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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你戴戴看合不合适。”他将斗笠轻轻搁在桌上,转头假意去端详四周。穆云翳将那斗笠拿起,上下仔细看了看,声音中染上层笑意:“你亲手做的?”“是啊。”萧朗转回身:“如何,大小还合适吗?”“正好合适。”穆云翳笑道:“你怎么会做这些?”“以前四处游玩时,和村落的老人学的。”萧朗道:“合适就好,你……”穆云翳鲜少见他有说话犹豫的时候:“怎么?”“你……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萧朗道:“好些了么?”穆云翳伸出手来,无所谓道:“伤的也不重,很快便要好了。”萧朗凑过来看了一眼:“平时小心些,别沾着水,书烟那儿还有药,不够了再向她拿些。”说到一半,他突然感到对方的呼吸正平缓温热地落在自己的头顶,立刻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于是猛地往后一缩。穆云翳一愣。他很早就发现,萧朗这人有些轻微的后知后觉。每每二人距离过近时,自己都是先有反应的那一个,现下好不容易习惯了,怎么轮到他大惊小怪了?萧朗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了,眼神游移了会儿,轻声道:“那个,在木龙山的时候……抱歉。”“什么?”“那时事发突然,外边还没出现咱们人的信号,我怕贸然激怒他会功亏一篑。”萧朗诚恳道:“所以,如果冒犯了你,我和你道个歉。你放心,那几个弟子我已经交代过了,此事只有咱们几人知道,不会传出去的。”他一本正经地认真,穆云翳越听越不对劲,打断道:“你以为我生气了?”难道不是么?萧朗哽了哽,只道:“你已经几日没和我说话了。”穆云翳将斗笠取下,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他:“我以为,生气的那个是你。”什么?萧朗一愣,下意识地解释:“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你那日在木龙山上的表情,不是生气了么。”穆云翳坐下,竟然从萧朗的解释中感到一丝高兴:“你批评我不顾大局,回来后又一直忙着处理那些山匪,我以为感到受冷落的只有我一人,没想到原来你也一样。”萧朗仔细观察对方,发现他的确露出没有自己想象中那副抗拒的表情,笑道:“原来如此……”“所以,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穆云翳道。他解开斗笠的系绳,将它轻放在一旁:“难怪你会将这个送我,原来是心头压着事。”“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会将它送你的。”穆云翳笑了笑:“知道了,我会珍惜它。”解开误会,萧朗心中阴霾减轻不少,闻言笑道:“那是当然,时济方才向我讨要,我也没舍得给呢。”穆云翳道:“说到薛时济,他这两日一直拐弯抹角地在向我打听,那日木龙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朗笑容一僵:“你没和他说吧。”“没有。”“那就好。”萧朗舒了口气:“那小子的嘴可不牢,要让他知道了,所有人都该知道了。”“你很怕他宣扬出去?”穆云翳的动作一顿,突然望着他道:“若是那日,与你一起上山行动的人是他,发生了一样的情况,你是不是也会照做不误?”萧朗怔了怔,不知他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他思考片刻,轻声道:“也许……会吧。”意料之中的结果,穆云翳失望地闭了闭眼,但很快复又睁开,一双眼炯炯地将萧朗抓牢:“但可惜,假设只是假设,那日与你一起的人,是我。”“木龙山上的事情,薛时济知不知道我都不在意,他爱不爱传开,我也不会插手。”“燕南回离开那日,我曾问你是否反感断袖之癖,你当时否认了。”穆云翳执起一杯清茶,垂眸望着杯中纠结在一块的茶叶,轻声道:“我也一样。”轰的一声,萧朗脑袋中顷刻空白一片,穆云翳的嘴唇张张合合,他耳中却只能听见嗡嗡的蜂鸣声。他无法确定对方话中包含着的意义,只撑着桌子哗一下站起,磕磕绊绊道:“我突然想起来盟中还有事待我去处理。”落荒而逃。第38章萧朗头都大了。穆云翳那番话给他的冲击不小,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最近这是走的什么运,身边人一个两个的都要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来吓唬他。他虽然是找了借口出门,但没走上几步,事情却是真找上门来了。一个弟子正四处找他,见到他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愣了愣,很快挥手道:“萧大侠!”“萧大侠,出事了。”弟子道:“有两件事,需要您去看看。”萧朗苦笑,看来自己这嘴开过光,只是随口一说,竟然真灵验了,还一来就两桩。“怎么了?”他望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弟子,安抚道:“别急,一件一件说,按急缓来。”弟子无助地撇了撇嘴,两件事都火烧眉毛,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该先说哪个:“第一件,官府有个奇案,说,说是有个人的心被挖了。”萧朗面色一凝,弟子又道:“第二件……”他有些胆颤地咽了口口水:“前几日抓的那批木龙山的山匪,有个叫刘途的,突然在牢里暴毙了。”萧朗问:“不是交代过要好生看着,不许任何人接近么,怎么会突然死了?”“不知道啊。”弟子见他面色严肃,更慌了:“您,您先去哪儿看情况?”“我先动身去看刘途。”萧朗吩咐:“你去找薛大侠,让他替我去问问那挖人心又是怎么回事。”验尸房内气氛紧张,中央的木床上摆着两具尸体,几个仵作大眼对小眼,互相推辞了一会儿,终究走出来一个代表,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对着门外正等待结果的萧朗道:“萧大侠……验尸结果出来了,这两人都是死于毒发。”萧朗越过他走进房内,不顾一旁人惊慌的表情掀开那匹白布,垂头望了眼尸体发青的面庞:“同一种?”“是。”仵作道:“不是什么稀奇的毒,就是砒霜。”外边还押着一个身形瘦弱的衙役,跪在地上,哭的满脸都是泪痕,望见萧朗等人出来,匍匐着上前,很快又被人制住。“萧大侠,萧大侠,请您明察啊,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是无辜的啊!”一旁的弟子轻声道:“这人叫李虎,当时便是轮到他值班看管刘途等人。”萧朗示意他们将人放开,李虎跪趴在地上,双腿发软直打颤,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我下的手,是王哥他说刘途的亲戚来看他了,让我在外面等着。我什么也不知情啊!”他口中的王哥便是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