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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手上绕了两圈。 那念珠原本坏过一次,是许观尘重新串起来的。再串起来的时候,他就刻意把念珠弄得结实一些。 自己串了个念珠,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小成公公不再进来剪烛芯,烛芯越烧越长,萧贽吹灭了蜡烛,把许观尘丢到榻上去。 不如睡觉。 次日便是四月初三,定国公府宴请元策的日子。 萧贽不放心许观尘,又是推了朝政陪他过来。许观尘拗不过他,随他去了。 宴席安排在国公府湖心的小榭里,正午时分开宴,宴饮过了大半,气氛正浓的时候,外边人来报,说端小王爷萧绝来了。 许观尘趁着席上兴致正浓,连声道“不巧不巧”,却还是着人将萧绝请进来了。 那元策当即便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许观尘捧着茶盏,回看过去。 元策便偏过了头,笑道:“小公爷要设计套我,就是被小公爷设计一回又如何?” 许观尘不理他,低头抿了口知节莲沏的热茶。 萧绝这回是做好了准备来的,与元策讲起停云镇时候的事情,从从容容,不慌不忙。 慢慢地把话头转到那刺客陈舟身上,自自然然地讲起要向元策借两个人来查查。 元策举着酒杯的动作一顿,却转头看了一眼许观尘,问道:“小公爷怎么想?” 许观尘原本就只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现下也且笑不语。 其实他怎么想,元策也明了,许观尘既然下帖子诓他过来,自然是站在萧绝那边的,偏生还要问问他。 “行。”元策转回目光,竟也就这么简单地答应了,“小王爷明日来找我寻人,哪几个人你点出来,我给你查。” 萧绝起身作揖:“多谢三殿下。” “我若不应你,今儿小公爷把我扣在此处,就别想走了。”元策的话里话外,有意无意地指向许观尘。 萧绝站到许观尘面前,替他挡去元策不大友善的目光:“小公爷旧疾缠身,该是喝药的时候了。” 许观尘也乐得借他的台阶,起身向元策请辞,虽然失礼,但喝药也算是正当理由。 出了正厅,他才有些放松,往小榭边上的小隔间去。 萧贽虽然随他来了,却不在席上,只是在边上的隔间陪着他。许观尘终于脱身,自然是要去寻他。 只是害怕元策忽然寻来,见了萧贽不好解释,所以他二人只是隔着绿竹搭的窗子说话。一有人来,许观尘把窗子一关,谁也看不见萧贽。 许观尘趴在窗边,一边喝药,一边与他说话。 萧贽问他:“事情都办妥了?” “嗯,办妥了。” 许观尘抿了一口药汤,抬头要他亲,萧贽便捧着他的脸,啄了一下他的唇角:“那就快把人给送走。” 许观尘高兴了,也不同他计较,解释道:“总不能用完了就把人给丢开,周全了礼数,就送他走。” 还没说两句话,走廊那边走来个人,许观尘余光瞥见,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关上窗子,转头去看。 是元策身边的那位文人,元策喊他“知微”。 那知微的嗓子是坏的,说话有些沙哑。他在许观尘面前站定,弯腰作揖:“小公爷。” 许观尘双手捧着药碗:“何事?” “殿下遣我来向小公爷请辞。” “好。”许观尘用衣袖掩着,饮尽碗中乌黑的汤药,“我去送送。” 小成公公将药碗接过,又捧来热茶给他漱口。 许观尘修整完毕,便与那知微一同过去。 湖心小洲,只用小舟出入。 他过去时,元策与萧绝就站在水边,也没说话,只是相对站着。 木兰小舟,许观尘与元策共乘一船,萧绝与知微一同。 许观尘吃了药,便有些蔫蔫儿的,撑着头也不说话。 今日元策不知道做什么,总喜欢弄他,这会子又用手撩起水花来弄他。 许观尘半真半假道:“我可不会水,只怕要溺死在自家了。” 将元策送到前庭,将走时,许观尘客套留他,他便道:“等会儿在风月楼还有约,误了不好。” 许观尘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送他走了。 元策走后,萧绝便也要走,朝他一抱拳,道:“今日多谢你了,我派了人去停云镇把那两个见过陈舟的人带过来认人,算算时候,也该到了,就先回去了。” “好。”许观尘站在阶上朝他作揖。 萧绝张望四周,靠近了,从怀里掏出一块暖玉塞给他:“那个瘟神没在吧?这块玉给你做谢礼,可以养魂的。” 迅速把东西塞给他,萧绝再朝他挥了挥手,便也离去。 他一转头,便看见玉清子站在花廊那边,于是他唤了一声:“师父?” “嗯。”玉清子上前。 “师父要出门去?” “还缺一味药材,我出去一趟。” “缺什么东西,让底下人去买就是了,怎么还劳师父亲自跑一趟?” “他们哪里懂得好坏?”玉清子拍拍他的脑袋,“事情办完了,就快回去罢。” 在国公府里,与萧贽一起待了一会儿,萧贽的暗卫就火急火燎地来请。 “禀陛下,在西边闹市发现了大量石脂水,有个男人举着火把站在高楼上,远远瞧着,像是反贼萧启。事发突然,群臣已然入宫,正在勤政殿外等着。” 两人对视一眼,许观尘忙道:“你先回去吧。” 萧贽起身,却道:“一起回去。” “办完事情,我自然也回去了。”许观尘理了理衣裳,“我乘马车,慢一些。你先回去吧,我在后边慢慢地跟着。” 萧贽想了想,终还是点了点头。 国公府门前,马匹马车早已备好,萧贽翻身上马,再回头看了一眼,便策马去了。 许观尘看了他一阵儿,也提起衣摆上了马车。 小成公公跟着他,吩咐马车夫道:“不要从西边闹市走,绕远一些,从东边走。” 马车辚辚。 勤政殿外,群臣伏跪在地。 萧贽翻身下马,正了正衣襟,径直入了勤政殿。 半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勤政殿内挂起金陵城坊市图,萧贽与裴将军商量着安排部署,又点了几个武将去西市。 只等了不到一刻钟,萧贽却忽然有些心慌,从龙椅上起身,想要去福宁殿看看许观尘回来了没有,但是被群臣绊住手脚,只能差人去看看。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许观尘也赶不回来。 萧贽想了想,让裴将军出宫去看看:“西边正闹事,他应该走东边的道儿,劳舅舅带人去看看,把人给带回来。” 裴将军道:“观尘又不是小孩子了,身边也有人跟着,不会出事儿的。” 话虽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