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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瞧睿亲王毫不掩饰的护短行为,帝王一眼又一眼的无奈和可惜,似乎又有了另一层解释。除了还未入仕的这批新晋进士,能站于这大殿之上的都不是简单之人,浸yin官场又揣摩了帝王多年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谣言,皇上是清楚的,王爷也是清楚的。可帝王高深莫测,至今未有表态,冕珠之后的神色不像隐着怒意。王爷更无需多说什么,他的眼神便说明了一切,目光至始至终就落在林曦身上,其余的进士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其中爱意,表露无遗。也就只有站于丹陛下的九皇子一直对睿亲王带着敌意,想到九皇子对林曦的亲近,似乎也有了另一层面的解释。而梁王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笔试结束,卷子由众位文阁大臣观阅之后选出了公认最佳的十份呈于圣上。撇开那说不明道不清似有隐情的传言,林曦的卷子当之无愧在这十份之中。众人等着夏景帝的反应,可帝王毫无震怒不说,更是从十份卷子中直接翻开了林曦的卷子细读起来,眼中赞叹并不掩饰,兴致而来还戏谑道:“卿之策论可不如当日在白师傅府上说得精彩呀,不过就这最后……有些意思,倒是胆大。”口吻极是亲切而熟稔。林曦恭敬地弯腰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回道:“禀皇上,时间有限,学生心中纵有千壑也不能尽兴,这最后学生也是忐忑,不过却是学生多日感想与老师也探讨多次,皇上若有兴趣,待学生回去整理详尽再呈于皇上。”“哈哈,这不急,今后有的是时日。”夏景帝似一语双关,又点到为止,接着他瞄了自家侄子一眼,若似不甘心地问,“观卿年纪尚轻,可有婚配?”话音刚落,夏景帝便清楚地看到赵靖宜眉间顿时紧皱,脸颊绷紧,眼神冷然地看了自己一眼便又紧紧地盯向林曦,那副紧张的模样就是夏景帝也不禁暗爽起来。林曦怔然,他不明白他与赵靖宜的关系几乎都传得人尽皆知了,夏景帝还要问,不过一想到或许这是个试探,他便强行按压下望向赵靖宜的目光,镇定道:“尚无。”“那朕为你保个媒如何?”林曦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这都不够,难道终身大事也要插一手?这大庭广众之下,叫林曦如何拒绝,可他真心不愿意。他缓缓下跪,却忽然听到一人站出来,那熟悉低沉的冷然响起,“皇上,臣侄有不情之请。”夏景帝嘴角顿时一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无奈他的睿亲王不开窍便罢了,一旦心意明了,那是全然不顾周遭场景,在这众多大臣贡士面前,仿佛就要当庭表明心迹。这让皇室的颜面何存?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呢?简直胡闹!夏景帝也不管这话题是谁引出来的,不等赵靖宜说什么,便摆了摆手,“不过玩笑话罢了,卿不必当真,睿亲王若有国事,稍后再议,罗觉可在?”站于林曦身后的罗大才子走了出来,“学生在。”林曦起身,默默地后退……随着殿试接近尾声,众人心中暗涌,放在袖中的参本折子也捏了又捏,面上却是不动神色。众贡士也有些心浮气躁,他们都有疑问,都如此明显了为何皇上并不恼怒?只是看这走向,谁也没胆子问,而那些折子也一本未递,直至殿试结束。第178章师徒真诚以待殿试末,贡生依次拜礼出宫。殿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贡生们看着前面安静而走的林曦,彼此交换着眼神,似有不甘,不过此刻还在宫中,倒也不敢多放肆。罗才子落后林曦一步,望着林曦的背影眼中略有深意,又有不解,当真是心中坦荡还是毫不在意?忽然听到身后一身唤,“林曦。”这个低沉带着一股坚毅的声音,众人已经听到过,是以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微微侧身让开了道。林曦回过身,执手行礼道:“王爷。”声音淡然,眼中也无波无澜,似不将那些谣言放于心上,自然也没有多少热忱,看起来冷淡又恭敬。赵靖宜眼中浮现一丝无奈,歉意道:“终究是我连累你。”林曦垂眸没有看他,而是低头看着赵靖宜身上的蟒袍那银线绞丝花纹。“我的心意……”赵靖宜抬起了手。“王爷若无事,学生这便告退了。”林曦有些受不了,转身便走,步履最终不如之前那般平静缓稳。虽说一切都是说好的,他只管做出坚贞不屈的模样,冷嘲热讽,大声叱责赵靖宜的痴心妄想都行,不过是一场戏,但林曦始终做不来当场毫不留情地拒绝,更不想让赵靖宜当众难堪,只得匆匆逃走。想来这也够了,自有人将他这“无情残酷”的一幕传入帝王之耳,流传至市井八卦之中。赵靖宜看着林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宫墙,才收起那份伤心,沉下脸色,凝起周身那股冷意,转身看也不看周围看热闹的贡士。忽然一个贡生鼓起勇气,“王爷。”赵靖宜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一双寒目看过去分外摄人,直看过来让人受不住,罗才子被唬了一跳,不禁紧张地口中生津。见他迟迟不语,赵靖宜挑眉,表情依旧冷也有些不耐烦,与对林曦的柔情对比,待遇实在相差太多。这似乎才是睿亲王该有的在上姿态。罗才子定了定神,才缓缓道:“王爷乃国之栋梁,大夏之定海神针,为何纠于这失于常伦之事……实无君子之风,令天下失望。”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却又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是以都壮起胆子望向赵靖宜。睿亲王名声在外,似并非不讲理的主,应该不会计较他们的失礼和得罪吧。“你要管本王的私事?”赵靖宜问,语气并不强烈,可却让人觉得极为危险,锐利的目光下,罗才子心里顿时有些慌张,忙道:“学生不敢。”赵靖宜看了他一息,又扫了一眼周围,只见众人纷纷移开眼睛,于是心下冷笑,说的倒是大义凌然,其实也不过都是欺软怕硬罢了。“天下,何谓天下,呵。”冷哼了一声,赵靖宜抬脚便离开了。白府雪庐中师徒面对面席地而坐,中间依旧是一把小几,一壶清茶。“……国之水师,护商贸于海上犹如马市,抗水匪强于四海震慑列岛,国威远扬,大夏流长。”林曦缓缓地叙述着殿试的卷子。白老先生叹了一声,“你还是将海禁之事提了。”林曦笑了笑,抬起手小小地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