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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一般情况下,在正常故事情节里,都会发生这么一个事,比方说在后头小步跑的某人会跟走在前头某人“结实的背”相碰撞什么的,西水的“点”向来都比较背,所以他肯定不能免俗。漫画上那星星乱喷的镜头转换到西水的身上,便就成了如假包换的小泪花,此刻正随着鼻头上那痛觉神经的刺激,不可遏止地眨出。这个时候呢,某水的内心是很苦恼也很悲催的,可以说,来到这里,没有一天不是在崩坏的对比中度过的,西台男人俊美的五官轮廓外加刚强的体格已经对他“脆弱的心灵”造成了相当打击并且形成了一定的长远的心理阴影。揉了把不争气的眼皮,带着满腹的心酸,西水作出诚恐的模样行礼道歉。但是凯鲁,似乎完全没将他的举动看入眼中,旋身面对着西水,挂在脖子上的颈环坠子跟着晃动,浅浅的光芒有意无意地将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巧妙地遮掩住,待到西水定睛观察,已是云淡风轻的神色:“……你欠我一个解释。”又是一个双项选择题——其实答案都在彼此心中有了相当的定论,也正因此,回答才更不易。如今西水所面临真正的难题是,到底王子想要的答案是哪一个,凯鲁所确切知晓的答案,又是哪一个,这才是重点。并不是说,所谓的心照不宣等于就是要坦诚相向,历史告诉他,坦白的未必都能获得个从宽。Yes——是装傻,orno——还是将问题引导向另一个方向,里面学问大得很。更或者,干脆否认?否认是最聪明也是最愚蠢的做法——主要是看实施者技巧如何。思来想去,西水依旧举棋不定。可另一头的凯鲁已不能再给他时间去思考:“我的这个问题让你困扰了吗?”“请殿下尽管问,这……其实并没什么困扰可言。”西水暗叹,凯鲁到底比较良善,没有将自己逼到死角。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凯鲁突然伸出手拨西水的头发:“头发长了,该扎起来了。”西水傻眼,歪着头不着痕迹地扭了很多扭,都没办法把王子殿下那从容的爪客气地请下来,于是他只好瞪大眼做纯真无知状:“殿下?”凯鲁瞥他一眼,脸上表情淡淡的,只顺手将头带扯下来,随意地将西水头发一耙,系上,便算扎好了。动作到这儿,西水已然有点儿懵了——他殿下这是在干嘛???梳头?女装癖?正太控?……他看着都不像啊……可为嘛……西水的心情有点儿复杂,其实……这头发,原打算一回来就剪了的。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留长发就留吧,干嘛还绑着个马尾或者扎个花里胡哨的发绳,多娘气啊。虽然这在西台是再常见不过的打扮,也虽然,如果穿到中国古代自己的遭遇或许还更不如,但既然有选择的空间,他自然是不能忍受自己扎头发的德行,可眼下……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惨剧味道了。这丫手欠是不……眼角抽搐的西水不住腹诽,别人头发长干你毛线事啊,非拿你那条不知带出去会不会遭劫的天杀玩意儿捆老子作甚!“唔,顺眼多了。”终于,凯鲁脸上浮现出一种勉强可称之为愉悦的神色,打量了西水好一会儿后又乍然转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军主力在赛那沙那边?”西水心下一惊,在演反转小剧场还是怎么……这家伙,一绕就是百八十度的弯,说变就变啊。原以为凯鲁会问自己当时是否背叛西台一类问题的西水,这下可真是张口结舌了。“……”抿了抿由红润略微转向苍白的唇,西水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内疚说:“你果然看到了。”“你不反驳?”凯鲁挑眉。抬起头,西水双眼睁得滚圆滚圆的,看起来竟带上了许可爱的执拗之气:“殿下!虽然我大小受到的教育是主张着要牺牲个人利益以达到完满大局——但并不代表着我个人就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你明白吗?”“当个人性都已经无足轻重的时候,那么——所谓的集体性又要来做什么呢?集体,难道不是由个人集合而成的吗?集体真正该关注的利益,应该是个人的利益才对!”“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些个人主义,可我不认为这样一种个人主义有什么错,惟有每个人都努力生存,生活好起来后,才能够真正做到完满大局呢!”气呼呼地巴拉巴拉完这么一大堆后,凉风扫过,西水不禁抖了一抖。“说完了?”凯鲁眼中闪过一抹任是谁看了也解释不能的光芒,略微有些薄的嘴唇勾了起来:“我就问一句,哪来的那么多话?而且还没一句是跟答案相关的,帝特,现在的你,机灵得令人有些琢磨不透呢……”“什么?”后面的话被王子殿下吞进腹中,似乎还没有打算再吐出来的想法,可怜了西水,吊着颗心,在这炎炎夏日,手脚居然还都是冰凉冰凉的呢:“殿——”“禀报!”奇克力突然冲了过来:“凯鲁殿下!大事不好!”顿了下,凯鲁转身面向奇克力,奇怪的是,这时,西水居然能够从他平静的表情里感觉出不悦来了,果真,接着便见他皱起眉,声音亦极轻柔温和:“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失措?”“非、非常抱歉!”奇克力跪着不敢动弹,既然西水都看出来凯鲁的不悦来了,自小服侍凯鲁的他又怎能不明白此刻自己主子的心情呢:“——皇帝陛下召见您,请您即刻前往皇宫!”“现在?”凯鲁面色一整:“知道什么事情吗?”“就是……”奇克力那长带着万年眯眯眼的脸抬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紧张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就是……关于凯鲁殿下的婚事!听说……决定了让您远赴埃及与埃及王妃联姻!”“假的!”……西水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可惜在场二人都已听清。“帝特,你知道这件事情?”凯鲁双手抱胸,靠墙而立,看似慵懒,实则非常用心地留意着西水的一举一动呢。西水艰难摇头:“我不知道啊,就连殿下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怎么会……”“那你为什么……”开口的是按捺不住的奇克力。“啊,那个,我只是觉得,殿下这么的优秀,皇帝陛下应该舍不得……”把你嫁出去。后面几字他可没敢直说,不过相信他们会明白的。“呵呵,是么?”揉揉西水的头,凯鲁转身便往议事厅迈去。刚想摘下那头绳,不远处就传来了王子殿下的旨意——“啊,对了。那头绳就送你了,绑着挺好的,就别摘了吧!”状似无心的话说得西水那乍触及马尾的手一顿,咬牙狠瞪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其后便甩着个乌黑乌黑的马尾捎带着一张气场蛮强的小脸蛋愤怒地跟上二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