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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回访,该送什么礼,小到招待客人的宴席菜单,甚至两个下人打架,该如何处置等等一大堆事务,众管事眼睁睁地等着风染的指示。这都是些什么事儿?用得着禀告他吗?这是在故意为难他吧?想看他这个仗着皇帝的势头,一朝得宠的男宠的笑话吧?风染慢慢吃了齐姑姑准备的早膳血燕羹,耐着性子把众掌事的话都听了一遍,才淡淡道:不论任何人到府拜访,告诉他,太子府自今以后,闭门谢客,所有礼物,概不接收。回访也就不必了。至于宅子里何处该补种花草,何处被更换窗纱,何处多了人手需得放人,原该哪个管事的管,就自行定夺,不必一一禀告。闹事的奴才,该怎么处罚,府里不是定得有规矩么?按规矩,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用得着来禀告我么?说完,淡淡扫了一眼众掌事,问道:当初皇帝陛下在这里做太子殿下时,你们也是整天拿这些小事禀告他的?顿了顿,说道:谁若是觉得没有能力处理这些小事,再在我跟前聒燥,趁早自己滚蛋!还杵着做甚?连几万大军风染都能整饬得井井有条,就太子府这百十号人,他还整饬不下来了?众掌事七嘴八舌禀告了一早上的琐事,被风染几句话就打发了,那份久处上位而对下情洞若火烛的精明干练,处理起事情有来大刀阔斧,着实让众管事吃了一惊。收拾完众掌事,风染淡淡吩咐道:烦劳庄先生,去找一份太子府的地图来。公子要地图做什么?想去哪里,老朽带路便是。风染转头双眼直视着庄总管,一直看到庄总管低下头,才淡淡道:烦劳庄先生,找份太子府的地图来。如果将来,他要从太子府逃离,他必须要事先把太子府的房屋座落,通道长廊,假山花园,总体布局等等,摸个门清。在战场中,一份详尽准确的地图,往往是一场战役致胜的关键。第33章有凤来仪庄总管答应着退了下去,他算是明白了,风染说话,听着态度淡淡的,语气也甚客气,貌似在请求或商量,实则风染的话,不容拒绝,甚至不容质疑!否则,风染便会用看似淡漠,却仿佛有穿透能力的眼神一直看到对方毛骨悚然!拿着地图细细看过之后,风染带着庄总管出了男侍大院,一路有后宅深处行去。走到一个左右分岔的路口,风染看了看,左行的道路较为干净,显得有人常行,时常打理清扫,右行的道路极是荒芜,杂草丛生,枯叶挡道。风染抬腿左转,庄总管叫道:风公子,前面没路了。没路了,还显示出常有人行,时常打扫的样子?风染道:地图上是画着没路了,我就好奇,这路的尽头是什么?象太子府这么重要的府邸,从设计到营造都是极精巧合理的,而且太子府又经过历代太子的修葺培植,怎么可能在后宅里无缘无故修一条死路?或者,庄先生愿意直接告诉我,这前面是什么地方,不能让人知道?是地牢。是什么人被关在地牢里?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风染继续向前走,庄总管说道:现在地牢里没人。又解释道:太子殿下参与朝政,难免不过问一些案子,嫌去天牢里提审犯人太过麻烦,就把犯人提到太子府地牢里关着,方便审理。这不是贺月一个太子的特权,地牢在很久以前就有了。风染默默地站了一会,转身向右边那道行去。这条道实在太荒芜了,庄总管和小远在前面给风染开道,把挡在道上的枯枝死木给清除了。走了一段路,便看见前面露出一个小小的庭院来。显然是年久失修,庭院极是破败,小圆门上的门扉已经朽坏了,圆门上原本题着个匾,已经掉地上,看不清上面题的什么字。风染从地图上知道,这小院落的名字叫有凤来仪。进了院子,便看见一院落的翠竹,在万物凋零的寒冬时节长得甚是郁郁葱葱。一幢一进两敞间的歇山式房屋隐在一院子的翠竹之间。风染走过去看了看,房屋里早已颓垣断壁,瓦碎柱塌,问道:怎么会这样?这地方太荒远僻静了,周围又没有其它的房屋。庄总管指着屋子后面道:那后面就是太子府的围墙,觉得这处住人不够安全,所以,打从太子府建成,这里就没有住过人。没住过人好,偏风染就喜欢,说道:烦劳庄先生派人来把这里打扫修缮一下,以后我就住这里。庄总管吃了一惊:公子!陛下是叫公子住太子寝宫的。哈,我配么?风染淡淡一笑:庄先生不会觉得我逾矩么?我住这里就是。在风染心里,他不是不配住进太子寝宫,是他不屑于住进去,那是贺月刚住过的地方,让他膈应。风染很小就学会了心里想一套,嘴里说一套,这几乎是熔里他骨血的本能,是他用无数教训换来的本能。在庄总管看来,倘若贺月仍住在太子府,风染做为男宠,住进太子寝宫方便服侍承欢,主从关系分明,倒也说得过去,可贺月已经搬进皇宫了,风染一个人住进太子寝宫,就喧宾夺主了。太子寝宫,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起居之处,哪是一个男宠可以进入居住的?庄总管觉得让风染住进太子寝宫是天大的逾矩,追究起来,是杀头的大罪。然而让风染住进太子寝宫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他一个下人,不敢多言。倒是风染不肯顺势住进太子寝宫,令庄总管意外。一般的男宠,知道自己的后半生没有保障,通常都会特别贪婪敛财,特别狗仗人势,特别穷奢极欲,可悲可怜,又可恨可恼。可是,风染无论从风度还是行事,都完全不象个男宠,更像个大家公子,不,比大家公子还要尊贵雍容一些,让庄总管不得不另眼相看。府里房屋尽多,公子不愿意住寝宫,还可以选其他的主殿居住,何必住这么偏远的破屋子?风染正是看上了这屋子偏僻荒远,周围没有其他房屋,又靠近太子府围墙,以后郑修年来探望自己才方便,看着地图,特意选的这个地方。风染转身往外走,说道:烦劳庄先生加紧派人来修缮。出了院子,又指了指一处靠着院墙,本该是花圃,现下却荒芜得全是杂草的地方:把这地方清出来盖个屋子,给小远住。小远一看那房屋就没有他睡的地方,一直苦着脸,这屋子周围都没有其它的屋子,以后他真得睡露天了?听了风染如此说,一声欢呼,又要求道:少爷,再盖个灶屋吧。你经常要用水,这里离内厨房太远了,一来一回的水都凉了,少爷也等得久。盖个灶屋我自己烧水备着,少爷想用时,又方便又热腾。小远!庄总管吼道:要叫‘公子’!没点脸色!哦,是,叫公子。风染淡淡道:我便做了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