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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学校门口时,原本围聚在四周的考生早已陆陆续续进入考场。顾韬左右环视了一眼,趁没人注意,贼兮兮地凑近徐景涵耳边说:“你老公就要上考场了,不说点什么鼓舞一下士气?”徐景涵面上一窘,微微后退一步,低着头道:“你加油,我会在这里等你。”顾韬也没指望徐景涵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来,一句“我等你”就让他很知足了。“这话还差不多。天太冷,当心别感冒了。你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这破小学附近连个可以坐的奶茶店都没有。”徐景涵:“午饭我打包给你送过来。”“别那么麻烦,这天气送过来早就凉了。中午我在学校门口随便吃碗面就行了。有时间你不如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等下午考完了,咱们再去吃大餐。”顾韬看了一眼手表:“我先走了!”说完背着书包快步走进考场。徐景涵一直等到校园里响起“考生开始答题”的广播声,才默默转身离开。下午五点半,顾韬扭着酸胀不堪的脖子顺着人流走出考场。来到校门附近,左瞅瞅有望望,怎么都没看见徐景涵,于是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徐景涵打电话。一开机就收到徐景涵发的信息——顾韬我接到家里电话,说我爸生病住院了,要我马上回家一趟。很抱歉不能陪你吃完饭了,祝你考试顺利。留言时间是下午两点五十。顾韬一个电话回拨回去,很快电话就接通了。“景涵,我考完了。叔叔那边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住院了?”“我爸有哮喘,今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犯了病。我妈在电话里也没多说,对不起今天失约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放在酒店房间里,只有麻烦你帮我带回渝州了。”“别一个劲儿的对不起了。你爸的病情要紧,我这边都是小事儿。你现在上火车了吧?路上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傻不拉几的一个人硬抗。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知道不?”顾韬的话让徐景涵心里暖暖的,也不计较顾韬自作主张将自己从“男友”升级成为“老公”。“嗯,我知道了,火车快到站了,我先挂了。”徐景涵望着车窗外萧瑟衰败的景象,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时间倒退回四个小时之前。下午申论开考没多久,徐景涵在酒店不停地刷着手机,希望能从网上搜索到有关上午行测的试题。可惜现在能搜到的都是各种培训机构的广告。这时电话响了,徐景涵一看来显,竟然是母亲高丽萍打来的。“喂!妈有什么事吗?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快回家一趟,你爸晕倒了,刚被送上救护车。”徐景涵顿时慌张起来:“爸怎么突然晕倒了?我……我现在S省这边。”“还不是因为你……你别问了,赶紧回家,家里还有急事。”说完高丽萍挂断了电话。徐景涵敏锐的察觉到母亲语气中的怒意,本能的有些害怕。今天怕是不能等顾韬考试结束一起回家了——徐景涵沮丧地想。徐景涵自己还没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将和顾韬同居的住所当成是“家”了。担心着父亲的病情,徐景涵乘坐最早的高铁赶回老家乐温县,到达县医院时已是晚上六点多。徐父病情基本稳定,人也清醒过来。徐景涵走进病房,护士正在为徐父扒掉输液的针头,高丽萍就坐在病床前,旁边病床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看来还没人入住。看到徐景涵进来,高丽萍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徐景涵见状,心里不禁“咯吱”一下,犹豫着轻声道:“爸,你感觉好点了吗?”护士一离开,徐思源微微抬手指了指门。徐景涵会意,走上前把门关上。这时一旁的高丽萍再也忍不住怒火,劈头盖脸指着徐景涵斥责道:“如今你长大了,一个人在渝州我和你爸也管不着了,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诚心要气死我和你爸!”徐景涵一脸茫然,“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妈你在说什么呀?”高丽萍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用力摔在一旁的病床上,“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徐景涵打开信封一看,长途奔波的倦意一下子像是洗了个冷水澡一样,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信封里装了几张照片,上面的场景徐景涵再熟悉不过了,全是他和顾韬的同居生活的场景。有顾韬在餐厅角落偷吻他时的情景,有两人勾肩搭背在超市买东西,甚至还有一张顾韬搂着他在家里看电视的照片。不知是因为守护多年的秘密被一朝捅破,还是对被人跟踪偷拍的恐惧,徐景涵拿着照片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面色惨白,咬着唇一言不发。躺在病床上的徐思源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跟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给……你给我说清楚。”徐景涵不是个会撒谎的人,特别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更是编不出什么谎话来。他又不像顾韬那样深谙委婉圆滑的语言艺术,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谈对象了,对方……是个男的。”“你——”徐思源指着徐景涵,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唔咳……咳咳”。高丽萍赶紧上前坐在床沿边,轻轻拍打徐思源的背,帮他顺顺气,嘴里不住的劝道:“老徐,医生说了你可千万别心急。”而后又端起桌边的保温杯,“来喝口水,身体要紧。”好不容易,徐思源才缓过气来。高丽萍站起身,走上前拽着徐景涵的胳膊厉声说道:“还不快给你爸认错,赶紧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不要再来往了。”徐景涵却低下头,一言不发。见徐景涵不为所动,高丽萍嘴里念叨着:“你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子,怎么现在好的不学却和男的搅和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会得艾滋病吗?你嫌命大是不是?”母亲的话让徐景涵觉得比户外呼啸的寒风更加凛冽,刺得他的心又冷又疼。徐母高丽萍一向强势,生起气来说话有几分刻薄。而徐父为人清高又好面子。夫妻两在乐温县一家老国有化工厂当技工,九十年代初,企业效益较好,夫妻两也曾风光过。后来随着厂子经营每况愈下,心思灵活的人早就另谋高就了,两口子还守着那点死工资,生活水平越发不如人了。好在儿子徐景涵读书争气,考试几乎回回都拿第一,两口子就将儿子当成唯一的精神寄托,希望他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所以对他更加严厉。徐景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