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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真的。西岭“熟人”太多,在弄清楚季珩身上诸多疑点之前,他可不想招惹那些臭虫似的道士。“再去青穹顶之前,我们先去另外两个地方。”严潼止了笑,微微正色道。“哪里?”“千面山。”季珩眨了眨眼,追问道:“不是有两个地方?”严潼笑着拿起一块榛子酥放到季珩嘴边:“另一个嘛,到了再告诉你。”季珩眉目淡淡,但眼里始终是柔软的,他看了眼严潼递过来的榛子酥,自然而然地张口吃了进去。严潼拍拍手,背起两人的包袱转身:“走吧,去千面山,会会那老狐狸。”季珩起身走到他身旁,两人一齐走出客栈,向千面山方向走去。严潼决定先去千面山,并不是突然决定的,在做出要回青穹顶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要去一次千面山。一是为了弄清百年前青穹顶围困,到底有没有那些专门迷惑人的狐狸混上山,在他一片混沌时又给他下了套。二是为了季珩的迷症。千面山千面狐狸是幻术的祖宗,而季珩是修仙之人,并不具备他这样可以自由制造幻境的能力。所以不管是季珩为何会陷入那段错漏百出的虚假记忆里,都绝对和这些老狐狸脱不了干系。哪怕千面狐狸早在百年前就被他夺了金丹,那也一定和他座下的那些小喽啰有关。走走停停,两人又拖拖拉拉地走了五天才走到千面山地界。严潼想过百年沧桑,这里也许会有一些变化,可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迷障重重,山势极为复杂,藤蔓四起,荆棘密布。可如今的千面山,虽然依然树木茂密,绿荫遮天蔽日,可却没什么生气,绵延百里的一座山,居然听不见几声鸟叫。严潼便打量周围变化边往前走,走到一条小路的分岔口时,季珩突然拉住了他。严潼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他。季珩微微皱了眉:“别往前走了,这里有古怪。”严潼了然地点点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没关系,我感觉到了,继续往前走,不会有事的。”刚进入千面山地界的时候严潼就感觉到了。这里有尤灵的气息。现在的千面山看似无害,却密布天罗地网。可正因为这些反常,严潼心里的怀疑才越来越深,他才必须进去看一看。千面山到底有什么古怪,尤灵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为什么过去了百年,这里依然留着她血腥杀伐的气息?季珩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一路跟着严潼往前走。严潼走的极为小心,季珩也凝神观察着。空山寂静,季珩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忽然,眼前冲过一道白色浓雾,季珩立刻后退,凛霜出鞘,迅速将那浓雾斩散。季珩直觉蹊跷,立刻去寻严潼的身影,看到严潼仍在前方小心翼翼地走,也不敢完全放松,稍微疾走两步,离严潼近了些。几步之后,隐约听见利物破空之声。季珩猛然抬头,就见成千上万尖尖的竹子穿空刺来,竹子后面还跟着一群赤金皮毛的金瞳狐狸,那些狐狸眼里燃着怒火,像是要把他和严潼撕碎。季珩迅速抽剑应敌,却根本来不及,那些竹子和狐狸原本还在几百米之外,转眼就已经出现在他跟前,凛霜还未露出锋芒,季珩就被突然转过来的严潼扑倒在地。下一刻,季珩眼睁睁看着漫天的尖竹,一根接着一根地刺入挡在他身上的严潼背上。严潼埋首在他劲窝里,一声不吭。皮开rou绽,血rou模糊,某一刻,季珩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魂魄飘忽在天地之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季珩的回忆是虚假的回忆,属于现在困住他的这个幻境里的东西,并不是真实发生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回忆呢?肯定是制造这个幻境的人的意愿,也就是说,制造幻境的人希望这样的事情真实发生过。那谁制造了这个幻境呢?哈哈哈应该不难猜☆、迷障“童童!”季珩半抱着严潼让两人能够坐起来。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可是眼中光采已经寂灭。浑身都是血。季珩看着他,脑子里似有山崩地裂的嗡鸣。漫天漫地都是红色的。淡蓝色的结界瞬间结了起来,季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动,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季珩跪下来轻轻揽起严潼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不断地低声唤他的名字。可是,没有回答。他要急疯了。这到底是怎么了?童童不是说要带他去青穹顶游玩,然后回家成婚的吗?为什么现在童童却躺在这里不肯理他了?童童在流血……他流了好多血…………对,童童需要治疗。季珩手忙脚乱地把捉住严潼垂落在身侧的手,把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到他体内。是了,童童需要治疗,他会好起来的,他们还有很长很好的一生。可是过了好久,好久,天慢慢暗了下来,那些围在结界外的狐狸都兴趣缺缺地回了老巢,严潼还是没有醒过来。季珩还在无知无觉地给他输送灵力。意识到自己的灵流越来越薄弱,无法支撑这样无止尽的疗愈时。季珩疯了。不能停下来,不可以停下来,童童需要他。他的眼里爬满血红,一张脸苍白的可怕,一层层的冷汗浸湿了他的鬓发,满手满身都是严潼的血。如果他现在停下来,严潼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不能停。不能停。他早已筋疲力尽,这会儿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把严潼又往怀里带了带。灵流难以支撑,那就用他的身体为代价。哪怕万劫不复,也要把他拽回人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珩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散,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季珩抱着严潼躺了下来,勉强睁眼看着严潼。严潼的手早就没了温度,季珩却始终没有放开。季珩想:来不及了,他辜负了他的童童。轻轻摩挲着严潼的手背,季珩勉强提了提嘴角,低喃很快在风中消散:“等等我,我得知道你来生要投哪家,才好去追啊……”感觉不到了。渐渐的,他连握在手里的童童也感觉不到了,天地暗了下来,风声渐止,快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主人,主人……”“季