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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夫子皆忙碌,能听他们讲学的机会本就不少,你我也当珍惜。”这是自然,林曦还准备一路科举考上去。见林曦面露微笑细细听他们讲述,两兄弟也颇为高兴,“我们快拜见馆长。”白家学馆的馆长是一位留有一簇山羊胡的矮个老头,一脸笑呵呵的看起来颇为慈祥。进门前白书言已经悄悄地咬了耳朵,馆长是旁系的一个二十三年进士探花,后因直言上书得罪当时权倾朝野的阁臣,便被罢了官,于是索性留在学馆管教子弟,一直到现在。“别看他笑眯眯的,可严厉了。”进了堂屋,看见馆长,白书言在白书谨警告的目光下立刻收了声,三人乖乖地叩拜。待白馆长点了点头,书谨便递上白老爷的信贴,并说明来历。白馆长呵呵笑了一声,打量了林曦一番,便对白家兄弟吩咐道:“你兄弟二人今日已经迟了,速去听课吧,林家小子留下便可。”“是。”两兄弟给林曦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恭敬地退下。白馆长于是对林曦说:“你跟我来吧。”说着便朝屋子里面而去,林曦不明所以,只好跟上。屋后便是内院,连着抄手游廊,院内种着一小片竹子,如今正是春季,新叶翠绿,颇有生机。“听说你医术颇为不俗,师从杏林圣手?”白馆长在前面走着,突然放缓了脚步,转头问林曦。林曦便道:“愧不敢当,不过闽大夫的确教导林曦多年。”“怎进妇人产屋,虽事从缓急,不过依旧颇为无礼,你可知若不是白家素有清誉,白氏女的名誉便已受损,今后或许常令人诟病。”白馆长悠悠地说,语调听不出高兴或是不高兴。林曦微微一怔,虽说早已做好被卫道夫质问的准备,不过还是觉得自己并无错处,便正色道:“曦以为,人命关天,其他繁文缛节皆是其次。我不求他人理解,不过看表哥与表嫂如今伉俪恩爱,表侄有母照顾,一家和乐融融而非生离死别,这便是最大的正确。若依旧遭人诟病,只能说此人心中本存龌龊之思,即便没有此事也会有他事,结果皆是相同。况且读书人本就心中坦荡,若因他人闲言碎语而亡故性命,也不配读圣贤书了。”白馆长没想到林曦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小小年纪并无一点紧张敬畏之意,倒是另眼相看。“少年不惧人言可畏,是好,只是做事不考虑周全即使好心也容易酿成悲剧,幸而永宁侯府开明,两家将此事已经压下。你可知闽东瓷山县王家媳因故落水,被一外姓男子所救,却被送往家庙,如今生死不知?”林曦惊讶了一下,接着低下了眼帘。女子性命是小,名节是大这种事他并非没有听说过,当初曾因此犹豫过,不过最终还是因为白氏命在旦夕才冒险一试。后来也听到过闲言碎语,然而立刻被太夫人和刘氏用严厉手段直接压下,便也未太当回事,只是今后能不去紫竹院便不去了,见到白氏也是恭恭敬敬不多言语。不过这是当下的民俗陋习,他无从改变却也不认同,于是便抬起头来冲着白馆长微微一笑,“病患在前,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女子血崩而死,我做不到。我救活了她,然而她又被世俗的偏见,流言蜚语所杀死,这便于我无关了。又如落水的王家妇,那名外姓男奋不顾身下水救她上岸,便做他所能做的,他是英雄该得嘉奖,最后王家妇的下场又与他何干,明明是不将人命放在眼里却将虚名抬至头顶的王家才是罪魁祸首。白馆长,是否是这个理?”不知何时走到了一个大门敞开的屋子之前,林曦叩首鞠躬。白馆长惊讶地看着林曦,正不知所答,却突然从屋内传来一个爽朗开怀的笑声。“白子皓,你这迂腐的老头儿,可还有话说?那些固步自封的繁文缛节,早该遭弃了,君子心中坦荡,便无惧于世俗之约,瞻前顾后,往往错失良机。林家小子,快进来吧。”林曦惊诧地朝屋内看去,却见里面极为宽敞,梁柱高,陈设少,门口敞开正对着那小片竹林,一道骨仙风的老人家正盘坐与地上,看见他便呵呵一笑。“你……您……”林曦对这个老人家感觉很是面熟。白馆长被老人家一抢白,便恨恨地甩了袖子,道:“周到顾虑些有何不好,世俗规矩若无打破之力,自该遵守,真如你这般不拘小节,将来吃亏受难必不可少。算了,你徒弟我已经带到,告辞。”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老人家没理白馆长,朝林曦指了指对面蒲团,“还不赶紧过来拜师。”永宁侯府,梅景苑梅姨娘皱着眉看着手中的礼单,心里颇为不忿,婚嫁公中虽自有定数,然而谁真的成亲只靠那些蝇头小钱。大少爷成亲之时的花销如流水一般,一水儿的好东西,当初看得梅氏就眼热不已。当然,萧玉衡作为嫡长子,娶的又是白氏嫡女,自是不一样。然而萧玉祺虽为庶子,但永宁侯不过就这么两个儿子,差别有但也不应如此之大。梅氏忍不住向刘氏露了酸,却只得到一句不咸不淡地话,“衡儿的花销除了公中,其余大头皆是我出的,梅姨娘若有那财力,自然也可以。”梅氏只能咬牙退了出去,她自然是有私房的,可她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不然非得被刘氏抓住把柄不可。于是向永宁侯抱怨一声,“虽不幸托身在妾身的肚子里,可终究要叫夫人一声母亲,将来侍奉也无不用心,总不好差他大哥太多。”然而却不想一向千依百顺的侯爷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拿自己的嫁妆填补,我能说她什么,难道让她也补贴祺儿不成,你手上不是也有不少好东西?”永宁侯再怎么自恋也不会认为正室夫人会拿出自己嫁妆给庶子风光成亲,能不克扣就不错了。梅氏被噎地说不出话来,想到儿媳妇虽出身大族,然而不过是个空篓子罢了,根本指望不上能扶持自己的儿子,是以这几天都是气不顺的。“姨娘,二小姐来了。”门口传来通报声。接着萧锦兰娉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姨娘。”萧锦兰柔柔地喊了一声,接着走到梅氏伸手,轻轻地按压着太阳xue位。“又为了哥哥的婚事烦恼呢。”梅氏眯起眼睛,缓了脸色道:“还是兰儿最贴心,还不是那讨债的哥哥。你瞧瞧夫人给的单子,都是次品货。”萧锦兰接过礼单,粗粗看了一眼,心下了然了。她的嫡母虽言语多有苛责,不过这种大事上却并不糊涂,是以礼单上的东西虽不顶好,但也不差,不过是比照着规矩来罢了。只是梅氏处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