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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的皇子吗?”我身后,追兵已至。他噗通跳入水中,却在身后留下一句话,“殿下,我们王爷说,当年他在毓正宫,欠你几碗红烧rou。”……浪花终究盖过渔夫的身体,他沉入水底,再也没有出来。他大约应该是逃了。我被吓的手脚冰冷。……“哥哥,你对我真好,偷偷把红烧rou给我吃,母妃从来不让我吃,只让我吃萝卜豆腐,……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你做红烧rou吃……”——原来,宁王居然是,二皇子摇光?太子错了,三王爷错了,越筝错了,楚蔷生错了,我也错了。皇上从来没有想过让年幼的越筝继位,他也没有想过再吃回头草,把烂泥一般的老三扶上大位,他心中所属的继承人,居然是表面上为国祈福,其实外戚身家清白,沉默着,却手握雄兵,受封边疆的二皇子!我明白了,只要摇光把皇上废黜太子的诏书昭告天下,没有人可以质疑他兵锋,他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直接登基。而他们竟然要我亲手把挑起战火的密诏传出雍京。看着这金秋将尽的镐水西岸,还有似乎即将到来的兵连祸结,我不禁仰望苍穹,看到天边一行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一个白字,一会儿排成一个痴字。不禁想到,天气凉了,该回家吃饭了。我自己进皇宫去接崔碧城和尹绮罗。我带着一种近似于上刑场的心情绕过了东宫,却在御苑外的小校场看到文湛,他正在练习射箭。太子看见我过来,他忽然抽出了一支黄金翎羽箭,对准了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在些须迟疑之间,长箭破空而发,带着一箭洞穿的魄力钉死在我的脚边,还在微微打着颤。我知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以黄金箭为界,站住。”他说。我停住。他把手中的强弓递给柳丛容,又说,“今天我不想看到你,滚!”我却向前走了一步。我,“殿下,为什么不感谢我呢?这招引蛇出洞,终于为您引出了最后一条毒蛇,您说,您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雍京的贵人们都说,太子因为爱我,所以不会搜我的身,不会为难我,所以只有我可以把皇上的圣旨带出雍京,交给宁王的密探。说实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太子重兵围城,皇上密诏事关社稷谁属,万民福祉,不要说一个承怡,即使一百个承怡,一千个,一万的承怡也不足以于之抗衡。我一直知道的。文湛这样做,似乎只是为了让大家有个错觉。他为自己制造了一个漏洞,他让所有攻击他的阴谋都钻入了这个漏洞,于是,漏洞就变成了陷阱。我只是一个诱饵。文湛看着我,玉雕一般的人,拥有即使在狂风暴雨中也无损华丽的绝美容颜,像初春最后的残雪。我伸出了手,“殿下,摊牌吧。”太子走过来,伸手拔出钉死在地上的黄金羽,冷笑的看着我说,“就凭你?”说完,他头也不回,走了。寿春宫里一派祥和。我娘坐在对着太阳的椅子上绣花,崔碧城爬在藤条编织的贵妃榻上啃甜瓜,尹绮罗做在一旁看医书。我问绮罗,“老崔的腰子还成吧。”她点头,可能因为我问的事情过于尴尬,不太合适女孩儿讲,所以她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讲的,一个活人,活这一辈子就为了这么两个事儿,吃饭,生娃。照我娘的意思,如果老崔连娃都生不出来,还不如拉出来砍了算了,省的浪费粮食。我坐在崔碧城身边,摸摸他的头发,忽然有些感动。“老崔,你为了我,伤成这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他啃着甜瓜回头,我看清楚他手中拿着一本龙阳迷戏,正看得出神。那玩意极其猥琐,都是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正在温柔的骑着一个一个身体如蜂蜜,屁股如沙丘,眼睛如宝石一般的俊秀少年。我错了,我不能指望崔碧城再长进一些了。于是,我手掌支撑额头,很忧郁的叹了口气。崔碧城啃着甜瓜一翻身,他说,“今天黄瓜说你出城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然后伸着他甜腻腻的手搂住我的脖子,“太子没把你撕了,就算万幸。”我极力向后倒,一个不稳,坐到地上。我拉着老崔的手,就像我自己左手拉右手。我语重心长的说,“念着我的好,就别给我闯祸了,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我也罩不住你了。”他斜睨了我一眼,“咱们凭良心说,这次是祸是谁闯的?要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殷小教主闯宫中毒,太子的小舅子狐假虎威上门要人,我尽心竭力的护着你,我能遭这罪吗,我容易吗我?”我娘过来,扯开我们两个,“你们都安生些,都给我在宫里呆着,哪儿也别去,什么人都别见,过了这个风口,我把你们都送走。走,都走!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也别回来了!”我看着她有些陌生却美丽的脸,“娘,您这是气话。”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手指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摇头,“不,是真话。等风头过了,你们都走,只要能平安活下去,就算是粗茶淡饭过一辈子,娘也安心。”闻言,尹绮罗放下手中的,安静的看着我们。我忽然问她,“今天听到一个事儿,那人说,宁王曾经向你爹提过亲,他想娶你。”不知道怎么了,周围莫名的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尹绮罗微微垂下眼睑,“是,提过,不过我父亲拒绝了。”我叹了口气,“真可惜。其实宁王那个人,如果还跟小时候一样,他挺好的。吃过斋念过佛的人,总不会坏到哪儿去。”老崔忽然冒出来一句,“一手拿屠刀,一手拿金刚经吗?”我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你不说话会死啊!”尹绮罗整理了一下医书,站起来,“这些事情,就不用夫君您多cao心了,如果真有我下堂的那一天,我自有去处,不用你在这里保媒拉纤。”我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尹绮罗的脸色都变了,冷冰冰的,像蒙了一层冰碴子。扑腾,我娘踢了我一下,到绮罗面前,笑着说,“孩子,你别生气,他小的时候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虽然,她转而瞪着我,“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儿媳妇这不是从小和你定的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瞎搅和什么?”我看着绮罗,她也看着我。突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