他身边,怀里捧着手炉一时片刻都离不开,“骗不骗我们都已经回程了,而且咱们之前也诓骗过他,就算他一报还一报,也还是咱们理亏在先。”陶澄失笑,“还挺明事理。不怕被骗回去浸猪笼?”“怕。”轻陌悠悠一叹,“不知道拦街抢新郎和一道浸猪笼哪个更惊天动地。”陶澄捞起他就要亲,“傻不傻。”等亲够了才安抚道,“不怕,等回城了打听打听,陶府二公子成亲,动静小不了。”走了十来天,不想路途上多了两个同行的伙伴,正是当初那个惹轻陌吃醋的街转角的酒铺小掌柜舒忧,和他的店小二。当时舒忧全身发热,烧的不省人事迷糊在车厢里,店小二吓的嗷嗷哭,第无数回翻遍了行囊还是找不见退热的药丸,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幸亏遇见了陶澄和轻陌。程医馆的药丸吃下去,当晚舒忧就悠悠转醒要水喝,轻陌捧着小杯一口一口的喂,喂完得了一句软乎乎的“王八蛋”,手却被捉着怎么也抽不开,于是和衣而卧伴在舒忧身边睡了一晚。友谊就是从这一睡迅速成长起来的,几十日的朝夕相处让舒忧成为了轻陌在这世上最喜欢的第四人,陶澄第一,周姨第二,浅浅第三,舒忧荣登第四。轻陌偷偷和陶澄嘀咕,“果然担得起‘可爱’一词,你若是也喜欢他,我不吃味。”“你是不吃味,你欠揍。”陶澄捏他脸蛋,“我都喜欢别人了你还不吃味,不是讨揍是什么?”大约还有小半日的车程就能进苏州城了,不说舒忧,店小二就要对两人千恩万谢,“你们是不知道,我家掌柜的要是出了一丁半点的差池,我脑袋和脖子绝对得要分家,不开玩笑。”轻陌诧异,对舒忧道,“难不成你是微服私访的小皇子?”“别听他胡说八道。”舒忧拿帽子招呼店小二,“但确实要好好感谢你们!傍晚进城后,容我请客吃饭吧,你们不是住在水榭小院里么,正好我十分馋青楼院的八仙蒸。”那就如此说好了。时间尚早,两辆马车进城后先各回各处,沐浴洗尘一番后再于青楼碰头。可惜,碰头时本应是二对一,变作了三对三。时间后退两个时辰。陶澈长了千里眼,陶澄和轻陌刚在小院里落脚,陶澈就欢天喜地的找上门来,那边是杜六抱着轻陌不撒手,这边便是俩兄弟相拥着仿佛几年未见。陶澄拍拍他肩膀,开门见山,“写封信还惜字如金,你要和谁成亲了?”闻言陶澈立马苦了脸,“哥,我有些担忧...我们陶府怕不是要...”话未说完,轻陌那边嗷了一嗓子,“真的吗?!你要和梁芷成亲了!”杜六兴冲冲,“是啊!我本不愿说的,怕耽误你们潇洒游玩,但二少爷知晓后跟我保证你们一定来,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样快!”轻陌高兴的团团转,又抱住杜六使劲儿晃,“太好了,太好了!我...我给你绣身新郎礼服,还来不来得及?要不给...”“直接给元宝。”陶澄把轻陌捞进臂弯里牢牢揽住,“你这双手,还有这双眼,休想再碰绣针。”忘乎所以过了头,杜六儿赶忙附和,“元宝也不要,公子和大少爷来了就好,就特别好!”谁和谁成亲破了案,独留陶澈一张苦闷至极的脸色有待分解。杜六忙去了,剩下可以说家长里短悄悄话的三人围坐在石桌边。陶澈单手撑着额角,“我有些担忧...我们陶府怕不是要绝后了。”陶澄一惊,轻陌正喝茶,被呛的连连咳嗽。陶澈叹到,“你们走了之后,爹娘比我想的要好一些,不吵不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倒是我,心情一不大好就跑去‘舞剑’找人比试,次数多了,我发觉,我似乎...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上心了,总是忍不住在意他...”陶澄给轻陌拍背都拍的心不在焉,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无语凝噎。陶澈又叹,浓眉竖起来迁怒两位兄长,“就怪你们俩,在我面前腻腻歪歪十余载。哥,你说双九他会不会也喜好断袖?”陶澄好无辜,可又无从辩解,“那你...那你往后别在双九面前腻腻歪歪。”轻陌好不容易止住了呛,捂着脖子顺气,问,“那小公子剑法如何?”陶澈道,“比不过我。”“那你让着他么?”“让。”只说了两句话陶澈就已经不自觉的面带笑意,“让着他他还不乐意,偏要我认真来,可等我不让他了,他又要被欺负哭。”轻陌哽住,“现在你想他吗?想见他吗?”陶澈有点儿羞涩,但毫无犹豫,“想。”“想抱他吗?想不想亲他?甚至想不想和他亲热?”陶澈还未答,陶澄倒是插嘴道,“你就是这么判定是否心悦于我的?”轻陌鼓起脸蛋,眼神给足了暗示,“那雨不像是雨,倒像是迷魂汤。”陶澈的两只手都撑到额头上去了,“别腻歪了你们俩。”他救命道,“我想,我都想。”陶澄安抚的拍拍他,轻陌火上浇油,“嗯,陶府还想传宗接代,就只能靠双九了。”不论怎么样,于千万人之中寻到了心上人总是件开怀的事情,陶澈死活要不醉不归,于是两人就把他带着一并来见舒忧了。舒忧见对面也加了人,好歹舒了口气,却不待他介绍就听陶澄笑道,“张小王爷,袁担当。”怪不得那店小二说舒忧若是有半分差池他就要掉脑袋,陶澄心道,原来真不是在开玩笑。陶澈没少和陶老爷一同见过这两人,大家都算半生半熟,轻陌和舒忧多么巧的在沐浴之后穿上了同一款的月纹长袄,两人座位挨在一处,正评比八仙蒸里哪一蒸最可口。袁起开口打趣道,“听舒忧讲,幸亏有你们帮忙,他这记性,除非我们帮他把药箱放到马车上,不然总也不记得。”陶澈正倒酒呢,酒壶一歪,撒了半个身子,他愣愣道,“舒忧?”一桌人都朝他望来,舒忧想要怒瞪袁起的眼神都弯到陶澈身上去了,他也愣愣的应,“啊?”酒还往外漏着,被陶澄抢救摆正,“怎么了?”“舒忧?”陶澈一凛,再瞧一眼舒忧,颇为尴尬道,“约莫是...约莫是重名了,我在剑馆里也认识一位公子叫舒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舒忧眨眨眼,有些好奇,“我这么独特的名字还能重名,谁啊,我想会会。”张晋远低低的笑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