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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城,当即被请来替风染诊治。风染本来说自己身体已然大好,只是贺月硬要叫诊治,风染便无可无不可。白回春拿巾子垫手切脉后,避开风染,一脸凝重地禀告贺月:这位少爷公子身体极其空虚。精元损耗极重垂着头,不敢看贺月,说道:据草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就算是那些从小就夜夜笙歌,日日承欢的小倌们,精元也比公子充足。贺月暗暗吃惊,面上竭力不动声色:你说公子的精血亏得厉害?他与风染行那鱼水之欢,统共也没超过十次,不可能就让风染精元亏竭了啊?而且他也很肯定,风染在与他欢好之前,从未与别人行过此事,好好的人,正值青春年少,怎么可能就精元亏竭了?公子长期手脚冰凉,特别怕冷,便是精元严重衰竭的表象,好在公子习武,精元衰竭,但气血尚且充沛,一时不露衰败之象。草民说句斗胆的话,公子已到了即将精尽人亡的地步。怎么会这样?风染何曾纵欲过?自己与风染才欢好了那么几次,风染就要精尽人亡了?贺月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白先生是不是诊错了?一边的白太医禀道:下官在诊过公子的脉象后,就有几分疑惑,不敢肯定,才修书禀了父亲,求父亲来替公子诊断。白回春跪下说道:草民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断不敢如此禀告陛下。太医和他一生行医的父亲都如此说,贺月只觉得一颗心揪紧揪紧地疼,问:公子精元亏了,会有什么后果?不得长寿。白回春这话,说得委婉而空泛。贺月过了一会,忐忑地问:不得长寿的意思,他还能活多久?第154章堕落白回春道:这个,草民医术尚浅,寿数之事,不敢断定。白先生既然是当世名医,又诊断得出病症来,想有治愈之法?贺月是何等精明的人?哪能听不出白回春话里的推诿之意,但他只能如此寄希望于白回春,他甚至不敢去逼问白回春,风染到底还能活多久?白回春却回道:人之精元是天生带来的,耗一分便损一分,人就老一分。精元是无法用药物来补益的,能补的,是气血。公子精元枯竭空虚,但公子身负内力,气血尚且充盈,不须补益。贺月低声叹道:还请白先生多用用心,想想法子,看怎么能给公子延延寿数。自那以后,贺月就控制了与风染欢愉的次数。一方面,他舍不得风染再损精元,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不与风染尽鱼水之欢。轻轻拥着风染,道:染儿,这事不能做多了,对你不好。不管风染怎么主动求欢,贺月都控制在一月两次的节奏,其它时候还像以前一样,常常抱着风染睡觉,摸摸捏捏地过个心瘾,就觉得两全其美了。贺月没把白回春的诊断告诉风染,风染也一句不问,仿佛诊病的事,就没有发生过。这日,贺月去上朝了,风染懒懒地起身,漱口梳洗,吃过早膳后,回到容苑少坐,只觉眼前一花,郑修年就站在了小书房里,风染的小书案前。风染坐在书案后没动,只当没看见一样。倒是郑修年关上门,回身向风染叩头道:郑修年见过少主。风染仍是懒懒地坐着没动,只道:修年哥,在地牢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已不是郑家少主了,你的大礼,我受不起。起来吧。郑修年并没有起来,继续跪着说道:少主,住手吧,何必为了跟我呕气,作践自己?风染淡淡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如今该清楚了。修年哥,走吧,别回来了。不,我不相信!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本是那么清高孤傲的人,怎么会是沉溺于rou体之欢的yin徒?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风染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怕连累了自己,连累了郑家,才会要跟自己和郑家断绝关系。郑修年心情一激动,膝行几步,绕到风染面前,想抓住风染的手,细细恳问。风染却见机得快,不等郑修年靠近,脚下一使劲,连人带椅,向后飘出三尺,避开了郑修年的一抓,叱道:别碰我!他现今,一身肮脏得连自己都嫌弃,脏得他都不敢回顾自己。别碰我这三个字,郑修年曾听风染对很多人说过,他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啊,他怎么能对他说出这三个字?那样的疏远而抗拒,撕裂着郑修年的心,道:少主,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帮你解决。风染铁青了脸,说道:我说了,我就是贪图荣华富贵,贪图安逸享乐贪图鱼水之欢,这些是你们郑家给不了的!风家不是只有我一个皇子,别再死抓住我不放!话说到这个份上,郑修年磕了头道:你以为你说这些,做这些,我会相信?别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未免太小觑我了!少主,要我离开,给我个理由!挺直了身子,跪在风染面前,固执地盯着风染。风染没有再说话,只怔怔地出神,郑修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风染。到午时左右,齐姑姑带着仆役们来给风染呈上午膳,看见小书房里,风染面前跪着个人,开始吃了一惊,不由多看了几眼,认得是去年曾在风园养了四五个月内伤的郑修年,知道郑修年是风染的表兄,便镇定了下来,如常地布了饭菜,服侍风染用了膳才离开。接下来,风染走到哪,郑修年便一步不离地跟到哪。郑修年虽说并不是风园的人,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风染的表兄,风染是如何对待自己表兄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因此看见郑修年突兀在出现在风园里,大家虽有几分惊异,却也不敢大惊小怪,更不敢对郑修年无礼,非常有默契在只当没有看见。只是到了晚间,贺月回到风园,在迎驾的人群中,独独站着那么一个人不跪,再一看,认出是郑修年,吃了一惊。年底时,郑修年要杀自己,只是误伤都能刺风染一个一刀两洞,那样的凶狠与毒辣,不能不让他胆寒战颤,虽说事后看在风染面上,没有追究,可在心底终究是极其害怕的,刚想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已经把郑修年送出索云国再不会回来了吗?贺月刚说了个你字,郑修年已经冲到了贺月的面前,抬手就抓住了贺月的衣襟,另一手一拳擂了过去!往日偷窥贺月,还能勉强忍下心头的愤怒,此时忽然狭路相遇,对这个糟蹋了自己表弟和少主的男人,郑修年再也忍不住怒气勃发,怒吼道:放了风染!郑修年这挟怒一拳,要是擂实了,贺月不死也要重伤,贺月那个你字刚出口又换成了:护驾!贺月竟然会在风园骤然遇袭,风园里接驾的和贺月的贴身护卫内侍们全都慌了神,乱纷纷地扑向贺月。混乱中,贺月只觉得眼前一花,接驾时跪在最前面的风染,忽然身形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