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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就跟刚才的化妆水一样,你所建议的设计会让使用者产生犹豫。」一个开发部年约二十来岁的女职员举起手。「我觉得龙的设计很好。不但醒目,而且也符合KASHA的概念。」就好像有人带头一样,整个会议室开始说得对这个设计有特色多了地你一书我一语起来。但藤原接下来的发言却堵住了众人的嘴。「我身为业务促进部的负责人,还是决定不采用第二个设计。化妆水的触感不改良的话,就直接沿用前一个系列的产品。」话一说完,藤原便起身走出办公室。脸上一副跟你们这些搞不懂状况的人再多说也无益的表情。这形同完全不容反驳的暴君独裁,让甲斐谷失去了攻击的矛头,只能看着被退件的瓶子发呆。啪…甲斐谷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真受不了那个猪头。」在除了酒菜之外,什么都毫不拘泥的居酒屋烟雾里,甲斐谷跟东山还有盐泽,正在一起喝酒。一想到白天的会议就一肚子火的甲斐谷,不叫出来实在无法发泄。连一向温和的东山,也表情严肃地皱着眉头。「我自认还满客观的,但这次的事情要人不生气也难。他根本把开发部的人当傻瓜,什么叫成份的问题?我们就是知道才坚持一定要那种触感啊。」没错!甲斐谷跟着附和。「我也觉得改良后的样品非常好,要是跟我所推动的龙设计一起配合,根本就是天下无敌,绝对会造成惊人的销售量……真是可恶到家!」但无论再怎么狂喊,终究还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在业务促进部中,课长所做的决定就是圣旨。正因为明白这点,甲斐谷才更加心有不甘。我也很喜欢龙的设计,不过藤原课长的坚持不难理解。大部分的消费者,本来就比较喜欢简约一点的设计。」盐泽低声说。「但是除了藤原以外,大家都叫好啊。这样就说不采用,叫人怎么心服口服?」「这证明他是个保守的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看起来虽然有点佣懒,却给人一种实事求是的感觉。」满心都是排遗不了的空虚,甲斐谷追加了第三杯啤酒。烟雾的啤酒杯是塑胶制,第一次暍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现在却庆幸好在是塑胶,因为不管怎么摔怎么敲都不会破。以前曾听东山说过,这杯子是美制的古董,不过老板似乎一无所知。「藤原课长的作法我无法赞同,但他的决定我倒能理解。尽管作法稍嫌保守,不过看得出他这次对KASHA似乎非常谨慎。」抱着手臂的东山沉吟着继续说:「关于这次的化妆水和容器设计,就算不以制作者的角度来看,显然也是我们主张的比较有趣,不见得就无法见容于市场。而且不是我在自夸,大卖的机率应该不低。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藤原课长保守归保守,但应该更冷静地做出判断才对……」盐泽歪着头问:「到最后只有藤原课长一个人反对吗?」东山耸耸肩。「是啊。只要他肯点头,一切就能够顺利进行了。」甲斐谷又把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敲。没错,万恶根源就是那个男人。只要没有他……只要没有他的话……龙的设计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干脆我们三个去威胁他怎么样?就说要是不答应的话就给他好看,那家伙看起来挺软弱的,一定会立刻点头。」东山苦笑着说那可是犯罪啊。……结果三个人聚在一起也只能发发牢sao,没有什么具体的结论。不、结论早就有了,就是不行。甲斐谷这才深切体认到,不管怎么努力,只要那男人一句话就能抵消一切的那种虚无感。大家聚在一起痛骂的时候还好,跟两人分手后落单的甲斐谷只想大哭一场。那种喜欢的东西只能默默消失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甘,他甚至消极地想着,如果能够多重视一点外表的话,或许藤原就比较会倾听自己的意见。快到家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筱栗传来的电邮,上面写着今天遇到一个业务部的人还满有趣的很一般的内容。非常想找人倾诉的甲斐谷,也忘了现在已经晚了就回拨电话过去。即便是深夜,她的声音仍旧像小鸟般可爱。「我心情不太好……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给你。」没关系。我也睡不着,正想找个人说说话。那种温柔的贴心让甲斐谷差点掉泪。「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所提出的设计被否决了。所以觉得有点沮丧。」你是说之前那个调查得很辛苦,还去找工厂商量的设计吗?我记得你说过,要请中国大陆那边的工厂寄样品来给大家看吧。「看是看了,还是不行。」太可惜了,你都那么努力了说。筱栗柔和的安慰终于让甲斐谷湿了眼角。~「就算我这么努力,藤原课长还是视若无睹。谁叫他秉持的信条就是什么能卖,而不是你做过什么。」明知不该在前女友的筱栗面前抱怨藤原,但话闸一开的甲斐谷就是停不下来。「在会议上大家都说我提出的设计好,结果还是被他一句不采用无疾而终。我真的很难排遣这种失落感。」两人都沉默下来。半晌才听到筱栗的声音。藤原先生本来就是个对工作相当严格的人……听出筱栗替他辩护的口气,甲斐谷顿时不悦起来。「那家伙根本无法体会我们的辛苦!」不是这样的。「精明能干的人怎么能了解愚笨迟钝者的痛苦!反正那种完美型的人就是没有任何烦恼!」你别这么说,藤原先生也是有烦恼的。「长得帅又聪明,年纪轻轻就当上课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家伙哪来的烦恼!」甲斐谷一个人在半夜对着手机怒吼。筱栗凛然地说:当然有!他……藤原先生对自己的身体有非常大的自卑感。甲斐谷嗤了一声。「什么自卑感?他又高又帅多完美啊!」不是在看得见的地方。……他曾经说过,小时候因为火灾灼伤了背部。伤痕到现在还留在背上,导致他在心爱的人面前无法宽衣,也就是无法赤裸以对。甲斐谷咬住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谁都有烦恼。你都这么努力了还得不到认可虽然很可惜,但不能把罪过都推到别人身上。电话挂断了。是他主动结束对话的。耳朵跟心脏都无法承受的甲斐谷,就像被左右开弓兼挨了一记下钩拳般,绝望地倒坐在路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也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话语。住所明明就在眼前,却一步也不想踏进去。他独自颓倒在无人的人行道中央。一直在路上睡到半夜三点,甲斐谷才被骑脚踏车经过的警察叫起来。好像是有人去报警说路上有死人,被警察叨念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