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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郑修年又来扶着他在幽暗的屋子里围着火盆一圈一圈的溜哒,一边细细筹谋怎么救陆绯卿,等他困倦了,又给他把身子煨暖了再走。风染的身体几天之间便感觉好了很多,就连贺月的旧衣,似乎穿着穿着,也慢慢习惯了,只要不刻意去想那是贺月穿过的,那种膈应的感觉便慢慢淡了。然而,风染和郑修年在怎么救陆绯卿的问题上,分歧却越来越严重,一个坚决反对跟贺锋联手,觉得是与虎谋皮,搞不好,三个人都脱不了身。另一个更是强烈反对跟贺月交易,觉得贺月没有一点交易的诚意,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且,风染是郑家少主,是不容被玷污的!风染和郑修年在暗中商议着救陆绯卿的事,而整个太子府已经人心浮动,准备各奔东西了。贺月已经做过皇帝,按照惯例,这座太子府将会关闭封存起来。太子府的人都会遣散,只留下几个守屋人打扫庭院,进行日常清洗维护,要等到下一任太子成年后才会有人再住进来。而太子府的护卫是由官府派来的,隶属铁羽军。在太子府封闭后,铁羽军会照常派出护卫对太子府进行巡查,以避免太子府被鸡鸣狗盗之徒光临。其实,从门客幕僚们纷纷离开之后,护卫们的巡查就变得很松懈了,他们只要保证府里不丢东西,不丢人,就够了。昔日养在太子府的门客幕僚们,想做官的,很快就安排了官职,贺月非常需要把自己的人充实进各部各级中去,以增强自己掌控朝政的能力。不想做官的,便赏了金银,干净利索地打发了。太子府里,每天都有人离开,人心思散,府里又没有一个正经主子,一时未走的人都渐渐荒怠起来,太子府前所未有的空虚疏漏。少主,现在正是时候,等那狗贼来了,你下毒制住他。或者,我现在就救你走!郑修年说。在他心里,rou包打狗是绝对不可行的。第21章遭遇瑞亲王风染总是含混地应道:到时再说。郑修年显然不是说说就算,拿了个小纸包给风染:这是毒,随便放在什么里面都行。放心,不会要他命。风染接了过来压在枕下。看风染有些不把毒药当回事,郑修年提醒道:你收好了,别叫人发现了。一边给风染推拿xue道一边又换了话题说道:等你身体再好点,还是赶紧把内力练起来。没有内力你怎么压制体毒?我练的是双修功法,绯儿还在牢里,我一个人练不起来。想重练内力,就得先把他救出来。这话说得的,仿佛他不顾一切想救陆绯卿纯粹是为了重练内力似的,可风染明明是为了救陆绯卿才会喝下化功散化掉一身功力的!这话完全把救人和化去内力的因果关系搞颠倒了!郑修年也不点破,说:我陪你双修练功便是。别!风染说道:修年哥,别把你功力废了,练起来不容易。内功也是各门各派,往往都是独门心法,想要改练其他内力,必须把现有内力废掉才可以重新开始练其他的独门心法。何况,双修功法在江湖中臭名昭著,练这功法的人,大多是yin秽邪恶之辈,江湖中稍有头脸之人都不齿与之为伍。要是救不出绯卿,你这辈子就不练内力了?什么叫要是救不出绯卿?救不出,陆绯卿就是死路一条!风染只觉得心象被利刃硬生生割开一样,流淌着血,生疼生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还从来未曾想过,陆绯卿会就此惨死在天牢里或者刑场上。时间一天天流逝,救出陆绯卿的希望也一天天渺茫,他不得不正视他有可能救不出陆绯卿的事实!失去了陆绯卿,他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风染轻轻嗯了一声。郑修年没有发现风染的异样,叱责道:胡闹!你是要做大事的,怎么能没有内力?风染久久没有吱声,这一晚都未曾再说过话。次日风染醒来,郑修年早已经走了,风染淡淡地把毒药包扔进了火盆里,谁也没有惊动。把毒药包给了风染之后的几天,郑修年都没有在太子府现身,风染已经习惯了郑修年的神出鬼没,并没有太在意。转眼到了除夕,对于身处异国他乡,被圈养在男侍大院的风染来说,只是一个平常的夜晚。而对于索云国的百姓来说,皇帝新丧,禁止宴饮举乐,也禁止烟花火烛的燃放,少了很多节日的气氛,显得冷清。过了今夜子时,索云国便开始了成德元年,开启了贺月称帝的时代。凤梦大陆的风俗,各国皇帝的帝号,兼用来纪年。凤梦十三国,便有十三个不同纪年。风染的父皇帝号和仁,子时过后,换算成阴国的年号,就是和仁二十一年。同时也说明,风染的父皇已经在位二十一年了。各国有各国的纪年,各个国家在相互联系中,往往需要换算彼此的纪年。那些在多个国家开设了连营分号的商人是最不方便的,对个帐需要把那纪年换算来换算去。但是凤梦大陆十三国各自纪年,代表着每个政权各自为政,历来如此。其实追溯到远古,据说凤梦大陆的人,同宗同血,一脉相传。因此,凤梦十三国的货币,文字,风俗,服饰,礼法,甚至是国策等等都十分接近或通用。风染几天不见郑修年,自己呆在屋里没趣,便穿了件紫貂裘领的大毛衣服,袖了手,到院子里走走。索云国地处凤梦大陆中部,冬天再冷,也很少下雪,倒是寒风一阵紧一阵的吹,吹得人销魂。风染的身量比贺月瘦削矮小,贺月的衣服套在风染身上,宽松曳地,显得格外的弱不禁风,经风一吹,衣袂苒苒,又显得飘逸出尘。风染微微仰起头,除夕的夜空黑沉沉的,只有极稀疏的几颗星没精打采地缀在夜空深处。风染忽然想:陆绯卿有多少个日夜没有见过阳光和夜空了?天牢里,是真正的暗无天日。想到陆绯卿,风染不由得一阵心痛神伤,又想,贺月什么时候会再来?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什么时候会召他侍寝?就算知道是rou包子打狗,他还是想试试。正出神间,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得飞快,来人惊呼道:三皇弟!你不是在宫里?你是谁?怎么会穿着我三皇弟的衣服?!来人一边质问,一边欺近风染身前,一双锐利的眼睛象鹰一样盯着风染。风染这才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来人:入目所见的是,这人穿着绯色金绣的亲王服色!这人也生着方正的脸膛,长得依稀跟贺月有几分相似,三旬上下,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贺月只有一个皇兄,便是瑞亲王贺锋。而能够称呼贺月三皇弟的男子,也只有瑞亲王一个人。瑞亲王现在还能叫贺月为三皇弟,是因为贺月尚未举行登基大典。而贺月的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十五。不就是个亲王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