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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越发的凌厉起来。西水知道,眼下这场较量,倒是个大好机会——一个趁乱混入埃及军的大好机会。他也确实把握住了。虽说战争是在平原上进行的,但也不能就说这平原就完全没个蔽所吧?那是对人家平原的误解,也是对西水这小身子板的高估。Cos的基本要素在哪儿?服装。说到这服装,其实也挺没意思的,至少在西水看来,没啥挑战性。那可不,鉴于天气的炎热,对战双方均是汗衫一件,顶多埃及军再加个布帽帽——啧,跟中国古代那一沓沓的铠甲完全就没有可比性嘛。西水边想边将一件略嫌宽大且充满了无敌汗臭的埃及军服装往身上套。当然,他是没穿过中国古代的铠甲,假如他有机会试穿,八成会趴着哭号人家西台和埃及的袒|胸露|乳装是多么的人性化。另一头,随着鲁沙法弓箭准确的射出,拉姆瑟斯已率先冷静下来。火热的焦灼感褪了下来,二人的视线却依旧“脉脉”地胶在一起。然而作为一军统帅,拉姆瑟斯却已果断地抬起手,作出他认为此刻最为正确的选择——撤退。不甘?那是必然的。诚如凯鲁当时所说的,拉姆瑟斯的实力与他确实是势均力敌的,可拉姆瑟斯却败在时机未到。突然,瞭望着埃及军动向的目光一滞,战车上的人身形顿了顿,眸光微闪:“那是……”谨慎观察着四周以防有人趁乱偷袭自家最高领导的鲁沙法猛地回过头:“陛下?”“跟上去,鲁沙法。”双眸眯起。教科书上说了,埃及的大部分国土都是处在沙漠之内,还说,埃及的气候不好,这里要纠正一点,埃及的气候不是不好,是惨绝人寰。“闭嘴,小个子!”天气本来已经够糟糕了,这小子还絮絮叨叨的闹个不停。“……呃,还有一点,埃及人其实并不友好。”没错,眼前这颇为自得的点着头,唧唧歪歪地默着初中、高中乃至大学各式理论的人除了不堪忍受行旅之苦的钱西水再无其他。潜是潜入了,跟,倒也跟上了,只不过这其中的苦累,那简直是一言不能尽、回首不可堪的哪。不背书怎么行呢,老师说了,精神粮食是人类前进的动力,坚持马克思坚持唯物坚持正确的方针信念,就能横扫大草原迈过大雪山。扯蛋呢吧。说的人绝没有出门步行超过三公里,尤其是在如此恶劣的气候环境下。今后有机会穿回去,必须要深刻地教育自己后辈,千万别上这些理论家的狗当。这是多么自攻自受的理论啊。既要坚持唯物不动摇,同时还要确信精神力量是如此如此的无坚不摧。坑呢不是。默默跟在后头的鲁沙法发觉,帝特这孩子变化真的很大。且不提从他自身所焕发出来的那样一种坚定和自信,就是他行为举止所表现出来的各种违和感,一时也很让人头疼。尤其是对陛下而言。帝特越聪明,陛下就越发的欣赏他,然而他的存在,他待人处事时所逐渐显现出来的温和中带着隐约的疏离之意,却让陛下开始感到不安。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可以通过推测了解,可人的心思终归是十分微妙的东西,现在的帝特,着实有点让人琢磨不透。鲁沙法是军人,十分纯种的军人。有着军人后天经过无数实践所刻意培训出来的聪捷和敏锐,这点是怎么也磨灭不了的。西水的行为在他看来,并没有特别出格的地方,然而心中缓而慢之升起的疑惑,却是很难再打压下去了。何况,西水此次的行为,本身就透着极为不妥的各种诡异。先不提作为土生土长,根茎在西台扎得特稳的身份背景,单就作为帝特小盆友这一层事实而言,西水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背叛祖国西台。可现在他私自逃离西台,追随埃及军归国的行为又该作何解释?更令鲁沙法感到惊讶的是,虽然先前就有听说过他在黑太子的死亡之谷都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可此刻正处在敌方大本营的他,未免也过得太随遇而安了些吧?是出自于天性中的聪颖还是……一向来的熟悉?随即,鲁沙法摇头甩去这一疑虑,别人他不清楚,帝特他是知道的,那孩子,除了家乡和皇宫,从未迈出国界半步。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孩子要千里迢迢,背井离乡的踏入埃及领土?他——不害怕吗?再次瞥了眼前边终于乖乖束起小马尾将头发藏入发帽的小身影,鲁沙法面色突的一沉——莫非他察觉到那件事情了?不,应该不会,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而且即便是察觉到什么,也不该与此行有所关联。可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管愿意与否,内心的不安迟早都是会生根发芽起来的,这是人类的天性,很难控制得住。此刻的鲁沙法,已是一改先前的疑虑重重,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军人那样一种带着明确目标坚定不移意志力的眼神。西水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古代的人,愿意为了一场场利益不算太明显的战争,千里跋涉。西台到埃及的距离,不单单是一个数字上的概念,这其中还包含着路途中可能遇到的种种天灾人祸以及各样预料不到的凶险,这些东西并不是说你兵强马壮就能够避免或者克服的。行军难,难行军。无论愿意与否,身居下位,便决定了治于人的从属地位。说好听点,为国家的共同利益,那是无可奈何之下选择的自我安慰,好歹有个方向;说不好听的,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所贡献的价值奋斗的目标,到底在哪儿。他们感受不到也见识不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自古如此。想着,西水禁不住有点小庆幸,即便在这个他看来几近是蛮荒的地儿,自己好歹也是幸运得无与伦比的。时间再慢也会沿着岁月的步伐逐渐前进,日子再苦终归还是会有个尽头。这是西水鼓励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信念,在他看来,实在无法可想的时候,悲观的积极主义也没什么不好。于是一路上晕晕乎乎地跟随着大队伍,竟也就来到了敌军总部。一路上的颠簸辗转让他无法仔细去反思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否值当。这虽然稍微有些悖于西水的利益观,然而人到累极的情况下,是会产生一种不顾一切只求达到可视目标的盲目冲劲没错。西水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但当他停歇下来之后,在军队的饮酒寻欢中,便又开始思量起自己下一步该要怎么走了。果然是太冲动了……吃不得亏,就真来不得福啊。那广告上不都说了么。显然自己道行还是浅得很呐。现在好了,骑虎难下啊。走到这儿,若说要安居乐业,定是不能的,因为自己并没有足以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和背景。当然,要投靠拉姆瑟斯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