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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脚步声自后方响起,朔阳腿一软,惊慌失措的跌倒在地。楼烛身着玄衣,繁纹点缀其上,在惩戒台狂风乱作中,袖袍翻飞,不怒自威。黑靴踩上朔阳胸膛,他垂着眼,厌恶中透着点漫不经心。“谁给你的胆量,动我的师尊?”朔阳狂吐了口血,在死亡的威胁,顾不得其他,求饶道:“别杀我!饶命!饶命!”楼烛低嗤了声,带笑的眼眸泛着冷意。朔阳毛骨悚然,绝望中,突然大喝:“我,我在帮你啊!仙尊往日偏心圣灵体南沉仪,对你百般不好,我在为你抱不平!你不该杀我!!”楼烛挑眉,竟然松开他,饶有趣味的蹲下身,“继续。”在朔阳看来,楼烛往日笼罩在南沉仪的阴影下,如今叛出宗门,又毁掉沈言束倚仗的寂灭,定然与他师尊闹崩,心底对沈言束怨恨不已,于是急切道:“我可听说了!南沉仪修为一步登天是白清束渡给他的!你们同为他弟子,他怎么不渡给你呢,如此偏心,你难道不想报复他吗?!”楼烛勾唇轻笑,“说的不错。”朔阳见状,重新燃起希望,但峰回路转的喜色刚上眉梢,便被一把扼住喉咙。鬼魅般阴冷的声音,“本座是想报复他,但看不得他疼,舍不得他疼,你说……怎么办呢?”朔阳看着面前阴沉邪笑的楼烛,忽然意识到什么,缓缓瞪大眼睛,下一刻,断了生机。楼烛将人随意扔在地上,转过身,薄唇微扬,微低的嗓音仿佛在说动人情话。“师尊,好久不见,想弟子了吗?”师尊乃高岭之花“疼么,我来晚了。.”楼烛指尖微凉,覆上沈言束唇边血迹。前些日魔域尚未稳定,他不得已将师尊放在道墟宗,本以为南沉仪能有点用处,没想到还是让人受了伤。沈言束偏过头,下颌划过楼烛的手指,语气冷漠,“与你无关。”楼烛垂着眼,突然露出哀伤的表情,“师尊可是在生我的气?”沈言束盯着他一言不发,楼烛轻叹,隔着紫藤抱住沈言束,低头埋在他颈窝,只用微弱力量蹭了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师尊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撒、撒娇?还主动认错?!沈言束冰冷的眸子瞬间柔和了些,“你为什么要离开?”“因为南沉仪回来了,”楼烛闷声,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他回来,师尊就不需要我了。”沈言束皱眉:“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说完颈侧猛地一疼。“师尊竟然当真了。”楼烛咬上沈言束白皙颈脖,察觉他在疼的轻颤,眸光黯了黯,又安抚似的轻轻舔舐起来。疼痛尚未褪去,又传来酥痒之感。“楼烛!”清越嗓音带着几分薄怒。楼烛直起身,捏起沈言束的下巴,在殷红唇瓣浅尝辄止的吻了吻,“师尊别生气,弟子千辛万苦从魔域赶来接你,讨点甜头不为过吧。”沈言束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耳梢染上一抹红晕,“谁要你接,这里是道墟宗,没事滚回你的魔域去。”楼烛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解紫藤,“师尊在担心弟子么,不用怕,他们伤不了我。”沈言束:“······”脸皮越发厚了。这时,远在一旁的红衣护法突然道:“尊主,有人来了,是南沉仪。”楼烛低嗤了声,“徒劳无功。”他说着,伸手遮住沈言束的眼睛,温声细语:“师尊休息会,我带你走。”等沈言束醒来,身处宽敞而陌生的房间。原先穿着的斑驳血衣已经换了,浑身鞭伤也被涂了什么膏药,除了微弱的疼意,并无大碍。.他坐起身,盯着不知何时戴在右手腕的的绯色手镯,试图摘掉,但全然无果。这是缚灵镯,修士戴上一身修为都废了,与凡人无异。楼烛端粥进屋,无视了沈言束冷若寒霜的面容,坐在床沿,薄唇勾着浅笑,“我让人准备了师尊最爱喝的,尝点么。”“解开。”沈言束抬起手腕,语气不善。他手腕细瘦,雪白肌肤在绯玉的衬托下更显精致漂亮。楼烛眼底流露一抹幽色,“很好看,师尊喜欢吗?”沈言束沉下脸,声音微冷,“不喜欢,给我摘掉。”楼烛恍若未闻,慢悠悠搅动着清粥,“师尊先吃点东西吧,不然得冷了。”一觉醒来手腕多个东西,还取不下来,沈言束有些难受,眉头蹙着,神情愈发冷漠,浑身都散着寒气。“摘掉,我不要戴这东西。”他语气很冲,带着十足恼怒,但楼烛依旧云淡风轻,不过语气冷了些,“看来后厨的人办事不力,煮的东西不合师尊胃口,师尊认为,本座该怎么处置他们?”拿人命威胁,沈言束咬牙,想坐视不管。但事关天劫,邢亦烛在位面手中鲜血过多,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他现在很生气,又不得不压制住恼意,最后冷冷的瞪了楼烛一眼。一向清冷的师尊被惹恼,澄澈眼眸凶凶的望着他,带着一抹不甘的愤然,又是不得不妥协的姿态,说不出的诱人滋味。楼烛喉咙微紧,嗓音低沉:“师尊。”沈言束带着薄怒:“别叫我。”楼烛:“······”粥不多,沈言束很快喝完,刚把碗放在一旁,楼烛凑近,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你干嘛?!”温热的气息突然袭来,沈言束多年的修养,有些炸了。楼烛低声一笑,目光灼灼,“看师尊吃,我也有些饿了。”“偌大的魔域,总不至于饿到你这个魔尊。”沈言束往床内挪了挪,一股脑躺下,翻了个身,“我要休息,出去。”他背对着楼烛,连被子都没盖,雪白亵衣勾勒出优美的身体线条,如墨长发凌乱的铺在软枕上,仅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肩。楼烛眸光微黯,伸手给沈言束盖上被子,“既然如此,师尊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